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母親身體都好她便放心了。
沈清棠嘴唇嚅動了兩下。
欲言又止。
沈醉歡見她這幅樣子,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
眼神直直的望向她:“清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咱們姐妹倆沒什麼好見外的。”
她初初失憶,也確實需要知道些自己這些年究竟做了什麼“好事”,以至于在七年間發生這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沈清棠之前還尚且顧及著自己年紀小,有些話實在不該她說。
但聽的沈醉歡這樣說,她一時口快。
便將糾結了很久的話問了出來:“姐姐...你同我說實話,前幾日,你究竟是不是為了衛哥哥投水的。”
“啪——”的一聲。
白瓷茶盞摔倒了地上。
熱水傾灑在地上的繡毯上,尚且冒著蒸騰熱氣。
沈醉歡滿面蒼白。
各種紛雜的思緒糾纏在她心間,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
......清棠說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什麼叫她為了衛哥哥投水?
難不成她和顧長策成親后還在和衛哥哥糾纏不休嗎?
...難道二十一歲的她竟會腳踩兩條船嗎?
...她日后會變成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嗎!
這一刻,沈清棠的話和自醒來后顧長策對她矛盾的態度,與顧棠小心翼翼的眼神交織在一起。
沈醉歡的身形搖搖欲墜。
她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她曾經...不會做了什麼對不起顧長策的事情吧..?
第17章 “帶著你的臟東西滾出去!”
沈清棠見姐姐這副神思恍惚的模樣,暗含著擔憂的目光看向她。
沈醉歡強撐著對她搖了搖頭。
她張了張口,旋即便意識到姐姐剛醒,她問這樣的話怕是不太妥當。
東扯西扯了一番,很快的便到了飯點。
這般時辰了,沈醉歡拉住妹妹的手,想留她在府上吃飯。
可沈清棠覺著姐姐方醒,怕打擾了她休息,隨便找了個由頭便匆匆回府了。
顧長策中午留在軍營中未歸,而顧棠方才在外頭被碧荷拿著冰雪冷圓子哄了一會。
待冰雪冷圓子吃完后,覺得自己一個人在偏房沒什麼意思。
又跑出去找隔壁太常家的小公子江知渺去玩了。
沈醉歡一個人實在沒什麼好吃的。
因而午時在玉露堂隨便吃了點東西。
便回房小憩。
秋雁在房里香爐中燃上了安神香片。
又頗為貼心的在四方塌旁幫她扇著扇子。
縷縷青霧飄散,沈醉歡不一會兒就昏昏欲睡的闔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她也很快的進入了夢鄉。
——
迷迷糊糊間。
她好像看到一個和自己 長的很像的女人端坐在面前的四方榻上。
只是女人較她現今的模樣來說,稍顯豐韻了些。
雖說身上穿著天青色的流云紋束腰曲裾,那腰間被系帶勒的緊緊的。
但仍舊不難看出,女子右手護住的小腹處微微凸起。
...她好似懷有身孕已月余...
沈醉歡思吟片刻,心想,這難不成是她懷有顧棠時的記憶嗎。
視角往前移動了幾步,停留在了女人愁云慘淡的臉上。
她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開心。
秋雁不在身邊,房間內的窗子也沒打開。
顯得屋內暗沉沉的,她突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莫名的窒息感席卷心間。
伴隨著“吱啞——”一聲,門被推開了。
光線驟然涌入房內,照到面前女人的臉上。
她陰郁的神情便一半暴露在陽光下,而另一半隱匿在黑暗中。
她好似也聽到了聲音。
抬起那雙空洞的雙眼。
蒼白的嘴唇微不可察的動了兩下。
轉過了頭去。
沈醉歡也隨著她的視線凝眉細望。
只見門口處走來一個身著白衣,身形高闊,但看不清長相的男人。
他面上好似籠著層迷惑人的云霧一般
看見那身白衣之時,沈醉歡心間重重一跳。
......這不會是衛銜玉吧?
她表情驟然變的驚恐起來。
心想著,難不成自己身懷顧棠之時還在和衛銜玉有什麼聯系嗎?
這也太不像話了。
但旋即她便從男人行走的姿勢和身形上認出來,這不是衛銜玉。
待男人走近些,面前的白霧逐漸消散。
沈醉歡才看見這男人和顧長策長著張一樣的臉。
她提著的那口氣才總算是放了下來,但與此同時,疑惑也悄然升起。
她還從未見過顧長策身穿白衣呢。
從前顧長策總是比較偏愛深色衣裳。
現今細細看來,他這身打扮,相較于平日里的冷肅模樣。
倒是平添了幾分清雋與溫和。
....她莫名覺得像一個人,但又覺得這想法實在有些荒謬。
于是默默的將這離譜的想法壓到了心底。
只見“顧長策”眼含笑意的走到了“沈醉歡”的跟前。
蹲下身,眼睛亮晶晶的平視著她,問道:“歡歡,猜猜我今日給你帶了什麼有趣的玩意兒來?”
他將手背在身后,神神秘秘的樣子。
瞬間便勾起了沈醉歡的好奇心。
她多想繞到他身后去看看“顧長策”究竟帶來了什麼有趣的玩意兒呀。
可是她無法控制自己的夢境。
于是沈醉歡便寄希望于當時的自己能夠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