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爺子也是一臉疑惑,正想開口,田蜜兒悠揚動聽的聲音在大家的詫異中響起,“杜爺爺,小蔓蔓只是化了妝,又不是整了容,你怎麼不認識了?”
她開玩笑似的說道,整了容三個字不知道又得罪了多少人。
剛剛那些碎嘴的,她才不會就這樣算了。
反正他們又不會罵她,罵不就代表他們整容了嗎?
“田丫頭啊!有你在,我就沒認錯人。”
杜館長笑呵呵地摸了摸長長的白胡須,“蘇老師,正好,你幫我看看這幅畫。”
“杜館長,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姐姐怎麼會懂這些?”
蘇蕓心里有些不好的預感。
她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
“我年紀雖大,但不至于老眼昏花,國家級別的文物鑒定師蘇蔓女士,我怎麼會不認識?”
杜館長的話讓所有人都驚訝不已。
吃過蘇家大小姐的瓜,大家都知道她在河壩村守著一間破古董店,原來人家不是服務員,是國家級別的文物鑒定師。
剛剛他們還嘲笑她是村姑,現在的村姑都這麼高級的嗎?
霍政嶼狹長的眸子噙滿驚艷,還有自豪。
她到底還有多少驚喜在等自己。
“我姐姐確實是在古董店當店員,但是。”
話未落,蘇蕓就收到蘇蔓犀利的眼神,冷得讓人下意識地閉嘴。
不只蘇蔓,還有霍少,霍老爺子,司老太太,爺爺還有田蜜兒。
如果眼神會殺人,那麼她已經死上百遍了。
“蘇蕓,我記得我說過,我沒有妹妹,還有,我跟你很熟嗎?”
“姐姐,我。”
蘇蕓有些委屈。
她覺得大家都會偏向弱者,尤其是這些名媛都對霍少有興趣,應該會偏向她的。
“我什麼我,明明知道小蔓蔓不是文盲,還造謠。這會還好意思叫姐姐,有你這樣捅刀子的妹妹,簡直是掉進霉窩了。”
田蜜兒又開懟。
“田小姐,蘇蕓只是有禮貌,你有必要這樣咄咄逼人嗎?”
全場都知道蘇蕓是他的未婚妻,這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她嘴賤,那就要承擔后果。”
“你也太不文明了。”
“你未婚妻文明,除了造謠還是造謠。”
“蜜兒。”
蘇蔓拉了拉田蜜兒,她知道再多說幾句,蜜兒就要動腳了。
這是霍老爺子的壽宴,她不想破壞。
所以剛剛發現這畫是贗品,她并沒有點破,想不到蘇蕓非要作死。
“霍爺爺,對不起,我就是看不慣,沖動了點。”
田蜜兒態度誠懇,霍老爺子笑呵呵的說道,“沒事。”
孫媳婦的朋友就是他朋友。
有些話他不好說,這丫頭都幫他說了,多好的孩子啊!
蘇蕓委屈地眼淚在眼眶直打轉,“這龍鳳圖就是真的,我沒必要拿自己的臉讓大家當面打。”
本想告一段落,蘇蕓卻不依不饒。
如果就這樣算了,她的臉都丟光了。
就算蘇蔓是文物鑒定師又如何,她才二十一歲,有什麼經驗,她的話又有多少人相信。
只要杜館長沒說她的畫是假的,她就有資格讓蘇蔓、田蜜兒道歉。
“真的在小蔓蔓家里,你別以為貴就是真的啊!”
這女人還哭上了,她真是受不了。
“蜜兒。”
田蜜兒又恢復得體的微笑,跟這樣的垃圾,不必太計較。
“蘇老師,你也幫忙看看。”
對方雖是晚輩,但杜館長的態度恭敬,這讓大家對蘇蔓越發好奇。
蘇蔓走到畫前,仔細的觀察了一番。
不得不說,這技術已經做到爐火純青,但假的永遠都成了不了真的,只是可惜了這幅畫。
蘇蔓用杜館長的工具鑒別,“杜爺爺,你看這紙絹,還有這邊的,”
杜館長仔細端詳著,“這邊是單絲絹,至于這邊,細密潔白的是宋絹。”
“龍鳳圖是明代的畫作,明代的絹是比較粗糙的,比如這邊就是。其他的是元宋時期的絹,比龍鳳圖還要早的年代。”
霍老爺子也趴在一旁仔細察看,蘇蔓的話,大家也不太懂,但就是有一種信服力。
“還有這印章,顏色紅而厚,水印淡而薄,還有篆文,印章的刻法,應該是宋時期的。”
杜館長恍然大悟,“這是宋代和明代的兩幅畫,后期加工完成了。”
“這手法妙啊!”
杜館長嘆息一聲,“可惜了,后期的加工加入了一些現代工藝,拉低了。”
杜館長沒有繼續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葉軒宇臉色煞白,“不可能,這是我花一個億賣來的,怎麼會是假的?”
“年輕人,這不是假的,只能說不真。”
蘇蕓臉色大變,這是她介紹給軒宇哥哥的,葉家人還因此夸獎她,想不到她讓葉家丟了這麼大的臉。
葉老爺子的臉色也很難看,看向葉軒宇和蘇蕓的眼神充滿嫌棄。
“有心就行了,大家快入席吧!”
霍老爺子的一句話,大家也紛紛入席。
想到蘇蕓剛剛的得意勁,大家都在心里嘲笑。
葉軒宇看向蘇蕓的眼神里也滿是嫌棄。
“軒宇哥哥,我也是被我朋友騙了。”
“蕓兒,你太讓我失望了。”
葉軒宇越發后悔。
雖是鄉下長大,過去也確實因為失去媽媽得了失語癥,但現在的蘇蔓簡直是寶藏,他丟了寶藏,竟然還沾沾自喜。
“蘇蔓是故意的。”
“你可以質疑蘇蔓,杜館長呢?他從事這一行業五十年,在業內也有較好的口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