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他不說話,眼睛便悄悄的睜開了一條縫,想要偷瞄一眼。
卻不成想,下一刻顧長策便忽地俯下身來含住了她粉潤柔軟的唇肉。
柔潤濕潤在她唇上試探般的輕輕舔-舐。
又趁她不注意時探入其中。
沈醉歡猛然瞪大了眼睛,兩人的臉頰都快要緊緊貼在了一起了。
她幾乎可以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眼睫毛。
沈醉歡只覺得自己好似是得了心疾一般,胸腔內的心臟在瘋狂振動。
“砰砰砰砰——”
一聲又一聲,震耳欲聾。
男人口中甘洌的氣息盡數涌入。
他眼睫輕顫。
大掌也順勢握住了她的腰肢。
沈醉歡忽而便想到了前幾日在那冊驚世駭俗的畫卷中看到過的畫面。
她呼吸一滯。
突然便覺得身上莫名黏膩發潮起來。
靜謐的室內攪起一陣輕微的水聲。
沈醉歡抬眸看向他光潔如玉的側臉。
仿若瘋魔一般覺得他穿著這身衣服做這樣....不堪事情的模樣竟讓她感到有些心動。
眸中閃過一抹掙扎。
她試探著回應了他一下。
兩條柔軟與濕潤很輕很快的相觸了一瞬間。
但也只有一瞬間,卻足以讓顧長策身子驟然僵直。
他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眼尾情-欲未消,但此刻眸中卻泛著駭人的赤紅。
垂眸,便看到沈醉歡此刻已一副沉迷進去的表情。
他面色微白,忽然便想到了曾經哄著她行床笫之歡時,女人厭煩冷淡的目光。
顧長策驟然直起身子,放開了她。
沈醉歡方才還被他伺候的身體發軟。
顧長策突然脫身離去,她差點坐不住,后背躺倒在榻上。
睜開了那雙水色迷蒙的雙眼。
輕輕抿了抿泛紅微腫的嘴唇,無聲的問他:怎麼不弄了?
顧長策低垂下眼睛去看她。
那雙本就寡淡的眼睛中現今更是一片沉寂的神色。
在這一刻,他幾乎是瘋了一樣的想問陷入情-欲中的女人。
現今究竟是把他當做了誰?
她回應他是因為渴望自己,還是因為他今晚穿了和衛銜玉一模一樣的衣服。
但抿了抿唇。
又思及她現今失去了記憶,是自己趁人之危哄騙她在先。
若非沈醉歡失憶,即便他穿上和衛銜玉一樣的衣服,她也未必會讓自己這般碰她。
那些話語在唇舌之間繞了一圈,又被他咽了回去。
顧長策沉默片刻,只是對她道:“我今晚尚有軍務處理,便不回來睡了。”
語罷,他轉身大步離去。
沈醉歡纖白的手掌捂住隱隱有些發燙的臉頰。
她尚且有些沒反應過來。
目光怔然的透過手指之間的縫隙看向他大步離去的身影。
她只知道顧長策面色冷肅,腳步沉緩。
卻沒注意到,此等情境之下,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
清晨,玉露堂。
陽光透過淡淡的霧氣溫柔灑在萬物之上。
玉露堂中只有沈醉歡和顧棠二人在安安靜靜的用早膳。
自從那日過后,一連好幾日,沈醉歡都沒再見到顧長策的人影。
他日日早出晚歸,問就是說軍中有要事。
什麼要事能讓他接連幾日連家都不回?
沈醉歡莫名覺得他就是不想見到自己,但她找不到證據來。
于是只能有些心不在焉的用筷子叉面前的米飯來瀉氣。
正郁悶著,突然就見到對面的顧棠吃著吃著飯,猛然抬起頭來。
問她說:“娘親,你今日給父親準備了什麼禮物?”
聞言,沈醉歡愣了一下,有些沒明白:“為什麼要給他準備禮物?”
這話說完,內室里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默之中。
顧棠微微瞪大了眼睛,但看她臉上疑惑的面色不似作偽,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僵硬的唇角,囁嚅著解釋說:“......娘親,今日是...父親的生辰。”
說完,她便飛快地低下頭。
又小聲的為沈醉歡找補說:“娘親之前記憶受損,忘記了也是正常的......”
沈醉歡黛眉微蹙,經過顧棠提醒才想起這事來。
但她心中有氣,于是只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
顧棠方才本想著雖然娘親前兩年并不在意父親,但自從失憶后和父親的關系一度親近起來。
她這才大著膽子問出了這件事情。
卻未曾想到沈醉歡的態度仍是淡淡。
她咬了咬嘴唇,主動開口說:“我在珍寶閣定了一塊云南天青石的印章來,娘親你看看好不好看。”
說著,她便從杏黃色窄袖中拿出一方兩指寬的天青色長方玉石來,遞給沈醉歡。
沈醉歡接過后。
只覺觸手溫潤,又瞧那玉色均勻剔透。
便對顧棠緩緩啟唇夸贊道:“是塊好玉。”
聞言,顧棠便眉眼彎彎笑了起來。
垂下眼眸,稍稍想了一下,又抿唇輕聲問道:“那.....娘親準備送什麼?”
隨便送點什麼東西都行,從顧棠出生開始,她還沒見娘親給父親過生辰的樣子。
若說能有的話,怕也只能趁她失憶這一次了。
她心想,哪怕娘親隨手送父親一個不值錢的小玩意來,父親收到也是會開心的。
第44章 ......這是你做的?
可沈醉歡聞言,面上神色淡了些許:“送什麼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