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墨玖曄這樣說,就說明他已經理清了狀況。
既然有人清楚,墨家不用再做睜眼瞎,赫知冉索性也不想多事。
“好。”她只是隨意應了一聲,至于墨玖曄是否告訴她都無所謂。
反正她已經明確了自己的目的,首先要做的就是改變墨玖曄死在流放之路的命運。
二嫂見自己事情說清楚了,也不想繼續打擾小兩口休息。
“九弟妹,二嫂就回去休息了。”
赫知冉為了幫墨玖曄離開才上了木板車,這會兒目的雖然已經達成,按說應該各就各位最好,省得互相都覺得尷尬。
只不過,她若是躺一會兒就離開,難保會讓周老八起疑。
無奈,她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躺回原來的位置。
墨玖曄為了讓她能夠睡得舒坦些,特意往旁邊挪了挪身子。
雖然趕路疲憊,此時的赫知冉卻毫無睡意。
墨玖曄貌似能夠感覺到,她并沒有睡著,輕聲詢問:
“睡不著嗎?”
“嗯。”赫知冉隨意應了一聲。
“是因為二嫂說的事?”墨玖曄詢問。
“算是吧!”赫知冉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失眠,也許是突然到了一個陌生環境,還有些不適應。
不過,她卻不想與墨玖曄提及這些。
墨玖曄沒有察言觀色,只是聽聲音,并沒看出來赫知冉是在含糊自己。
“何家、李家多少與我有些過節。”
赫知冉見墨玖曄主動想說,索性自己睡不著,不如仔細聽一聽。
“有什麼過節?”她問。
“何志遠原本是兵部尚書,我領兵打仗時,他故意克扣糧草中飽私囊,我曾因此事上書給皇上。
皇上派人徹查此事,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大的事情,皇上只是降了何志遠的官職,由兵部尚書變成了兵部侍郎。”
聽了墨玖曄的講述,赫知冉心中再次有了猜測。
“照你這樣說,皇上是早就有了動墨家的心思,沒有立刻處置何志遠,而是留著他給你添堵?”
墨玖曄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能將事情分析的如此透徹。
要知道,他能想明白這些,可是花了差不多一天的時間,仔細推敲得出來的結果。
他越發覺得赫知冉不簡單了。
既然話都說到這了,赫知冉也來了興致。
“那李家呢?”
說起與李家的恩怨,墨玖曄一時不知道要如何啟齒。
斟酌了一番后,他還是選擇實話實說。
“我與李家的恩怨,可以說出自李柔兒。”
聽墨玖曄話里的意思,他貌似還和李柔兒有些牽扯。
想至此,她的興致更濃了。
“你們倆是什麼關系?”
與此同時,赫知冉也在搜索原主的記憶,尋找李柔兒是否跟她提及過墨玖曄。
她搜索了好久,直到頭都有些疼了,仍舊一無所獲。
這就可以說明,李柔兒在原主面前,對墨玖曄只字未提。
“我們沒什麼關系。”墨玖曄回答得毫不拖泥帶水。
“那你為何會說與李家的過節因她而起?”
聽到赫知冉追問,墨玖曄下意識的認為,這女人可能是吃醋了。
于是,他連忙解釋。
“她出門乘坐的馬車失控,在大街上橫沖直撞,恰巧被我遇到,我只是出于好心,將馬控制住。
當時,我對這件事無甚在意,本以為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誰知,次日李良就帶著禮物上門,說是替女兒感謝我的救命之恩。
并且提及要將李柔兒送到國公府為妾,我當場就拒絕了,說自己已經與你有婚約,而且墨家祖訓有言,墨家男兒不納妾。
被我拒絕,李良當時并沒有什麼異樣的反應,直到三天后,我出門的時候再次遇到了李柔兒。
可以說,她是特意等在國公府門前。
我打算無視他直接離開,她的兩個丫鬟卻攔住了我。
李柔兒聲稱與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必須要我對她負責。
我幫她控制馬匹的時候,并沒有與她有過任何接觸,這明擺著就是要耍賴。
因此,我沒有給她一點兒好臉色,也沒有解釋,直接騎馬離開了。
從那以后,我就發現李良處處與我作對,但凡是我說些什麼,他都會絞盡腦汁的去反駁。
除了李柔兒這件事,我再想不出哪里得罪了李良……”
聽到墨玖曄講述這麼多,赫知冉也搞清楚了一個事實,李柔兒故意接近她,整日說墨家不好,就是想讓她悔婚,然后自己嫁給墨玖曄。
“你說的這些是不是年初的事情?”
“你知道?”墨玖曄反問。
既然話都說到這里了,赫知冉也沒打算隱瞞。
將李柔兒如何勸她不要嫁入墨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而且這件事剛好發生在李柔兒被墨玖曄拒絕以后。
墨玖曄聞言,漆黑的眸子沉了沉。
“沒想到,一個姑娘家竟然有如此重的心思,還真是卑鄙。”
“的確很卑鄙,曾經在我面前裝得對我關心有加的樣子,這一流放就迫不及待的露原形了。”
說起李柔兒,赫知冉很是不屑。
這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小人嘴臉,赫知冉最瞧不起這樣的人。
墨玖曄見赫知冉不高興,以為是因為自己和李柔兒那無中生有的事情。
為了緩解氣氛,他又說道:“岳父的信我已經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