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搖了搖頭,語氣堅定道:“若我不幸離世,還請鄭教授能幫我取出腹中的胎兒做成標本交給……”
說到這兒,她偏頭望了一眼身側的約翰,笑著補充道:“就交給他吧,他知道怎麼做的。”
這家伙一旦得到能夠打擊周顧的胚胎標本,還不得可著勁兒的折騰他?
約翰霍然轉身,猛地抬手掐住她的脖子,臉色鐵青地瞪著她。
“要是再讓我從你嘴里聽到任何一句關于死的言論,我弄死你。”
鄭教授輕咳了兩聲,識趣的退了出去。
等他離開后,約翰猛地伸手將她拽起,用力托住她的后腦勺,將她死死摁在了懷里。
“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蠢的女人。”
溫情淡淡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輕聲道:“約翰,如果八年前那個午后遇到的是你,或許我會很幸福吧。”
只可惜啊,她在最美好的年華錯愛了周顧,注定一世顛沛流離。
…
從醫務室出來,約翰在附近的酒店里給她開了間套房,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他在床邊陪了她半個小時后,接到一個緊急電話離開了酒店。
房間里安靜不到五分鐘,門就被人猛地撞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從外面大步走進來。
第192章 壓抑的瘋狂
看著他憤怒又焦急的面容,靠在床頭的溫情無聲地笑了起來。
如果她所料不差的話,約翰八成是被這男人給弄走的。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他在她身上花心思。
不對,早在兩年前他就命羅白掌控了她的身體,懷孕與否,全在他一念之間,這也算是費盡心機了。
唇角不自覺的露出一抹譏諷之色,深深刺痛了男人的眼。
他大步走到床邊,彎身扣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齒地問:
“我為你得罪整個商圈,整日忙得焦頭爛額的,在你看來就是個笑話對不對?”
溫情仰頭與他對視著,欣賞他眼底的妒火與怒火。
這雙向來古井無波的眸,終是染上了塵世的喜怒哀樂。
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我從未要求過你為我得罪華氏,你大可以娶了溫柔,一家三口幸福圓滿。”
“溫情。”男人猛地拔高聲音,死死地瞪著她,眼底怒火升騰。
溫情的唇角始終掛著淺笑,有些譏諷,有些輕蔑,那涼薄的眼神,能灼傷人的心。
周顧與她對視片刻后,認命似的收斂了周身的戾氣,率先敗下陣來。
除了讓步,他還能怎麼辦?
吼她?
打她?
換作以前,或許能下得去手,也罵得出口。
但如今只要對上她那雙空靈又淡然的眸子,他就忍不住的心疼,憐惜。
男人啊,真的不能碰感情,一旦碰了,就只有被女人拿捏的份。
“情情,咱們不是說好了麼,忘記過去重新開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處理好溫柔的事。”
溫情不想看他這張傷她入骨的臉,緩緩閉上雙眼后,嘶聲問:“你真的不能放過我……”
聲音戛然而止,男人猛地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堵回了她嘴里那些刺耳的話。
剛開始時,男人只輕輕的碾壓,當情動之時,氣息變得紊亂,動作也由輕柔轉為狂野。
溫情只覺腹中的空氣在迅速抽離,一陣陣窒息感在胸口蔓延,不斷刺激著脆弱的心臟。
她極力壓制,可最后還是忍不住了,猛地伸手將他推開,俯身趴在床邊干嘔起來。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深刻的體會到腹中孕育了兩條小生命。
“嘔……”
周顧見她惡心反胃到吐,才緩和下來的臉色再次變得陰沉。
剛才進來時,她就對他露出輕蔑又譏諷的笑。
如今碰她一下,她居然這麼大的反應,真的就這般厭惡他麼?
中午在醫院的時候,她窩在約翰懷里可乖順了。
如今換做他,就這麼的排斥,她真的鐵了心要棄他而去麼?
想到這兒,理智再次被憤怒與嫉妒吞噬,他猛地傾身將她壓倒,一字一頓道:
“想要我放過你,除非我死,溫情,你編制了一張情網將我罩在其中,寸步難行,我甘之如飴,
可你若是想抽身而去,我勸你早點打消這個念頭,為了你,我不惜與華氏為敵,你覺得我會放手麼?”
溫情看著他眼里壓抑的瘋狂,無奈地笑道:“你母親容不下我,周氏也容不下我。”
周顧想都沒想,脫口道:“那我就擺脫家族,只要你肯留在我身邊,我不介意為你對抗整個周家。”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溫情也沒再理他,微微偏頭望向窗外的暖陽,心底一片荒涼。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以前她不理解這句話,也不贊同這句話。
在她看來,不管何時去愛都不遲,有的人天生愚鈍,情商為零,稍微慢一步也沒關系。
可經歷了那麼多的傷痛后,她才漸漸領悟這句話的真諦。
不愛時肆意糟蹋,等愛上時再去彌補,確實很廉價,也很……賤。
周顧見她又沉默,眸光倏地一沉,咬牙道:“以后離那男人遠點。”
溫情緩緩收回視線,目光與他對視,輕飄飄地道:“可我答應陪他三天。”
這話像是導火線,瞬間點燃了男人的炸藥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