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哀家......”
太后回眸看向站在一旁的宋昭,“就讓宋貴人受累伺候著。”
宋昭忙道:“能伺候太后是嬪妾的福分,何來受累一說?太后打趣了。”
“這也好,宋貴人溫柔體貼,是最善解人意的。”皇后看向宋昭,亦笑道:“本宮還未恭喜你,如今成了貴人了,日后更得好好伺候皇上、太后才是,明白嗎?”
宋昭恭謹一揖,“嬪妾謹遵皇后娘娘教誨。”
后來皇后又陸續問候了蕭貴人的胎,問候了舒妃此行心情是否舒暢了些,
總歸是逢人就關心,逢人就笑,頗有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樣。
也是了,她心情能不好嗎?
寧妃去了趟溫泉山莊,將自己的封號都給折騰沒了,
今兒來接駕,瞧著寧妃人也沒來,可見她面子上掛不住。
皇后穩坐宮中不費吹灰之力就重創了這個死對頭,心情自然舒暢得很。
后來宋昭回宮后,內務府的奴才也將她晉封的賞賜抬了來。
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玉器把玩,攏共送來了十二品,二十四抬,看得人眼花繚亂,都要被這富貴耀瞎了眼。
瑤嬪看得好生羨慕,忍不住感慨道:
“這賞賜都快趕上本宮封嬪的時候了,可見皇上是當真喜歡你。妹妹去了一趟溫泉山莊回來,寵愛更勝從前。想來要不了多久,妹妹封嬪成了一宮主位,就得從本宮這瑤華宮搬出去了吧?”
宋昭忙道:“娘娘說這樣吃心的話,嬪妾聽著心里頭不舒服極了。”
她牽著瑤嬪的手,顯得格外親昵道:“嬪妾自入宮就是娘娘宮里的人,無論得了什麼位份,嬪妾都愿意和娘娘住在一起。
除非是娘娘嫌棄嬪妾,要趕嬪妾走。”
瑤嬪笑著說:“你慣會說笑。自打李貴人身隕后,我總盼著是你跟我作伴的。你去了溫泉山莊,我這日子也無趣得很。”
蕭景珩給宋昭的賞賜,宋昭挑選了最好的轉增給瑤嬪,說是多謝她這麼久以來的照顧包容。
伸手不打笑臉人,瑤嬪一開始對宋昭驟然獲寵還是有醋意在的,
但這流水的好處給下去,醋意也就消了大半,
后來她還拉著宋昭一個勁地說:
“你快與我說說,那寧妃是怎麼得罪皇上了?哈哈哈~她被趕回來的時候,可別提有多臊得慌!當真是大快人心!”
寧妃不得人心,也不受人待見,
她一朝頹勢,自然要墻倒眾人推。
不過宋昭也不愛在背后議論人,打了個幌子就把這話題略過去,反而問道:
“嬪妾離宮這段時間,宮里頭可一切都好?”
瑤嬪道:“倒也和從前沒什麼兩樣。只是半個月前雪停了,天氣也開始回暖,不過皇后也沒叫人去給她請安,咱們也樂得自在。”
正說著呢,皇后身邊的大太監閆九德就來了,
“給瑤嬪娘娘、宋貴人請安。皇后娘娘交代,明日起恢復六宮請安。還請瑤嬪娘娘與宋貴人莫要遲去。”
第二日一早,宋昭和瑤嬪結伴去了鳳鸞宮。
瞧著穎妃還是誰都不理,云妃還是一個勁地巴結皇后,惠嬪還是吃個沒完沒了,
一切好像都和離宮前沒有變化。
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寧妃坐著的妃位之首的位置,如今是穎妃在坐著。
大伙兒都以為寧妃最好面子,今日肯定是不會來了。
卻在皇后剛準備與眾人說事的時候,聽門外太監報道:
“寧妃娘娘到~”
殿內十數只眼睛齊刷刷看向門外,
宋昭原本以為,回宮后再見到寧妃時,她多少會有些頹喪。
可瞧她今日依舊是一襲紅衣,珠光寶翠,打扮的光鮮亮麗,雍容華貴不輸從前分毫。
且她貫是目中無人的,到了堂下連皇后瞥都不瞥一眼,徑直就走到了穎妃的身旁。
‘啪’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寧妃冷不丁就抽了穎妃一記耳光。
穎妃也不是好招惹的,立馬拍案起身沖寧妃叫嚷道:
“你憑什麼打我?”
寧妃滿臉的不屑,自上而下打量了穎妃一番后,輕嗤道:
“本宮的位置你也敢坐,可不是你自己討打?”
皇后這回可沒有慣著寧妃,她沉聲訓斥道:“大膽寧妃!本宮宮中豈容你放肆?你可是忘了你已經被皇上褫奪封號?四妃之中唯有你沒有封號,而穎妃則替本宮協理六宮,她自是當得起妃位之首的位置!”
相較于皇后的氣憤,寧妃卻只是不屑一顧地笑笑,
“皇后娘娘說她當得起,她便當得起嗎?一個胡人,她也配!”
“你......”
“你什麼你?”寧妃倏然掃視向穎妃,端起氣勢道:
“你忘了你父親阿達可汗是怎麼歸順朝廷的?十數年前,本宮的父親率領三萬精兵,擊退了你部十萬戎馬!
那時你父親跪在地上求我父親饒他狗命的時候,你還在你母親懷中吃奶呢! 你被當成貢品送入宮中,就該清楚自己的身份。”
寧妃的話句句戳中穎妃的痛處,
穎妃的氣勢一瞬被壓下去,眼神閃爍地低下了頭。
寧妃冷笑一記,執手托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視于自己,聲音發狠道:
“你想和本宮爭?也不瞅瞅自己扒皮剔骨之后,還剩下多少斤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