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璇說著,將手中之畫遞給大皇子。
大皇子伸手接過,神色淡淡地看了一眼,頓時眉頭大皺,對皇帝道:“父皇,兒臣和柳美人從未有過私情,竟是何人敢畫出這樣的畫來,污蔑兒臣和柳美人?”
不等有人開口,大皇子又道,“兒臣記得,最近就有人亂畫白三小姐和紅衣美男摟摟抱抱,廝混在一起的畫像,莫非這股風還未吹過去?現在又有人畫兒臣的畫像?此事事關重大,且關系兒臣聲譽,還請父皇嚴查。”
“這股風已經吹過去了。”白璇接過大皇子的話道,“大殿下所見自己與柳美人摟抱的這幅畫,是從柳美人房里搜出來的,柳美人也已經承認自己心儀于大殿下,想必是柳美人對大殿下思念成疾,因而畫了這幅畫來聊表相思之情。”
空氣中一片冷寂,四周冷風呼呼,卻吹不散院子里的低沉壓抑。
眾人不禁看向白璇,這樣大膽直白的話,恐怕也就只有白三小姐敢說了。
“真是荒唐!”大皇子長袖一拂,冷聲道,“柳美人可是父皇的妃子,怎麼可能心儀于本宮?”
白璇淡然道:“我們也都覺得挺荒唐的,不過,這是柳美人親口承認的,柳美人說自己妄想大皇子,因而畫了這幅畫。”
徐貴妃忍不住在一旁說道:“柳美人只說自己妄想大皇子,沒說自己畫了這幅畫?”
白璇見徐貴妃又翻嘴,不由神色一冷,目光犀利盯著徐貴妃。
“哦?貴妃娘娘,怎麼?要不要讓畫師來鑒定一下,看這幅畫和柳美人作畫的風格是不是一致?”
徐貴妃頓時面色煞白,被嗆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皇帝微微抬了抬眸,看了看這個他寵了二十多年的妃子,又緩緩閉上眼。
他從前怎麼沒覺得徐貴妃是這麼能狡辯的人?
板上釘釘的事實,她也能狡辯?
可惜,遇到了白璇。
大皇子語氣放緩,神色鎮定地說道:“白三小姐,就算柳美人當真心儀于本宮,也不足為奇,這上京城愛慕本宮的人不在少數,就像這上京城喜歡白三小姐的人也多了去一樣。
“白三小姐可以除了蕭王之外,不喜歡別人,卻擋不住有的是人喜歡白三小姐,不是嗎?同樣,本宮只知道自己對柳美人沒有任何意思,卻管不住柳美人私底下愛慕。”
大皇子說到這里,長袍一掀,跪在皇帝面前道,“父皇,如果被人暗中喜歡也是兒臣的罪過,那兒臣當真無話可說。”
眾人都不禁愣住,只覺得大皇子說的也有道理。
大皇長得一表人才,身份又極為貴重,上京城喜歡大皇子的女子的確不少。
徐貴妃不禁暗暗松了口氣,她就知道,這世上就沒有她兒子搞不定的事情。
柳美人滿眼崇拜地看著大皇子,這就是她喜歡的男子,為了他能夠順利登上大位,她死也值得了。
白璇不禁點了點頭,不愧是皇帝最為看重的兒子,有兩把刷子。
白璇轉眸看向自己弟弟,神色淡然道:“白統領,我看你們剛剛還搜到了些小東西,拿上來吧。”
白銘聽了長姐這話,連忙就將一個小匣子拿了上來。
白璇輕輕從里面挑起一條手帕:“大皇子殿下,這又怎麼解釋?別告訴我這條手帕不是你的,手帕上繡著這幅山水風景圖的,整個上京城除了大殿下,沒有別人了。”
第238章 白璇不相信她?
第238章 白璇不相信她?
眾人不禁紛紛看向白璇手中的手帕,上面繡著的山水圖景,和大皇子衣服上一模一樣。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大皇子慣用的東西。
大皇子神色淡淡瞅了手帕一眼,臉上神色絲毫不變。
這是多少年前的東西了?柳青青竟然還留著,并帶進了宮里。
當年他用帕子給柳青青擦眼淚,柳青青就對他許下了芳心,并一步步淪為他手中的棋子。
大皇子抬眸掃了白璇一眼,輕笑一聲道:“白三小姐,既然柳美人都能畫了本宮的畫像,來聊表相思之情,又怎麼不能繡一條本宮喜歡的手帕,來做念想呢?”
大皇子這話說得極為自然,雖然略有牽強,但也并無道理。
“那柳美人可真是細致入微啊。”白璇回以大皇子一個笑意,淡聲道,“這手帕上的圖案不僅和大皇子所用手帕一模一樣,就連制作手帕用的絲質綢緞也是一樣的。”
眾人在旁聽著,都不敢開口,也沒人能插得上話。
大皇子神色鎮定道:“柳美人既然喜歡本宮,自然會想方設法了解本宮的喜好,用同樣的絲質制作手帕,也不足為奇。”
“是啊。”白璇點點頭,意味不明地說道,“在大殿下眼里,這也不足為奇,那也不足為奇,只是,不知道大殿下用過的簪子出現在柳美人這兒,奇不奇?”
說話間,白璇從匣子里拿出另外一個物件,呈現在眾人眼前。
只見是支白玉簪子,男式的,雕工精美,上面祥云花紋十分繁復,看起來很有些來頭。
大皇子不禁抬眸看了一眼白璇手中的簪子,這是他當時和柳青青見面的時候,沒帶什麼東西,就隨手把這支簪子送給了柳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