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個時候,皇后難免不會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鏟除異己,赫尚書就危險了。”
“這是自然,岳父大人是內子的親生父親,我們定然不會看著他被人陷害。”墨玖曄生怕赫知冉會擔心,雖然這話是對費南宇說的,可眼神卻一直停留在媳婦兒身上。
其實,這種情況即便費楠宇不說,赫知冉也能猜出個大概。
尤其是她清楚父親那耿直的為人,如果真的到了無法躲避的那一天,他即便是選擇死也不會妥協。
就因為考慮到這一點,赫知冉才會不顧忌赫夫人的勸阻執意要跟著墨玖曄來京城。
和費楠宇之間的交流,雙方都已經形成了一定的默契,即便很多話不用說得太詳細,互相都會懂得。
想了解情況已經大致清楚,墨玖曄拉著赫知冉朝站起身。
“時候不早,我與內子便不多打擾,最多三日,我會再來費先生這里。”
“好,我等著九公子的消息。”費楠宇將人送到他們進來的側門,看著兩人的背影走遠才折回。
墨玖曄與赫知冉離開費府,兜兜轉轉躲避著那些巡邏士兵的視線,繞到了尚書府的后院。
費府的環境墨玖曄了解,尚書府的情況赫知冉更是不陌生。
兩人同樣是繞到了后院,赫知冉指著一個位置,墨玖曄帶著她翻墻而入。
這里是尚書府的后院,赫尚書沒有妾室,后院曾經是赫知冉的閨房以及他和老妻的院子。
也許是赫知冉與赫夫人都不在的緣故,后院漆黑一片,給人的感覺十分荒涼。
赫知冉了解赫尚書的習慣,按道理,即便此時父親還在書房里面忙公務,他休息的院子也會有下人留燈。
結果她拉著墨玖曄在院子周圍徘徊,別說留什麼燈了,就連下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一個。
剛走了幾步,赫知冉就踩到一顆小石子。
這在以往是沒有過的情況,這種大戶人家,下人即便其他地方打掃不干凈,也不敢怠慢了主人的院子周圍。
由此猜測,她能在這里踩到小石子,定然是無人打掃的緣故。
赫知冉在父母居住的院子沒有看到父親的身影,心中愈發的疑惑。
不過她并沒有在此多加停留,而是拉著墨玖曄朝尚書府前院的書房走去。
父親沒有回自己的院子,人應該是書房。
讓她欣慰的是,剛剛跨入前院,就看到了書房內有光亮,赫知冉提著的這顆心總算放下一些。
不過仍舊令她感覺到很意外,雖說父親一向清廉,可家中的用度從沒少過。
尚書府的下人沒有其他權貴人家多,可也時常能夠看到幾個。
尤其是今夜,她進入尚書府起碼有二十分鐘的時間,別說護院了,連更夫都沒有看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心中懷著疑惑,夫妻倆如同進入無人之境,一路沒有任何阻礙也不用躲避誰,直接來到了書房外面。
看到門口站著的人,赫知冉總算松了口氣。
那人正是父親的隨從,她從小就喊他馮叔。
馮叔年紀和赫尚書相仿,從小便伺候在他左右,是赫尚書最為信任之人。
赫知冉與墨玖曄四下環顧了一圈兒,才朝著書房門口走去。
馮叔雖然沒有武功,但卻是個認真的人。
聽到腳步聲,他就大聲詢問道:“什麼人?”
“馮叔,是我。”赫知冉連忙回答。
“大小姐?”這聲音馮叔再熟悉不過,大小姐可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
“馮叔,父親在書房嗎?”
書房外面對話的聲音不小,里面的赫尚書也聽到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現了錯覺,竟然聽到了自家女兒的聲音。
還不待馮叔回答,赫尚書已經率先推開了書房的門。
當他借著月光看向前方兩條人影的時候愣住了。
這聲音的確是冉冉的,可分明就是個兩個男子。
“你們到底是何人?為何冒充本官的女兒?”
赫知冉能夠得的出,父親講話時語氣并沒有那麼淡定。
“爹,我是冉冉啊,為了進城,我和夫君喬裝了一下。”
說話間,赫知冉借著月黑風高,從空間取出一張濕巾,快速將臉上妝容擦掉,然后又將頭發散開,徹底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這個時候,馮叔也提著一盞燈籠上前。
在燈籠光亮的映襯下,赫尚書終于看清楚了眼前之人。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失去了赫知冉印象中的威嚴。
“真的是冉冉,爹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見父親如此,赫知冉的淚水也在眼眶打轉兒。
她上前扶住父親的手臂:“爹,小心隔墻有耳,咱們進去說。”
赫尚書也是看到女兒太過激動,一時間竟忘記他們還站在外面。
跟著赫尚書進入書房,馮叔盡職盡責的守在外面。
這里的一切,對于赫知冉來說并不陌生,因為她繼承了原主所有的記憶與情感。
書房里面的一切還和她記憶中的一樣,只是,書桌上原本會堆著厚厚的一疊公文,今日卻沒有。
就在她心中疑惑之際,墨玖曄已經朝著赫尚書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