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遇到危險,別說是崴了腳,就是腳上挨了刀子,也照樣得站起來。
梁玉菡這點傷,完全不叫事兒。
她之所以站不起來,不過是因為從小嬌生慣養,心中的那口氣兒提不起來罷了。
林虎和竇冉等幾個紈绔徒弟,雖然有時候不聽話,但都皮實,經打。
而梁玉菡,是真的沒怎麼吃過苦,所以,白璇對梁玉菡的訓練,就是從讓她吃苦開始。
訓練縱然苦,但是比較機械,而這種經歷背叛的苦,更能磨礪她的心志。
“我試一試吧……真的很疼……”
梁玉菡見著白璇神情冷肅,一副不容人違背命令的樣,不由得撐著身子,極力站起來。
然而,還沒等她站穩,腳上就是一痛,梁玉菡身體歪歪扭扭,朝著地上坐了下來。
“疼……”梁玉菡眼淚又掉下來了,滿眼委屈地看著白璇。
白璇這女人覺得自己是精鋼打造的,就以為別人也是嗎?
“十戒尺。”白璇冷漠的聲音在梁玉菡頭頂響起。
梁玉菡不由渾身一哆嗦:“什……什麼?”
十戒尺?
她會被打死的。
她見過白璇打自己的紈绔徒弟,下手那叫一個狠。
有一次,宋思源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耽擱,早上訓練遲到了。
白璇二話不說,照著他手心就打了十大板子,還是用的她外公給的戒尺。
宋思源那叫一個可憐,那日訓練完后,他手都快抬不起來了。
“你外公既然把你交給了我,我就得對你負責任,不聽我話,我就會用戒尺打你,現在我沒帶戒尺,但是不妨礙我把這十戒尺給你記上,等回去再打。”
“你不能這樣,不能隨便打我!”梁玉菡神色不滿地嚷嚷道。
“你不聽話,我當然能。”白璇面無表情地說道。
梁玉菡咬了咬牙,哭著說道:“我能站起來。”
“那就趕緊。”白璇冷漠道。
梁玉菡知道白璇會說到做到,不由另一只腳著地,挺著崴了的腳,咬牙站了起來。
“走,跟緊點兒。”白璇不緊不慢地在前走著,梁玉菡在后跟著。
梁玉菡走了幾步,忽然就發現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難。
雖然痛,但是勉強還能走路。
梁玉菡抬眸看著前面白璇背影,不禁在想,她要怎樣,才能成為白璇這樣的人?
梁玉菡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想成為白璇這樣的人?
啊!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想法的?
她以前可是最討厭白璇的啊!
就在梁玉菡以為白璇要折磨她,讓她一路走回去的時候,白府的馬車停在了她們身邊。
梁玉菡不由如遇大赦,趕緊往馬車上走去。
剛回到府上,宮里就來人了。
一名皇宮禁軍走到白璇面前,開口說道:“白三小姐,如今陛下病得厲害,宮中無人做主,皇后娘娘鬧著要進晨醒殿見二皇子,白統領讓我來告知您此事。”
“嗯。”白璇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我知道了。”
皇后到底還是沉不住氣了,開始強闖晨醒殿了。
按理說,以皇后的身份,哪怕二皇子犯了罪被關押在宮中,皇后也可以見二皇子一面,但白璇偏偏不讓她見。
誰讓她弟弟是皇宮禁軍統領,而二皇子又是被陛下親自下旨關押的。
白銘奉旨守著晨醒殿,那可是執行陛下旨意,鐵面無私,毫不通融,一點問題都沒有。
皇后若是不妥協,不交出蕭王身上的解藥,也別想見自己的兒子。
皇后給蕭王下毒下了十幾年,蕭王受了多少苦?
如今,她才不過是不能見自己兒子一面,就受不了了?
呵!受著吧!
“告訴白統領,公事公辦。”白璇對著眼前禁軍道,“二皇子是陛下下令關進晨醒殿的,沒有陛下命令,二皇子不能出來,任何人也不能進去探望。”
“是。”禁軍不由滿眼佩服地看了白璇一眼,往宮中而去。
白統領和白三小姐不愧是姐弟,姐弟倆的意見真是極為一致。
皇后想要強闖進入晨醒殿,被白統領攔在了門口,皇后好話說盡,白統領也毫不通融。
宮中,禁軍回稟的時候,皇后正在晨醒殿門口和白銘僵持。
皇后聽到白璇回話,不禁氣得渾身發抖,白璇一個小小的皇子師,竟也管到她頭上來了。
“本宮今日還就非要進去,有本事你們殺了本宮。”
陛下現在病重,宮里亂成一團,而宮外,聽說端王聯合徐家叛亂,已鬧得沸沸揚揚。
據說,端王帶著大隊兵馬,一路往上京城殺來。
她到現在為止,都沒能見陛下一面,每次都被擋在陛下寢宮外。
她一開始還以為陛下是裝病,但是通過她埋在陛下身邊的眼線,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消息。
陛下是真的病了,連進食都困難,如今只撐著模糊的意識,吊著一口氣了。
宮里遲早會亂起來,她要將自己的兒子接回棲鳳宮。
必要的時候,她會動用他們鳳家的勢力,送到宮外。
再在適當的時機,送回來。
皇后冷沉著臉,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一把推向白銘,試圖強行闖入晨醒殿。
禁軍統領身體如同銅墻鐵壁一般,巋然不動站在皇后面前,毫不退讓。
白銘神色冷酷地說道:“皇后娘娘還是請回吧,沒有陛下命令,卑職不可能讓您見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