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搖大擺的入希臘境內已經行不通了,咱們悄悄的去。”
主要還是擔心孩子安危,不想讓他暴露在危險之中。
若只有他一人,他自然無懼,可如今情況不一樣,該屈尊時還得屈尊。
阿坤恭聲應是,將筆記本遞給他后,又鉆進了信息室。
周顧重新將視線投向窗外。
看來希臘境內的情況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兇險,他慶幸自己隱瞞了溫情。
不然那些支持風冷冽的賭徒,會發了瘋的沖上來,將她這個流著亞瑟家族血液的遺珠撕成碎片。
他雖然能護她周全,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總有疏于防范的時候,哪有現在這麼安全?
她不參與,就卷不進來。
不卷進來,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這些槍林彈雨,血腥殺戮,就讓他替她承受吧。
終究是欠了她的。
…
同一時刻。
雅典風家城堡。
風冷霜的別墅內傳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脆響。
“廢物,全都是廢物,從特工島出來的殺手,竟然連一個小毛孩都解決不了,我養他們何用?”
風冷霜一邊罵,一邊砸東西,原本還算精致的五官因為憤怒扭曲在了一塊,看著猙獰可怖。
女保鏢戰戰兢兢的立在一旁,不敢接話,也不敢勸解,不然腦袋開瓢的就是她了。
風冷霜胡亂發泄一通后,氣不但沒消,反而越發的旺盛了。
不為別的,只因她想到了昨晚發生的事。
聽主屋的女傭說,冷冽又碰了亞瑟家族那個賤人。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冰冷的心有融化的跡象,意味著兩人有破鏡重圓的希望。
這叫她如何接受?
她的弟弟,是為推翻亞瑟家族的政權而生的,就該在雙方的激戰中奉獻一切。
而不是沉迷于溫柔鄉,玩女人喪志。
“賤人,那個賤人……當初在產房內就應該弄死她的,一步錯,步步都要提心吊膽,真是可惡至極。”
說完,她又撈起桌上的一顆珊瑚樹狠狠朝地面砸去。
飛濺的利角劃破她的臉,皮膚內滲出了鮮紅的血水,她卻像是感受不到疼一般,
那扭曲的面容,再配上鮮紅的血,活脫脫的地獄修羅。
女保鏢不敢再當透明人了,硬著頭皮上前詢問:“刺殺任務還繼續麼?
這次咱們只派出了幾個殺手,所以才失了利,若多派著,想必能成功的,
只不過一旦增派人手,就會留下不可抹除的痕跡,到時候少爺追究起來……”
不等她說完,風冷霜嗤嗤的笑了起來,“追究又如何?他難道還要因為一個孽障殺我這個親姐姐不成?”
女保鏢斂了斂眸,不確定的問:“您的意思是,加派人手繼續追殺?”
風冷霜冷睨著她,不答反問,“你覺得呢?我應該放他入境與冷冽團聚麼?”
女保鏢不敢觸她霉頭,也不敢勸說,只順著她的話道:“不能讓他靠近少爺,否則這幾年的籌謀就毀于一旦了。”
第728章 她也會怕?
風冷霜陰毒的笑著。
“她們母子,都休想再蠱惑我弟弟,等我收拾完了那小孽障,再反過頭來收拾主屋里的賤人。”
說完,她大步朝外面走去,邊走邊補充,“告訴他們,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務必要將那孩子弄死在境外。”
因為一旦入了境,很多東西就由不得她了。
畢竟如今的叛黨首領是風冷冽,她還不能越過他發號施令。
“是,屬下這就去辦。”
…
隔壁別墅。
臥室內,亞瑟薇躺在淺藍色的被褥里,越發襯得她的臉色蒼白如紙。
要不是她的胸口還在起伏,都要認為她已經沒了生息。
室內靜悄悄地,她像是陷入了某種夢魘一般,一聲聲的低喃從干枯的唇齒間溢了出來。
正靠坐在落地窗前的真皮沙發內處理文件的男人見狀,微微蹙起了劍眉。
視線從紙張上挪開,緩緩朝床上望去,見她無意識的伸手揮舞,靜默數秒后,還是放下文件起身朝她走去。
離得近了,才隱約聽到她在喊‘孩子’。
他強忍著心中的戾氣,走到床邊站定后,俯身去細聽。
“孩子,我的孩子,你別離開媽媽,別死。”
“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他,我對不起你。”
“孩子……”
最后一聲是用吼的,她也猛地睜開了雙眼。
風冷冽離得近,清晰地看到了她眼底的恐懼與疼痛。
她也會怕麼?
她也會痛麼?
真是……難得啊。
只可惜,現在懺悔已經晚了。
他緩緩站直身體,也不管她是否已經緩過神,輕飄飄地開口道:
“有些血債,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抵消的,趁我現在還有耐心,你最好乖乖聽話,想辦法偽造出你母親的罪證上交高級法庭,
若你執意不肯,那我只能每天殺一人,直到將你亞瑟家族的族親全部都殺光為止。”
亞瑟薇猛地攥緊被單,身體在輕輕發顫。
這個男人昨晚還跟她做了親密的事,兩人嚴絲合縫,深刻的體會了情愛滋味。
沒曾想僅僅過了一夜,他就將‘把你所有族親都殺光’這種狠話掛在嘴邊,無情至極。
“你殺光亞瑟家族所有人,只會落個嗜血殘暴的罵名,為世人所記恨,又如何執掌權勢,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