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席上,齊令珩似乎微醺了,和陸長弓說:“本宮聽聞探花郎還沒有取字?”
陸長弓起身道:“回殿下,臣無字。”
齊令珩像是當場想出來的,就說:“長弓——貴張弛有度,否則廢之。”
“本宮賜你一字,弛。”
“以后你就叫陸弛。”
陸長弓的手指顫了顫,謝太子恩賜。
宴席散后,陸長弓明知道,他的字,當然是藺云婉所賜。
他還是去追問,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殿下,臣的字,是……”
“的確是太子妃賜給你的。怎麼,探花郎不喜歡?”
“不,不是!”他就是太喜歡了。
齊令珩拍了拍陸長弓的肩膀,溫和地說:“太子妃說你這張弓,太緊繃了。做人做官,都得張弛有度。”
“……謝太子殿下!”
陸長弓作揖,送走齊令珩。
回了陸家,竹青和慕兒為他慶祝。
陸長弓回到書房,在寒夜里,用隸書寫了很多遍自已的名字,輕輕笑著:“陸弛,陸弛……”
她總是想著他的。
陸長弓中了探花,一進官場就是正七品的京官,要留在翰林院里觀政。
非翰林不入內閣,翰林院里的清翰林大多是相才。
“雖然翰林院里沒什麼油水兒,我看爺的前途反而一片光明啊!”
竹青心里打起了小算盤。
陸長弓換了官服,準備去翰林院里點卯了,無奈地說:“越是光明,越是要靠姨娘為我把持要內宅。”
竹青十分羞愧:“我畢竟是個姨娘。大少爺——陸大人,您該娶妻了,家里不能沒有主母。”
陸長弓淡笑說:“我知道。”
他看著已經快有少女模樣的慕兒,心里也記掛著自已的婚事,妹妹的親事,以后也要家里主母做主。
到了翰林院,碰到了藺云逸。
兩個人像模像樣的相互作揖,藺云逸悄悄和他開玩笑:“你怎麼苦著臉?有什麼煩心事,和舅舅說說。”
陸長弓進翰林院之前,專門在禮部學了禮儀,怎麼走官步等等,早就融會貫通。
也是官老爺的氣質了。
他看了藺云逸一眼,說:“我憂心娶親的事,舅舅也有好辦法?”
藺云逸笑:“這你可算是問對人了。你舅母——那是極好的管家娘子。她正巧有個妹妹……”
陸長弓也笑了:“妹妹?”
以后他們輩分上怎麼稱呼?
藺云逸咳咳兩聲,說:“你若成就一番好姻緣,舅舅吃點虧也無妨。你在銀子上補償補償我就好了。”
陸長弓竟然作深揖:“銀子我沒有——婚事就勞煩舅舅了。”也不管藺云逸答不答應,大步往翰林院里點卯去了。
“哎你小子——我開玩笑的。哪兒來的妹妹給你!”
藺云逸追上去,說:“和你說正事,我就要散館了。”
要從翰林院里去別處了。
兩人點了卯,陸長弓問他:“已經有了去處?”
藺云逸低聲說:“……太子和太子妃想讓我去教世子。”
陸長弓挑眉,說:“極好的去處,你不想去?”
藺云逸嘆氣道:“均兒……我是說世子,現在正調皮的時候,我實在不想應承這個差事。不過不好推辭。”
陸長弓調侃他:“你不是好為人師嗎?我守孝時,舅舅可沒少為我花心思。”
要不然也中不了進土。
藺云逸無奈道:“你多大了!他才多大!”
陸長弓笑他:“多少人想做世子的老師都做不成,你還不樂意。”
世子老師,就是將來的太子的老師,帝師。
未來的權臣苗子。
藺云逸道:“你樂意你去。”
陸長弓搖搖頭,不跟他胡攪蠻纏。
兩人在翰林院里年紀相仿,走的也近,又都是才貌都出眾的少年進土,頗有些名氣。
消息傳到藺云婉和齊令珩耳朵里,藺云婉無奈說:“這些人,也是會拿人取樂的。”
齊令珩也笑笑。
他忽然頭疼地道:“均兒的兩個老師都想辭官了,我在想找哪兩個人補缺。”
“不是說云逸散館了之后,便去接手嗎?”
齊令珩就是煩惱另一個,他輕點桌子,說:“還缺一個。”
藺云婉:“讓陸弛試試?先讓他做幾年世子的侍講,以后再決定要不要留用。”
齊令珩想了想,同意了。
他和景順帝的想法不同,他不喜歡全都是年長的老師教齊載鈞,那些年邁的太子師,會走在齊載鈞前面。
年輕的老師,可以一直陪著他。
帝王路很孤獨,一定會有人離開,也要有人一直留著。
藺云逸和陸長弓,是他為兒子留的人。
齊載鈞久居皇宮之中,天天在皇宮內上課。
這日睡足了起來,剛到學堂,老師已經在里面等著了。
他沒想到,一下子看到兩張新面孔。
“舅……”
想到父王母妃都不讓他在外面喊藺云逸舅舅,齊載鈞閉了嘴。
“世子。”
藺云逸和陸長弓一起給齊載鈞請安。
齊載鈞很客氣:“老師請起。”又向他們作揖:“學生給老師請安。”
“太子請起。”
齊載鈞十分忐忑地坐著等上課,不知為何,他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
他的感覺是對的。
藺云逸和陸弛,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唱的一出好雙簧,齊載鈞成績突飛猛進,為人都穩重了很多。
后來,齊令珩登基為帝,立齊載鈞為太子,封了他唯一的妹妹,為蓬萊公主。
兩位太子師過于出眾,又是景順年間的進土。
人稱景順雙杰。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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