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可以詐死一次,為什麼不能詐死兩次?”
“大爺,你想要你就要大膽去爭啊。你要是一直怕這個怕那個,你永遠也——”
陸爭流冷笑:“你為什麼要幫我?”
葛寶兒吸了口冷氣,努力笑著:“我知道你和慶兒恨我。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只想要我的慶兒將來分得這武定侯府的一半。”
“大爺疼慶兒,我就幫大爺。”
陸爭流動搖了。
想起那天看到她的狂喜,他覺得自已活了過來,心都在跳動著。
他不由自主地勾著唇角,笑了笑。
不管怎麼樣,她還活著,他把他們的兒子長弓養的好好的,如今也中了舉人。
“好。”
陸爭流瞇著眼看葛寶兒:“你我私下里找桓王挑明這件事。你要是敢明著傳揚出去,拼著不要興國公府生意的幫助,我也會把你,還有慶兒,扔出去。”
“我知道。”
葛寶兒笑了笑,待陸爭流一走,她臉色冰冷,像是變了個人。
“原來她在你心里已經這麼重要了。”
“那更留不得了。”
“武定侯府,整個都是我慶兒的!”
第249章 有眼無珠
第249章
“這些是什麼?”
桌子上擺著很多冊子, 齊令珩瞥了一眼,都是沒出閣的女子的家世信息。
藺云婉無奈地說:“這些是娘給云逸挑的適齡女孩兒。娘整理成冊子,送來讓我幫忙掌眼。”
“可有和云逸般配的?”
藺云婉笑道:“云逸縱是神仙哥兒,這些女子也鐘靈毓秀,十分出挑,豈有配不上他的?”
齊令珩細細撫了撫她的眉毛,道:“那你還煩什麼?”
藺云婉握住他的手,讓他別鬧了。
“王爺不知,云逸還是那個態度,他想挑個稍微穩重的,會持家的。
這樣的女子,雖有,年長于他,出身麼……誰家舍得女孩兒大齡不嫁?家里多半是有些不好的。”
“云逸也算少年得志,聽娘說,他還很有把握考中進土。娘和族老們,少不得想挑剔一下。”
“娘送這些冊子來,也是想讓我過目之后,幫他們勸說云逸罷了。”
身份家世擺在冊子上,誰好誰更好,一目了然。
“那你怎麼想?”
齊令珩在她身邊坐下。
藺云婉默了默,說:“強扭的瓜不甜,我覺得還是聽云逸自已的,等到他考完了試,由得他自已挑吧。王爺覺得呢?”
齊令珩點頭:“云逸從我認識他,便知道他很有主心骨。雖然不合禮制,但婚事由著他自已做主,問題不大。”
藺云婉笑道:“那我便和母親說,王爺和我都支持云逸。”
“拉著我下水?”
齊令珩笑道:“你就不怕岳母對我不滿?”
“我娘不會的,娘十分看中王爺。”說了半天話,藺云婉才發現齊令珩已經換了出門的衣服,“王爺這是要去哪里?”
齊令珩不坐了,道:“約了個人,出去談點事情。”
藺云婉知道,朝廷里很多事不能在臺面上說,她也不過問了。
“王爺騎馬出去?”
齊令珩說:“讓人套了馬車,阿福跟著。”
藺云婉點點頭,目送齊令珩出去,她自已有點困了,本想隨便躺著睡會兒,一睡就是一個時辰。
自從到了京城,還沒想今天這麼困過。
“王爺,人在里面,等了您半個時辰。”
齊令珩和那人約了在繁華的酒樓里見面,故意失約了半個時辰。
他面色冷淡地和阿福說:“換一間。讓他過來。”
“是。”
齊令珩另選了一間干凈的雅間,阿福去那頭領了陸爭流出來,說:“王爺在那邊等你。”
陸爭流抿了抿唇。
他等了半個時辰,本來就有些憋屈,臨時又換地方,仿佛耍著他玩兒。
“有勞。”
對面是桓王,他被耍又能怎麼樣?
他現在已經學會了忍耐。
何況他如今是……為了云婉。
陸爭流進去之后,并沒見到齊令珩,桓王在屏風后面,只有一道模糊的影子。
“王爺?”
他試探喊著了一聲。
齊令珩沒有搭理他,阿福走到他面前,皺眉池道:“被褫奪了爵位,見了王爺,連規矩也不懂了?”
陸爭流才跪下。
“草民……”
齊令珩在屏風后面,優哉游哉地聽那頭說話,他聲音溫和清淡:“阿福,你出去。”
“是。”
阿福出去之后,齊令珩才問屏風外面的陸爭流:“本王似乎見過你?”
陸爭流想到那天興國公府的事,臉上火辣辣的。
那天他在桓王面前,太卑微了。
“是,草民曾去過興國公府,和王爺……”
齊令珩不耐聽下去,漫不經心地問:“大費周折想見本王,想和本王說王妃的什麼事?”
“王爺,我……”
陸爭流聲音有點發抖,心里有點猶豫。
可他要是不說,他和云婉就到此為止了。
想起葛寶兒的話,他咬牙道:“王爺,桓王妃是我……武定侯府前主母。”
屏風那頭十分的靜默,只有茶蓋撥弄茶盞的聲音。
然而他已經說都說了。
陸爭流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還信心十足地道:“我有證據。”
齊令珩依舊沒有說話,陸爭流不知道桓王是什麼意思,他咬牙重復了一遍:“我有王妃欺君之罪的證據!”
“嘭。”
齊令珩放下了茶杯,緩緩地道:“你就沒想過,欺君的不是王妃——而是本王。”
陸爭流愣住了。
桓王果然知情!
桓王難道不知,欺君是什麼罪名?
陸爭流覺得有點荒謬。
“即便欺君,桓王您難道也要……保著云婉?”
他難以置信地道:“這可是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