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歲的沈醉歡喜歡這個討厭鬼,十四歲的她依舊會喜歡嗎?
她手掌不自覺的用力,將他胸前的衣服布料都攥的生出了些許褶皺。
沈醉歡現今對男女情事可謂是算得上一竅不通。
她心里面亂糟糟的像是團亂麻一樣。
雙眼怔然,愣愣的出神。
而偏偏此時,顧長策高挺的鼻尖又一下一下輕輕蹭著她的頸惻。
酥酥癢癢的。
她因方才的孟浪,前胸處的衣襟微微敞開,露出一片水紅色的小衣布料。
引人遐想。
顧長策低下頭,那抹水紅色猝不及防的便映入眼簾。
他手指微頓。
突然很想做些什麼。
但也知道現今不是時候。
他是現今做的事情已是不夠磊落,他不想沈醉歡恢復記憶后恨他。
于是嗓音有些許低啞的對沈醉歡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去沐浴一下。”
沈醉歡抿抿唇,點了點頭。
他隨即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下擺。
沉默片刻,又轉過身,清了清嗓子對她道:“我軍中尚有些事務處理,今晚可能歇在書房,你晚上就不必等我了。”
沈醉歡抬眸,看了他半晌。
眨了眨水潤的眼睛,又點了點頭。
顧長策頓時感到喉嚨處一陣干癢,他艱澀的吞咽了一下。
但也知道凡事過猶不及的道理,這個年紀的小姑娘。
有些話,說一半就夠了,再做的多,容易惹她厭煩。
于是他匆匆轉過身,大步離去。
直到男人將門緊緊闔上。
沈醉歡才像是猛然回過神來一般。
她猛地躺倒在榻上,兩條細白的胳膊緊緊抱住懷中錦被,一直在榻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腦海中像是看戲一樣的不斷的閃過放下顧長策掐住她的腰細細含吻的畫面。
又想起他方才說的那些話。
沈醉歡只覺得整個人熱燙的像是要壞掉了一樣。
她放開錦被,愣愣的在榻上躺了會。
心中洶涌的思緒難平。
頓了頓,她又赤腳踩在花紋繁復的織花地毯上。
跑到月門處,用涼水潑洗了一邊燒熱的發紅的臉頰。
這才暈暈乎乎的又回到了榻上。
熄了燈。
躺下,閉上眼睛。
過了片刻,又睜開。
如此反復十幾次,沈醉歡忽地抱著被子從口中發出一陣哀鳴。
......她睡不著。
一閉上眼睛就是顧長策那張臉。
不同年紀,不同樣子的他。
沈醉歡曾經很多次因為顧長策而睡不著覺,不過以前都是因為被他氣的。
今日卻是....好吧,今日她也很生氣。
這男人竟然對她做了那樣的事情。
.....雖說是她先主動的。
黑暗中,沈醉歡睜著一雙水盈盈的眼睛。
將懷中的錦被想象是做顧長策的臉。
纖白的指頭一下下的狠戳著他。
片刻之后,她的目光又移到了窗子外頭。
此時已月落中天。
沈醉歡心想,再睡不著的話,她今日便不用睡了。
趕緊閉上眼睛.
.....還是睡不著。
她不免有些惱怒,猛地從榻上坐起。
忽地便想起了上次裝著小木鳥的那個黑漆木箱,箱子中好像還裝了其他有趣的玩意。
她低垂下眼睛。
思吟片刻,點了宮燈,又赤著腳從床底下將那個黑漆小木箱給翻了出來。
妄圖找到其他能轉移注意力的有趣物件兒。
黑漆小木箱中的東西被盡數倒在了榻上。
沈醉歡忽然在其中發現了一卷裝飾精巧的畫卷。
她從前便喜歡看書描畫。
見此,便頗有興致的將那卷畫卷緩緩打開。
昏黃燈光下。
一對不堪入目,不著寸縷,舉止放蕩,緊緊交疊的男女在一瞬間映入她的眼簾。
沈醉歡瞳孔猛地放大。
“啪——”的一下將手中畫卷合上。
她的心臟砰砰作響。
手指都在發軟顫抖。
這是...什麼孟浪的東西。
她怎麼會收藏這麼不堪入目的東西。
沈醉歡只覺她頭腦一陣陣發昏。
心底不免又發出了前幾日的疑問,二十一歲的她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啊!
她有些慌亂的將東西全都裝進小木箱中。
又有些疑神疑鬼的看了眼窗外,生怕窗外有人。
頓了片刻,她發軟潮濕的手指愣愣的撫上了胸脯。
她又想起了方才顧長策潤澤柔軟的唇。
還有...死死掐住她腰肢的手掌。
沈醉歡深吸了一口氣。
最終還是心中的好奇占據了上風。
她顫抖著手指,再次打開了那禁忌的畫卷。
她呼吸潮濕灼熱。
將畫卷展開在柔軟的枕頭上,雙手撐在身側,趴在榻上。
像是做賊一樣的看。
心臟砰砰作響,面上浮著緋紅。
沈醉歡有些懵懂的心想,原來男女之間是這麼一遭事兒啊。
——
顧長策沐浴完之后,去書房冷靜了一會。
但他躺在書房那張榻上,卻總覺得懷中像是少了些什麼一樣。
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以往那麼多年明明也是這樣過來的,他都不覺得有什麼。
可許是這段時間沈醉歡對他過于的好了,才讓他如此這般。
月落中天之時。
顧長策終究還是披上了衣服,大步走出書房,朝著沈醉歡的寢居走去。
本想著她現在應該早已睡了,卻未想到,走到寢居門口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