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蕾淚流滿面抱著白璇大腿:“三妹妹,我的名聲不能毀啊!沒有了名聲,我在這上京城活不下去的啊。”
“那就離開上京城,回宗族老宅生活。”
白蕾當場愣在原地,回鄉下?
她猛烈地搖頭:“不要!我不要回鄉下……”
她從小養尊處優,雖然比不上王公貴族家的女子,好歹也是高門大族,二叔在世的時候,白家也風光過。
她怎麼能夠回鄉下,去和那些粗鄙的人生活在一起?
“三妹妹,你原諒我,只要你不揭發我,你不告訴大家我給了你香囊,就不會有人知道我做的蠢事,三妹妹,求你大發慈悲,救救我吧。”
白蕾眼淚珠子大顆大顆地掉落,一張臉哭得通紅。
她顧不及身上的傷痛,不住朝白璇磕頭,“三妹妹,求你,嗚嗚嗚……求你給大姐一個機會吧。”
“你太天真了。”
白璇冷笑一聲,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并未向任何人透露過你送我香囊的事情,但陛下仍然宣你進宮,你可知是為何?”
白蕾神色一片茫然,滾燙的淚水掛在眼角,被風吹落,一點點變涼。
“為何?”
“因為你的好朋友,也就是忠勇侯府的薛大小姐,此時已經將所有的罪過,全部推到了你頭上。”
白璇的話如同晴天霹靂,讓白蕾當場愣住,半晌沒回過神來。
“不!這不可能!”
白蕾不敢置信地搖頭,“這些都是她干的啊!她怎麼能推到我頭上來?”
說是這麼說,白蕾心里已經開始怕了。
薛冰雨不是什麼好人,說不定真能干出這樣的事情來。
白璇神色冷漠地說道:“到了殿上你就實話實說,興許還能保住一條性命,要是跟你爹一樣拎不清,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白蕾軟倒在馬車上,哇唔大哭起來。
她是真沒想到,她不過繡了一個香囊給白璇,居然會釀下這樣的大錯。
她還以為薛冰雨是在幫她對付白璇,沒想到,薛冰雨竟然連她一起算計。
“以后到了鄉下,好好做人。”白璇淡淡道。
薛冰雨不同于她哥薛文昱,做事沖動莽撞,薛冰雨行事一向計劃周密。
以如今的情形來看,薛冰雨在策劃一切的時候,就已經找好替罪羊了。
只是,薛冰雨也沒想到會出現一些變數。
比如,她那做事不計后果的哥哥,會去找月殺門的殺手。
并且,還重傷了梁玉菡。
梁玉菡重傷這一條,直接就點燃了梁國公府的怒火,梁國公極寵這個女兒,絕不會善罷甘休。
這一次,梁國公和忠勇侯之間,有熱鬧看了。
太極殿內,氣氛冷窒。
皇帝面色陰沉地坐在高位上,下方的梁國公和忠勇侯滿臉憤怒,皆是面紅耳赤。
白璇首先看到大殿上的男人蕭王,今日之事他也有牽扯,在這里不奇怪。
只是他受了重傷,也沒法子好好休息。
敏元公主、卓譽、薛文昱和薛冰雨,已經盡皆在此。
今天的當事人,除了重刑犯慕容月殺被捕入獄,可說是來齊了。
“臣女參見陛下。”白璇帶著白蕾走到大殿中央,恭恭敬敬朝皇帝行禮。
皇帝神色冰冷掃了白璇一眼,目光落到她身旁的白蕾身上。
“白蕾?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設計利用公主!”
白蕾聽了這話差點嚇傻,整個人跪趴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陛下……臣女冤……”
枉字還沒說出來,便被白璇厲聲打斷,“陛下,大姐設計利用公主,已經知罪!好在公主福大,幸得無恙,還請陛下看在大姐已挨家法的份兒上,從輕處置。”
白璇倒不是為白蕾求情,只是白蕾重罪,即便大房已被逐出白家,但只怕未來得及記入官府,白府其他人也會收到牽連。
皇帝眸光微瞇,冷冷看向白蕾。
早在她們姐妹進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白蕾渾身都是鞭傷。
這白家人做事,倒真是出人意料。
罪還未定,就先自己把犯事兒的人給處置了。
皇帝意味深長地看向白璇:“朕問你了?”
白璇神色不變:“回陛下,大姐膽兒小,回話不利索,怕怠慢了陛下,故而臣女代為回答。”
皇帝輕笑一聲:“好,那你倒是說說看,你大姐是怎麼設計利用公主的?”
“大姐誤聽了忠勇侯府薛大小姐的話,以公主作伐,想陷害我和卓將軍私通,讓公主生怒,從而重罰于我。”
“這麼說,你這個姐姐是想害你?”皇帝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白璇。
“是。”白璇凜然回道。
皇帝倒沒想到白璇回答得如此坦然,一時之間,他不禁對白璇多了幾分好感。
薛冰雨一聽白璇將她帶了出來,面色一沉,趕忙站出來道:“陛下,白三小姐這話臣女就聽不明白了,臣女從未讓白大小姐害過任何人,這和臣女無關啊!”
白璇冷笑一聲,看向一旁梁國公:“敢問梁國公,梁二小姐也是這麼說的嗎?”
梁玉菡受了重傷,此時還在救治,只梁國公攜帶著兒子,怒氣沖沖地進宮來告御狀。
“非也!”梁國公否認道,“玉菡昏迷前,說公主遇刺一案,是忠勇侯府薛大小姐和薛大公子所為。”
忠勇侯頓時就不干了,站出來辯解道:“敢問梁國公,梁二小姐又怎知是犬子和小女所為,莫非梁二小姐與他們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