今日之事,兒子一定會在父親面前實話實說。”
陳夫人傷心又著急,捏著帕子說:“不用你說!我自已會派人告訴你父親。”
興國公還在外駐守。
過了沒一會兒,陳夫人心病又犯了,直接暈了過去。
這事她思念女兒多年留下來的頑疾,直到找回女兒,才稍好了幾年。
這會兒竟然又發作了。
陳世子急得不行,趕緊讓人請大夫。
劉氏咬著唇,哭都不敢哭了。
要是落下個氣病婆婆的名聲,丈夫再怎麼敬愛她,恐怕她也沒臉在陳家待下去了。
陳二爺搖頭嘆氣,等風波平息了才去陳世子商量該怎麼辦。
“大哥,肯定有人要參我們興國公府管束內宅不力。”
陳世子道:“這倒不怕,誰家沒這些破事?就怕王爺王妃和小世子心里不舒服,再惹怒了皇上,那就更壞了。”
他當機立斷:“你我先兄弟一起去桓王府道歉,再寫一封家書給父親,看看父親怎麼說。”
陳二爺卻說:“大哥,那您想好怎麼道歉了嗎?”
“二弟你有什麼想法?”
陳二爺遲疑道:“陸爭流這個人雖然沒什麼本事,但不是真得了癔癥。我看他也不會無端發狂,今天的事情實在很蹊蹺。大哥您還是先弄清楚怎麼回事。”
他委婉地說:“大哥,有些事……你得親自去問問母親和妹妹。”
他去問,嫡母肯定不會說的。
陳世子道:“我知道了。”
葛寶兒回了武定侯府,沒見到陸爭流,倒是先看到陸長宗不知什麼時候溜了回來。
他連小萱都不陪了,坐在垂絲堂的門口發呆。
手里有一截竹子,不知道從哪里折下來的。
葛寶兒走過去問:“慶兒?”
陸長宗沒反應。
“慶兒?”
陸長宗抬頭,嚇了一跳,喊了一聲,“姨、姨娘。”
葛寶兒拉著臉,不高興地說:“這里又沒有別人。”
陸長宗才改口道:“娘。”
他低著頭,看著手里的竹子。
葛寶兒問他:“竹葉割手,你拿這個干什麼?”
陸長宗低聲道:“這和母親院子里原來種的竹子,是一樣的。”
葛寶兒忽覺心都冷了。
這是她的親生兒子!
她為他花了多少心血,他卻怨她恨她,然而一直懷念著那個死了的女人。
葛寶兒恍然大悟,問道:“你剛才在國公府里,也看到她了?”
陸長宗抬頭,十分的茫然。
他說:“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
太久了。
他記不清了。
葛寶兒踹開了垂絲堂的院門,去找陸爭流對質。
她不相信,已經被燒死的人,怎麼可能會活過來?
第242章 挖墳
第242章
“大爺,你說句話啊!到底是不是……是不是她?”
陸爭流不說話,人就像丟了魂一樣。
葛寶兒面無血色。
他這樣子不像裝的,慶兒應該也看到藺云婉了,他們父子倆不可能同時看錯眼吧!
“真的是她……她、她不是死了嗎?”
葛寶兒很費解。
她覺得荒唐,大聲說:“我明明看到了,她都燒焦了,不可能、不可能的。”
陸爭流從回來就擰著眉頭。
他也不知道,這世上怎麼會有那麼相似的人。
他忽然想到什麼,站起來往外走。
葛寶兒攔住他:“你去哪里?”
陸爭流推開她,說:“我去看看她。”
葛寶兒冷笑:“照你們說的,她如今是王妃,你想到桓王府去看王妃?你還沒有瘋夠?”
陸爭流沒有理會她。
葛寶兒之后才知道,陸爭流沒有去桓王府,而是吩咐車夫去藺家的祖墳那一片。
“是啊。她都埋進棺材了,把她挖出來不就知道了?”
她在府里耐心地等消息。
事情很快就在京城里傳開了。
“聽說桓王妃和藺家死去的那個嫡女,長的很像。”
“你見過?”
“沒見過!武定侯府里里傳出來的。惹的武定侯那位大爺都在興國公府里發癔癥了!”
“切。我不信。”
竹青也聽到了一些流言蜚語。
陸長弓剛牽著慕兒回來,她一般也不和陸長弓說閑話,這回卻忍不住道:“大少爺,府里的傳言,您聽到沒有?”
“嗯,聽到了。”
陸長弓把慕兒抱到廊下,臺階都不舍得讓她走。
竹青讓彤柳抱著慕兒先進去喝口水,問陸長弓:“大少爺您怎麼看?那位桓王妃,她真的是……”
“母親已經死了。”
陸長弓淡淡地說。
竹青點頭:“我知道,咱們奶奶早就沒了。”她嘆氣道:“要真是咱們的奶奶,我倒高興了。”
陸長弓看了她一眼,仿佛隨口一問:“若真是母親,姨娘不怨母親舍你而去?”
“大少爺這說的叫什麼話。”
竹青長嘆氣:“府里烏煙瘴氣,能跑的都跑了才好!奶奶要是死而復生,別說當桓王妃,就是當九天仙女,我只有拜她,給她磕頭的心。”
陸長弓淡淡一笑,欠身說:“姨娘,我回去了。”
“大少爺慢走。”
竹青屈膝送他,轉身進去照顧慕兒。
慕兒穿金戴銀,坐在榻上,喝過水,又在吃糕點,像是嬌滴滴的嫡小姐。
竹青看了高興,捏著她的臉蛋說:“你呀!要是早點出生,指不定就記在奶奶名下,真真是個嫡小姐了。”
慕兒放下糕點,語氣軟和:“娘,慕兒吃夠了。大哥走了嗎?”
“走了。”
竹青又給慕兒打絡子,笑著說:“你看看這塊玉佩,多好啊。
除了你,你弟弟們都不配用。”
慕兒眨巴眼睛問:“為什麼呀?”
竹青笑了笑才說:“因為有娘在,有你大哥在,還有咱們那位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