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三皇子根本就不是皇上親生的,惠妃養著他本就提心吊膽。如今她再度有孕,留著三皇子在身邊害怕遲早會被人發現她的秘密,所以才動了這樣的歪心思......”
承璟雖是蕭景珩親生的, 但他生前蕭景珩并無懷疑過他的血統,故而也沒有讓太醫去查驗。滿宮里,知道承璟是蕭景珩親生骨血的,就只有張太醫一人。
而張太醫昔日是奉了昭華的旨意,在暗地里查驗的此事,
來日若是東窗事發,承璟身份遭疑,張太醫自是垂手做閑人,只當自個兒什麼都不知道。
“是啊,人死了,是不是親生的,也就無從查證了。惠妃不是最會無中生有,以構陷為刃,殺人于無形了嗎?那麼今日,本宮就要讓她好好嘗嘗,被人把臟水灌面潑下,卻是百口莫辯的滋味。”
昭華閑閑撥弄著護甲上的紫晶石,笑意嫣然道:“讓天璣辦將查到的事情如實告訴皇帝,這會兒哥哥還在朝陽宮,你替本宮去給哥哥捎句話。”
說罷附耳小福子,低聲嘀咕起來。
第373章 穢亂后宮2
當夜。
蕭景珩正于朝陽宮中批閱奏折之際,江德順卻不合時宜地闖入了殿中,打斷了他,
“皇上,天璣辦的人給回話了。機巧坊的那兩名宮人的確如皇上所揣測那般,出宮沒幾日就被人滅了口。是郎中在而給他們治病的時候,故意在傷口撒上了發物,導致他二人傷口潰膿,不治而亡。而這郎中......曾經和祁王府上的家丁打過交道。”
“祁王?”蕭景珩眉頭隆起,微有不解,“他和承璟的死有什麼關系?為何他會去滅了機巧坊宮人的活口?”
江德順在御前當值久了,看事情眼睛最毒,
他自得知了天璣辦遞進來的信,便已經心生揣測,覺得祁王與惠妃之間,或許有些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這秘密,斷然不能從他口中說出來,否則就是打了帝王的臉,
所以他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由著蕭景珩自己去悟。
“這事奴才便不知了。暗部的人此刻也在外頭候著,也要與皇上匯報此事。”
暗部是從屬于蕭景珩的秘密組織,其性質與天璣辦差不多,只不過前者是皇帝的爪牙,后者本該是歸屬于太后的。
蕭景珩此番對祁王生疑,不單是讓天璣辦暗中盯著祁王府,暗部也同樣在做著和天璣辦一樣的事兒。
這會兒暗部的人過來,回的話竟也和天璣辦如出一轍,
如此一來,便算是坐實了祁王殺人滅口一事。
于來人進言之際,蕭景珩不時摩挲著拇指上的扳指,越想越覺得奇怪,
宮人被滅口,就說明當日承璟的死并不是意外,
可滅口的人是祁王,他一直都在宮外,承璟活著能礙到他什麼事?
莫不是......
蕭景珩忽而眸色一定,沉聲吩咐江德順,
“你去將王公出入宮闈的記檔給朕取來。”
江德順辦事利落,不消一刻鐘就將記檔呈到了蕭景珩面前。
蕭景珩將記檔快速往前翻閱,最終停在了啟元五年這一年。
記檔詳載:
【啟元五年九月十六,帝生辰大賀,祁王奉召入宮來賀。午時一刻入宮,亥時三刻離宮。】
【啟元五年十一月初三,帝召祁王入宮用膳飲酒,申時二刻入宮,夜與安王同宿蓬萊島,翌日辰時一刻離宮。
】
余下的十一月初九和十一月十八,記載的都是蕭景珩傳召祁王與安王入宮飲酒,
酒醉夜深,便許二人留宿在御湖中心的蓬萊島,次日酒醒再行離宮。
這段時間,是承煜出事與昭華入冷宮的日子,
那時蕭景珩心中苦悶,成日醉酒,也就多召見了祁王和安王幾次。
而承璟的生辰,是在啟元六年的八月十五,
惠妃足月生產,也就說明她懷承璟的日子,應當就在啟元五年的十一月......
記檔條條記載詳盡,啟元五年的十一月,正也是祁王入宮最頻繁,且還時常留宿的時候。
至此,蕭景珩心下疑影更重,臉上也不覺覆上了一層鐵青。
他命江德順漏夜將安王傳入宮來問話,
蕭景琰來時,已是過了子時。
他頂著惺忪的睡眼,沒精打采的給蕭景珩請了安,又打了個哈欠,方才道:
“皇兄這大半夜的召臣弟入宮來,可是有什麼緊要事嗎?”
事關蕭景珩的帝王威嚴,為怕被人揣測,他當然不好直問,
于是輾轉間,笑著與蕭景琰道:“朕想著蓬萊島久未翻修,也是該著人動工了。那地界自朕登基以來,就只有你與祁王住過,故而朕想問問你對那地界翻修的意見。”
“啊?”蕭景琰不解地搔著后腦勺,“皇兄火急火燎將臣弟召入宮中,就是為了問臣弟這?”
蕭景珩道:“你也知朕向來心里兜不住事,今日事若不能今日畢,睡也睡不踏實。你就當幫皇兄一個忙。”
蕭景珩知曉蕭景琰并不精通這些,反而是祁王對此頗有研究,那祁王府得他三年一翻修,富麗堂皇的跟什麼似的。
而蕭景琰也正如蕭景珩所料那般,一開口,就將話題引到了祁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