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穎好雖然覺得孫子做的不對,但是……他才多大?
于是責備孫女:“弟弟不對你說他就行了,何必弄臟他的新衣服,他還小嘛,不懂事也是正常的。”
“對,奶奶說的對。”齊衡拉了準備反駁的時然,對她微笑:“謝謝你替我抱不平,不過這件事是你不對,我們是大孩子了,梓晨還是小孩子,友愛弟弟是大孩子的責任。”
“如果我們什麼事情都要講道理,不會太冷漠了嗎?”
時然沒吱聲。
卻到弟弟面前,給他肥嘟嘟的小胖臉上眼淚擦下去,對他道:“姐姐領你上樓換衣服好不好?換更漂漂的。”
小家伙還抽泣著,但已經給小手遞過去:“好。”
姐弟倆上樓換衣服。
齊衡又給王穎好道歉:“對不起奶奶,我剛才沒阻止時然往梓晨身上抹酸奶,是我的錯。”
“好孩子你沒錯,你做的很好,好孩子。”王穎好十分喜歡齊衡。
通過這件事,她就更喜歡這孩子了。
在別人家里寄人籬下,不自卑,落落大方,處理家庭成員關系進退有度。
別說是這麼大的孩子,就算是很多大人也不能保證處理好!
時莜萱回來后,王穎好在兒媳婦面前,對齊衡這孩子贊不絕口。
她叮囑兒媳婦一定要給這孩子看住了,長大后就做盛家的女婿,指定錯不了。
時莜萱笑道:“媽,您跟我想一塊去了。”
晚上夫妻倆躺在床上聊天,時莜萱給這件事講給老公聽。
盛翰鈺皺起眉頭,拒絕:“不行。”
時莜萱:……
“為什麼不行?齊衡你不喜歡呀?那孩子多好,懂事,大方,聰明,好學,還善良,仗義……”提起齊衡的優點,時莜萱可以源源不斷說出來幾十個。
“不行就是不行,你是不是傻?”
他振振有詞:“齊衡是L國人,是副總統的獨子,他雖然現在住在我們家,但早晚是要回去的。”
“然然要是跟他結婚就得嫁那麼遠,我倆看女兒還得不遠萬里?”
時莜萱想了下,覺得有道理。
但她還是不甘心:“可是齊衡這麼好的男孩子,要是錯過了真的很可惜哎,要不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召他為上門女婿。”
“噗嗤!”
盛翰鈺笑的挺囂張,一點不掩飾對妻子的鄙視:“想的美!要是齊先生還在江州流亡,也許你的想法能成真,但現在,想都不要想。”
“唉!”
她重重嘆口氣。
突然,好像理解當年奶奶的想法了。
當年奶奶一定棒打鴛鴦,硬要拆散自己父母的婚姻,說的就是這個理由。
母親的家族有個傳統,家族里第一個女孩子不準嫁人,要招上門女婿振興家也。
家族里也是女人當家,男人說的不算!
而不幸的是,時莜萱母親就是家族里的長女,金家的兒子去當上門女婿?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于是金老夫人不同意,硬是要拆散倆人,結果非但沒拆散,還給倆人趕到江州。
……
妻子突然沉默。
盛翰鈺坐起身,問道:“你怎麼了?倆孩子才多大,不至于想到那麼遠吧?”
“不是,我是想我母親會是什麼樣的人?我甚至都沒有見過她的樣子。”時莜萱道。
養父時禹城說,她和母親長的很像,性格也像。
但可惜沒有留下照片,她只能猜測母親的樣子。
盛翰鈺問:“要不要調查下岳母的家族?”有這樣奇怪習俗的不多,只要調查應該不是難事。
“算了吧,我不想讓祖母難過,這件事等以后再說吧。”
“以后”,指的是金家老夫婦百年之后。
……
盛江做保安已經一個月了。
他沒有覺得有心里落差,相反每天還過的挺充實!
早上早早上班,晚上要很晚才回來,有時候還要上夜班。
上班帶飯盒,里面裝著老伴給他準備的飯菜。
為的是省下買盒飯的十元錢,這樣就可以多還十元,一天十元,一個月就是三百元。
他還主動要求上夜班,上夜班比白班賺的多一點。
時莜萱不忍心,偷偷和老公商量:“行了老公,差不多就得了,他是你爸爸,你總這樣考驗他算怎麼回事?”
“還不行,等我再考驗最后一次。”
……
盛江這天正在上班。
一名穿戴考究,珠光寶氣的闊太太提著袋子,抱著狗旁若無人往里闖!
太太雖然渾身氣場十足,但看著眼生,不像是這個小區的人。
盛江追出去,十分客氣問:“您好太太,請問您是住在這里還是來看朋友走親戚?”
闊太太斜藐著眼睛打量他兩眼,不屑道:“臭保安,離我遠點,嚇到我的狗狗賣了你都賠不起。”
“哎,你這人怎麼說話呢?嘴巴放干凈點。”小李年輕,脾氣急,聽女人出言不遜立刻就炸了。
盛江被罵卻沒激動,還勸小李:“好了,你回去吧,這里我來處理。”
“太太請您出示業主證。”他不卑不亢。
女人翻個白眼,沒好氣道:“沒有。”
“那請您報出要拜訪的業主名字,我得核實完,征得業主同意才能讓您進去,這是小區的規定,請您理解。”
“我不理解!”
女人聲音牟然提高好幾度,尖利著嗓子喊“你少在這拿雞毛當令箭,別以為我不認識你是誰,大騙子,騙了那麼多錢還在這裝好人?盛江,你要臉嗎你?”
他頓時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