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周先生吧,經常在電視上見到你,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本人,果真一表人才,年輕有為啊。”
周顧微微頷首,“您謬贊了。”
陸母又偏頭望向丈夫,“你別杵著啊,招呼客人去坐,我沒事的。”
不等陸父開口,床尾的陸崢插話道,“情姐是來給您會診的,先做檢查,然后再敘舊。”
陸母瞪他一眼,“你這孩子,平時我是怎麼教你的,懂不懂待客之道?”
“……”
陸崢還想頂兩句嘴,被溫情給打斷了,“還是讓我給您把把脈吧,用不了多長時間的。”
陸母見她開口,便沒再堅持。
當溫情的手指搭上陸母的脈搏時,指尖輕輕顫抖了兩下。
這身子,已經徹底被掏空,跟默默的情況差不多。
好在她對這方面病癥有了治療的經驗,不說讓她活到九十九,再保她活幾年還是沒問題的。
“怎麼樣?”陸崢在一旁焦急的問。
這孩子就是沒眼力見,即便想知道情況,也要私下問啊,怎麼能當著他母親的面詢問呢?
如果情況不容樂觀,他這麼問,醫生該怎麼答?
是說實話還是說假話?
陸父明顯也被他給氣到了,冷著聲音喝了句,“你給我出去等著。”
“……”
得!
他不開口了行不?
溫情收回手指,將陸母的手重新塞進了被子。
“治不了吧?”陸母笑著問。
她的語調很平靜,透著一股子看透生死的豁達。
溫情直言道:“得看您愿不愿意治,如果您還像以前那樣憂思過重,再好的醫生再先進的藥也沒用。”
陸母微愣,下意識朝丈夫看去。
她從男人眼底看出了深深的眷戀,其中還夾雜著一絲懇求。
到底是舍不得扔下他。
半世夫妻,她再了解他不過。
為了國家的安穩,他或許不會去殉情,但余生還那麼漫長,要是沒了她,他又該怎麼活?
陸父微垂下了眸,緊攥著的拳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
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這個鐵骨錚錚的男人身體在輕輕發顫。
陸母不忍再看他的脆弱,偏頭對溫情道:
“我在這世上還有牽掛的人,就這麼離開終是不舍,
丫頭,我答應你配合治療,不憶過往,好好調理身體。”
溫情替她掖了掖被子,笑道:“您能這麼想,是所有國人的福氣,畢竟我們都受過您的恩惠,
您的病不是什麼不治之癥,虧空的氣血可以慢慢補回來,只要您肯配合治療,我保您無恙。”
說到這,她猶豫了一下又補充,“您半生為國為民,無私奉獻,我相信總有一日您得償所愿的。”
陸母雖然不太理解她這番話,但這不影響她喜歡她。
“改明兒我去拜訪華老兄,跟她商量商量認你做個義女。”
溫情笑而不語。
或許用不了多久,您的親生女兒就會回到您身邊。
幾人又聊了片刻后,溫情突然開口道:
“我要取點您的血做個檢測,便于給您配藥。”
陸崢連忙回應,“我去喊醫生抽血。”
溫情從椅子上站起來,“等等,我跟你一塊去,順便看看夫人的過往病例。”
“行!”
三人退出房間。
陸崢壓低聲音問:“情姐,我母親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
溫情一愣,忍不住伸手在他后腦勺上蓋了一巴掌。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小心你爹聽到后扒了你的皮。”
陸大少爺撇了撇嘴,“他讓我滾出來,我還以為我母親沒救了呢。”
“……”
溫情有些好笑。
走了幾步后,她幽幽開口道:“你母親得的不是什麼絕癥,只是氣血兩空,
正好我兒子前段時間也出現過這種情況,被我給調理好了,所以你母親不會有事。”
陸崢臉上露出喜色。
他下意識伸手去搭她肩膀,結果被某人一巴掌給拍開了。
周顧摟著妻子的腰加快腳步,壓低聲音問:
“你要陸母的血,是跟蘇蕓做親子鑒定?”
溫情輕嗯了一聲,“我不相信會有那麼多巧合,蕓蕓八成就是陸家長女。”
“……”
…
兩人在總醫院待了大半天,直到下午四點多才離開。
回到四合院,兩小只就朝他們撲了過來。
糖寶喊,“爸,爸。”
默默喊,“媽咪。”
兩人張開雙臂,穩穩的接住了一雙兒女。
周顧捏了捏女兒嬌嫩的臉蛋,問,“外公外婆帶你們去哪里玩了?”
小丫頭張了張嘴,不知從哪說起,下意識偏頭朝哥哥看去。
默默緊摟著母親的脖子,簡單交代了一下行程。
上午去會友,中午一塊吃飯,下午帶兩個孩子逛古玩城,還去動物園看了國寶。
倒都是些適合遛娃的地方。
溫情不禁失笑。
“明天出去一定要聽外公外婆的話,不能讓他們太操心,知道麼?”
默默乖巧的點頭,“知道,他們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溫情親了親兒子的臉,將他緊緊抱在懷里。
一旁的首富微微瞇起眼,眸中劃過一抹暗色,瞬間連懷里的閨女都不香了。
他還是得想個法子將這礙眼的東西給弄走。
“你們回來啦。”
女王的聲音從院子里傳出來。
“趕緊洗手,準備用餐了。”
溫情緩緩起身,拉著兒子準備進屋。
這時,周顧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松開女兒去接電話。
片刻后折返回來,“親子鑒定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