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沒認出白璇,在城門口處例行盤問之時,一個將士看著白璇臉上的胎記,很是嫌惡地對她揮揮手。
“快走!趕緊走!”
白璇進了城,在城門不遠處找個僻靜處,看著白家人進城。
不料,白家人行至上京城東門,突然遭到一隊官兵的嚴格盤問。
“你們是干什麼的?”為首官兵兇神惡煞,眼神犀利地盯著白家一行人。
白三爺打馬上前,笑容滿面地開口:“回軍爺,我們是白家人,出城有點家事,如今回來,還請軍爺行個方便,放行讓我們進去。”
“老子管你是哪家人?”為首官兵語氣粗俗,目光不善地盯著白鶴宇,“我們大人有話問你們,跟我們走一趟吧。”
白鶴宇心中一沉,面上卻是從容道:“敢問是哪位大人?”
那官兵臉上一陣不耐,厲聲斥道:“問那麼多做什麼?這是你該關心的事情嗎?讓你們走一趟就走一趟,怎麼,不服?想挨刀子?”
說著,眼前官兵直接拔出了刀,對著白三爺胸口,其余官兵也立時按住了刀柄。
白鶴宇身后幾人頓時就要上前,白鶴宇微微揚手,示意幾人停止。
白鶴宇神色鎮定,客客氣氣地道:“這位軍爺,我乃虎威大將軍白璇之三叔,馬車里是家母,家母年事已高,還請免去奔波,軍爺若是當真有事相問,我跟著走一趟便是。”
“不行。”那官兵黑沉著臉,冷冰冰開口,“所有人都必須跟著走一趟。”
白鶴宇立時明白了,璇兒所說的上京城局勢瞬息萬變,已經開始了。
這些人來勢洶洶,分明是要拘禁他們。
白璇眼見城門口形勢不對,立即在四周搜尋維護上京城秩序的左衛府和右衛府武衛。
上京城守將自羅禹被調離崗位,成為皇宮禁軍統領之后,便由羅禹手下的人替補上來。
如今這情況,顯然東城門已經被國舅勢力暗中掌控。
國舅手下原先僅有兩萬人馬,本不足為懼,但朝中有一半朝臣掌握在他手上。
其中,不乏有人身居樞要職位,掌管著一定的實權。
白璇目光四顧之時,陡然見到一隊軍馬過來,為首之人,正是顧子剛和衛瀾。
白璇看去之時,顧子剛臉色泛著紅,仿佛剛剛飲過酒。
兩人騎著馬,朝著城門口而來。
顧子剛見到白三爺被一隊官兵攔在門口,立即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顧子剛身為左衛府統領,和右衛府統領衛瀾一起,負責整個上京城的治安巡邏,而上京城守軍則負責看守城門。
平時來說,兩方人馬相互協助,共同守護上京城安危。
但今日,兩方人馬一見面,就有種勢同水火的感覺。
“白三爺,這是怎麼了?”顧子剛走到近前,翻身下馬,怒聲問道。
當然,他的火氣不是朝著白三爺,而是朝著盤問白三爺的一群人。
“顧將軍,你來得正好。”
白三爺見到顧子剛,不由眼神一亮,連忙開口,“我們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麼事兒,這位軍爺要我們所有人跟他走一趟。”
“誰敢?”顧子剛怒喝一聲,目光冷厲掃過四周,最終落到對面為首官兵身上,“你不知道這是我老大的家人嗎?”
白璇遠遠注意著這邊情況,一聽到顧子剛這話,便感受到了顧子剛情緒不對。
“你老大?你老大誰啊?”對方故作不知,語氣之中充滿了挑釁。
顧子剛神色冷沉,一字一句道:“虎威大將軍白璇。”
誰知,話一出口,對方不禁仰天大笑一聲:“白璇?不是已經落下山崖摔死了嗎?”
“你說誰死了?”顧子剛拳頭緊握,直接一拳朝著那官兵打去。
為首官兵笑聲還來不及止住,就被一拳打倒在地上,捂著滿臉鼻血,哀嚎著叫道:“這小子竟敢打我,給我殺了他。”
其余官兵一聽,根本不管他們面前是左衛府統領,直接就拔劍出鞘,朝著顧子剛殺去。
顧子剛早已是怒容滿面,一把拔出劍來,和對面之人殺了起來。
四周百姓頓時驚呆了,兩隊官兵打起來了?
自從京城一霸薛文昱被處斬之后,他們還沒見過兩隊巡邏官兵打起來的事情。
今日這是怎麼了?
“顧將軍,不可!”衛瀾連忙上前拉住顧子剛,但衛瀾哪里攔得住?
顧子剛早已怒火噴薄,照著這伙對老大不敬,還敢出手的狂徒就是殺。
一群國舅手下的走狗而已,整日里耀武揚威,對百姓呼來喝去的。
如今更是欺負到老大家人頭上了,他今日就收拾他們。
顧子剛一邊殺,一邊紅著眼道:“別以為老大不在了,就能欺負我老大的家人了?”
“只要我顧子剛活著一天,就會保護老大家人一天!”
“來啊,都來啊……我倒是要看看,誰敢欺負我老大的家人。”
顧子剛一邊吼著,一邊揮舞著劍,臉上已是流淚滿面。
以前是老大護著他們,如今老大不在了,該是他們護著老大的家人了。
對面之人見顧子剛勇猛無比,頓時就嚇傻了,紛紛拔腿就跑。
“顧將軍,你失去理智了。”
衛瀾看著地上幾具尸骨,皺眉道。
若是按照大周律法論處,顧子剛私自殺害官兵,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