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玖曄到的時候,那里只有薛丞相、薛博與皇后。
這幾人是墨家最大的仇人,也是他跟南宇提出的人名。
墨玖曄腳步沉重的走進牢房,他知道南宇安排的十分妥當,周圍除了他和幾個薛家人以外,并無他人。
因此,他也不打算繼續隱瞞身份,直接取下臉上的黑色蒙面巾。
借著牢房內那微弱的光亮,薛丞相等人都看清了來人的容貌。
薛丞相滿臉錯愕的盯著墨玖曄,仿佛自己已經出現了幻覺。
“這……不可能……不可能是墨玖曄……”
薛博此刻也被驚得不輕,他拉著薛丞相的手臂:“爹,墨玖曄明明就是在西北,他是流放犯人的身份,無詔此生都不能離開那個鬼地方。
一定是咱們這幾天受了太多的罪,出現了幻覺,才會認為是墨玖曄出現了。”
和這對父子比起來,皇后倒是顯得鎮定很多。
“墨玖曄,你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如果你現在離開的話,本宮就當沒有見到過你,否則,我逢人便會說你已經來了京城,讓你墨家罪加一等。”
墨玖曄冷哼一聲:“恐怕你已經沒有逢人就說的機會了。”
說完,他從懷里取出一個小瓷瓶,將里面白色粉末倒在了幾人的身上。
這白色粉末正是赫知冉研制出來的癢癢粉,薛家人惡貫滿盈,對墨家造成了那麼大的傷害,即便是今日取了他們的性命,墨玖曄也不打算讓他們死得太痛快。
此時,薛丞相與薛博也不再處于幻覺當中,他們已經可以確定眼前之人就是墨玖曄。
薛丞相心知,今日他已經難逃一死,同時他也清楚,以墨玖曄對他的痛恨程度,必然不會讓他死得太痛快。
既然逃不過意思,他也不打算在墨玖曄面前受盡凌辱。
這幾天南宇對他們嚴加拷問,幾人身上的傷勢都不輕,以至于他們的身體都十分虛弱。
為了不受折磨,薛丞相咬緊牙關,努力隱忍著身上的疼痛,打算朝著距離自己最近的墻面撞過去。
誰知,還不待他行動,就感覺到身體奇癢難耐,而且這種癢是透進了骨子里的那種。
就因為他突然感覺到不適,剛剛提起來的一點兒力氣瞬間消失殆盡,整個人再次癱軟在原地。
隨之而來的就是,牢房內傳出一陣比哭還要難聽的笑聲,同時還伴隨著皇后那尖利的辱罵聲。
“墨玖曄,你對本宮做了什麼?
本宮可是一國之母,你這樣做就是死罪。
墨玖曄……哈哈哈哈……癢死本宮了……本宮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墨玖曄雙臂抱胸,冷眼盯著幾人飽受折磨。
過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幾人身上的癢感終于得到了緩和。
與此同時,他們剛剛那種扭曲的笑也耗光了僅剩的一點體力。
三人躺在地上大口喘息,分別用不同的眸光盯著墨玖曄。
薛丞相眼中似乎有刀子。
“墨玖曄,有本事你就殺了本相。”
薛博則是祈求的看向墨玖曄。
“墨玖曄,當年的事情我也是受我爹指使,并非我本意,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你即便是討債也找不到我的頭上。”
剛剛墨玖曄撒出癢癢粉的時候,皇后距離他的位置近一些,因此她體內的毒性相對于薛丞相和薛博來說要重上一些。
此刻她還是忍不住想笑,但還是努力隱忍著,那種忍無可忍的滋味已經徹底讓她精神崩潰。
她根本無法像薛家父子那樣開口講話,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墨玖曄看。
看到皇后那死到臨頭還陰毒的眸光,墨玖曄就想起了家中的那些嫂嫂們。
“薛氏,你個毒婦,我墨家哪里對不起你,你竟然派人給我那些可憐的嫂嫂們下藥?
這還不算,我墨家已經到了含冤流放的地步,你還狠毒的派人在我們的早餐里下毒?”
被問及這些,皇后再也不受控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誰讓你墨家與南祁為伍,但凡擋我恒兒路的人,本宮一概不會放過,甚至可以讓你們斷子絕孫……”
聽到皇后親口承認她對墨家做的這些事情,饒是墨玖曄早就知曉,眼下也無法做到淡然自若。
他抬腳踩在皇后的一只手上,用力碾壓著。
“看來今日還真是不能便宜了你這個毒婦。”
皇后手上吃痛,頓時痛呼出聲。
“墨玖曄……你竟敢對本宮動手……啊……疼死本宮了……”
皇后慘叫本以為可以驚動天牢里面的獄卒,誰知,她叫了半天,沒引來什麼獄卒,倒是把牢房里面的老鼠嚇得四處亂竄。
皇后本就沒什麼體力,喊了幾聲后就已經脫力,她大口喘著氣,只能憤怒的盯著墨玖曄。
墨玖曄并沒有再理會她,而是走到了薛博的面前。
薛博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大小不一的傷口清晰可見。
墨玖曄再次取出一個小瓷瓶,對準薛博的一處傷口將里面的藥物倒了上去,隨即他將薛博拉到了薛丞相的眼前。
據說薛丞相最疼愛薛博這個小兒子,薛博從小在京城為非作歹的勾當沒少做,都被這個“慈父”以雷霆手段掩飾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