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李芳卉一巴掌招呼到張婆子臉上,把張婆子嘴角都打出了血。
“是,奴婢該死!”張婆子毫無怨言地說道。
她挺起胸膛看向白老夫人,神色堅定地說:“還請老夫人處死奴婢,不要遷怒于我家夫人。”
眾人不禁倒抽了口涼氣,這張婆子可真是嘴硬。
這李芳卉都這麼對她了,她竟然還維護李芳卉?
李芳卉淚眼模糊看向白老夫人,滿腹委屈地說道:“娘,這老潑奴做的事情,真的和我無關啊,她恐怕是對我們大房的遭遇心生不滿,因而擅自下毒害璇兒,兒媳從頭到尾毫不知情啊!”
李芳卉又開始飆演技了,雖然白老夫人對她的表演無動于衷。
眾人也不相信,只是張婆子替她頂了罪,沒法牽扯到她身上而已。
白老夫人卻不打算放過李芳卉,神色冷厲地說道:“說什麼也免不了你的過錯,張婆子是你身邊貼身伺候的人,若是你無害璇兒之心,張婆子也不會做這等事情。”
“娘,這不公平!你冤枉我,強行定罪,就不怕人議論?”
白老夫人冷冷瞥了李芳卉一眼,神色威嚴地說道:“來人!請家法,李芳卉教導下人不力,險些害死我白家嫡女,給我狠狠地打死!”
璇兒是白家的希望,李芳卉膽敢讓人用這種陰私手段害璇兒,她絕不允許!
眾人都是一陣震驚,老夫人向來仁慈,很少責罰人,最近這已經是第二次打李芳卉了,還說要打死。
老夫人這是真的生氣了。
李芳卉滿目震驚,這老妖婆不要自己的名聲了?
她就不怕這上京城的人議論,說她是個惡婆婆?
閻嬤嬤一點也不磨嘰,立刻就去請了家法來。
清羽一把將李芳卉推倒在地上,幾個下人沖上來,死死按住了她的手腳。
“祖母!您不能這樣對母親!您不能這樣。”
白蕾這才像是回魂了一般,連忙朝著李芳卉沖過來,緊緊抱住了李芳卉。
李芳卉頭發散亂,雙眼含恨,大聲哭道:“兒媳自問嫁入白家十多年,從未做過錯事,如今老夫人竟然因為我身邊的一個下人犯了事,就要牽連我,打死我,還有沒有王法?”
白老夫人瞇起眼睛,冷冷掃了李芳卉一眼,神色凜然道:“在這白府,你首先要服從家法,授意下人用毒,險些害死我的嫡孫女,今日不打死你,難以服眾。”
張婆子大叫道:“老夫人,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和大夫人無關。”
張婆子沖了過來,擋在李芳卉身前,將一切罪責往自己身上攬。
老夫人面若冰霜,冷冷開口:“先給我把這老潑奴打死了,再打死李芳卉。”
下人們只覺得渾身發涼,從未見過老夫人如此嚴厲。
張婆子被人從李芳卉身上拉開,重重的板子落到她身上,發出啪啪的肉體碎裂聲。
行刑的人見老夫人親自盯著,的確要將張婆子打死,下手也就重了些。
幾十大板后,張婆子在慘叫聲中七絕而亡。
李芳卉只嚇得面色煞白,渾身發抖,這老太太是真的要打殺她啊!
她連忙朝一旁自己的下人示意,大房的人跑去書院叫來了她的兒子白灝,也叫來了她的二女兒白玫。
她為白家生了三個子女,就是再怎麼著,老夫人也不能把她給打死。
除非,老夫人也徹底不要白家的這三個孩子了。
李芳卉眼里露出滔天恨意,十幾年了,她一直沒得到這老妖婆的承認,沒擁有過一天管家權。
如今,這老妖婆將她夫君趕出白府,還要打死她。
她就不信了!
白家大公子白灝一聽說家里出了這麼大事情,連忙就從書院跑了回來。
二小姐白玫從小性格內向,不愛與人交往,這會兒也來到了院子里。
“祖母,您不能打死娘啊!這事是張婆子做的,和娘無關。”
白灝筆挺挺跪在地上,身上一股和他父親一般的迂腐之氣。
白玫小聲地說道:“祖母,娘嫁到白家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一句話就打死了,我們可怎麼辦啊?”
“祖母,您至少問問父親的意見啊!”白蕾淚流滿面道。
白老夫人無動于衷,神色冷然地說道:“你們以后自會有我親自教導,但你們娘心思惡毒,非打死了不可。”
“不可!祖母!”白灝大叫道。
“來人,把大公子和二小姐拉出去,給我把李芳卉打死。”白老夫人態度堅決地下令。
白璇清楚,老夫人并不是真的想直接把李芳卉打死,而是想嚴刑拷打,讓她承認當年的事情。
人之將死,也就會說真話了,就看李芳卉能不能扛得住。
白璇輕輕走到行刑人身旁,神色淡漠地開口:“慢點打,鈍刀子割肉那般,不要讓她死得太痛快了。”
行刑的下人恭恭敬敬道:“是,三小姐。”
“啪!”板子落在李芳卉身上,李芳卉慘叫一聲。
“啊!”她抬起頭來,滿眼恨意地看向白老夫人,眼里一陣不敢置信。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老妖婆竟然真的是要打死她。
“啪!”再一聲脆響,李芳卉只覺得屁股上肉都要打爛了。
上一次她就挨過家法,身上還沒好完,如今再被這麼打下去,只怕是真的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