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顧猛地收緊掐著她下巴的手指,刺耳的骨裂聲響起,尖銳的疼痛蔓延開來,溫情忍不住擰起了眉頭。
站在一旁的周母怒罵了兩句‘賤人’,然后惡狠狠的對周顧道:“離婚,你明天就去跟她離婚。”
周顧看著溫情臉上解脫般的笑,后知后覺她是在利用他母親給他施壓,從而達到她想要離婚的目的。
想到這兒,他殘忍一笑,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她慘白的臉,“既然你都承認你出了軌,那我也沒必要再把你當妻子看待了,
之前在車上說的話你還記得吧,過兩天我請客戶用餐,你去陪他一晚,用你那勾引男人的本事讓他盡興,簽了合同。”
即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聽他再提陪酒陪睡的事,溫情依舊覺得心如刀絞,那濃烈的痛蔓延至四肢百骸,疼得她窒息。
“你,做,夢。”
周顧嗤地一笑,又在她臉上拍了兩下,動作輕佻,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是不是做夢,你過兩天就知道了。”
說完,他猛地松開她的下巴,緩緩站直身體,偏頭望向對面的周母。
“她享受了四年的豪門生活,就這麼離婚太過便宜她了,好在她這張臉勉強能看,可以為我創造價值,您覺得呢?”
周母下意識想要反駁,可對上兒子狠絕的目光后,又將到口的話給咽了回去。
“留她可以,但你必須給柔柔一個交代,還有她腹中的胎兒,也必須給它應有的名分。”
周顧單手插進西褲口袋,收斂了周身怒火的他,又恢復了往日里涼薄無情的模樣。
“我自有安排,天色不早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周母狠瞪了溫情一眼,雖然心有不甘,但想到這拜金女以后的日子猶如煉獄,心里又平衡了。
兒子的性情向來涼薄,這女人背叛了他,他會好好收拾她的,她姑且先瞧著,看著。
目送母親離開后,周顧冷眼掃向溫情的肚子,眉宇間劃過一抹厲色。
“去拿一粒避孕藥過來。”
這兩年里,他自己的種都沒能留在她體內,野男人的種憑什麼留著?
門口的程醫生聽罷,緩緩握緊了拳頭,眼里有糾結之色一閃而逝。
靜默幾秒后,她踱步走進病房,頷首道:“少夫人的例假剛走,這幾天是安全期,不會懷孕的。”
周顧一愣,視線在溫情冷淡的臉上掃過,心里莫名煩躁。
“你幫她清理一下身體,然后用藥好好調養,三天內必須讓她恢復過來。”
“是。”
周顧受不了室內壓抑的氣氛,深深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后,踱步離開了房間。
程醫生試著走到床邊,略帶歉意地看著溫情,啞聲道:“少夫人,對不起,我也是受人所迫,才對周總撒了謊。”
溫情撐著胳膊坐了起來,死寂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
如今的她,就像一攤死水,哪怕狂風暴雨席卷而來,也激不起任何的波瀾。
“或許我還要謝謝你隱瞞我懷孕的消息,因為你保住了我最后一絲尊嚴。”
說完,她緩緩偏頭朝窗外看去。
漆黑的夜寂靜無聲,一如她的生命,墜入深淵不見天日。
“一直瞞著吧,我會感激你的。”
“……”
…
兩天后的下午。
溫情坐在海景別墅的花園里曬太陽,徐揚從遠處走了過來。
“太太,周總他讓你準備一下,今晚去魅色出席活動。”
出席活動?
溫情譏諷一笑,是去陪酒吧。
“我能問問是哪個客戶麼?”
徐揚愣了一下,靜默片刻后,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資料遞給她。
溫情伸手接過,看清客戶的樣貌時,臉色刷地一白,身體開始輕輕發顫。
第42章 他玩膩了
一些黑暗的記憶涌入腦海,她下意識攥緊了手里的紙張。
約翰……
那個陰郁變態的男人。
五年前她好不容易從他手里逃脫,沒想到時隔多年又遇上了他。
不,不對,這次不是碰巧遇上的,而是他用一些小恩小惠買通周顧,讓周顧心甘情愿的將她打包送過去。
周顧啊周顧,你可知你此番行徑會將我推入萬劫不復?
即便你對我無情,也不該這般狠絕啊。
“夫人認識約翰先生?”
耳邊傳來徐揚試探性的詢問,拉回了溫情恍惚的思緒。
她緩緩垂下頭,品味著心臟處的劇烈抽痛,抖著聲音道:“你去告訴周顧,我不會答應他這荒唐的條件,要我去陪酒,除非我死。”
徐揚點點頭,并沒有勸說,他也覺得周總此舉有些過分了。
合作固然重要,但將自己的妻子送上飯局陪喝陪睡,有點喪心病狂。
“行,我再勸勸他,夫人臉色不太好,注意休息。”
說完,他轉身朝別墅里走去。
溫情抬頭看著遠處的海天一色,眸子里泛起淡淡的霧氣,視線漸漸變得模糊。
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臉上露出一抹凄美的笑。
在錯誤的時間里愛上了錯誤的人,活該這一生孤苦悲痛,不得善終。
迷迷糊糊間,她做了一個夢,夢到了那年那月那日那抹穿著白色T恤騎著自行車在青蔥古道上肆意馳騁的身影。
那匆匆一瞥,驚艷了她的時光,也讓她墜入了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