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且慢!”
她一把端過來那碗藥,湊近聞了聞,瞬間臉色一變。
皇帝神情一凜。
片刻后,養心殿傳來藥碗破碎的聲音。
張德年闖入殿中,緊接著神色慌亂的傳叫御醫。
后宮留下來的人也都被傳到了養心殿外。
“陛下這是怎了?昨日不是已經好了嗎?”
眾人議論紛紛,突然,其中一道柔弱的聲音帶著猶疑的響起,“王妃姐姐給陛下侍疾,是不是不小心給陛下吃錯了東西呢?”
“陸小姐,你這話何意?”云輕煙回頭問道。
陸羽菡猶豫的道:“王妃姐姐在王府就喜愛弄毒弄藥的……”
此話一出,性子最為沖動的八公主瞬間沖到殿內,望著被太醫扶到床榻上的皇帝,瞬間朝云淺夕怒喝了過去:“云淺夕你膽敢謀害陛下!”
所有人都跟著沖了進來。
殿中眾人齊齊望向云淺夕,其中墨景翼的目光極為凌厲,仿若要把她拆骨抽筋。
云淺夕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又看向眾人,對于八公主的指責不見任何慌亂,反而鎮定冷靜的道:“會醫術的人這宮里不止我一個,何況我要想謀害父皇,昨天在父皇昏迷之時就該下手,何必等到現在?”
第15章 被全后宮針對了
見眾人半信半疑便又道:“昨日王爺也在,如若父皇不信我,怎會留下我侍疾。”
墨景翼瞥她一眼,卻不出聲。
若是從前,他一定想都不想就會把她拉出去問斬,可這段日子以來,她性情大變,昨日更是將自已生死置之度外,把唯一的救命藥丸留給父皇。
別人不知,他確是親眼所見。
說是她陷害,墨景翼是不信的。
但瞧云淺夕有恃無恐的做派,就讓他礙眼。
云淺夕斜眼看他沒有要幫自已的意思,心里更是對他討厭到極點。
都這個時候了也不出來為她解釋兩句,還真是對她厭惡至極。
墨景翼對她的目光仿若未覺,想讓本王為她說話?
昨日請父皇下旨讓他們和離的仇,可還記憶猶新呢。
兩人的眉來眼去,別人沒注意,陸羽菡卻看的一清二楚。
她捏緊了手帕,柔柔弱弱的道:“話雖如此,可皇上千金貴體,突然暈厥總要有個說法,”她如若無骨的手搭上墨景翼的胳膊,拉回他的注意力:“我不是懷疑王妃,只是她懂藥理,查一查能自證清白也是好的。”
墨景翼覺得陸羽菡說的不無道理,她是父皇暈倒前最后一個侍奉在側的人又通藥理……
“陸小姐的意思是說,要把宮里所有通曉藥理的人都抓起來一一拷問?”云淺夕高聲道。
她嘴角噙著冷笑:“還是,你只針對我,單單要我自證清白?”
此時,神醫剛好給皇上診完脈掀簾出來。
皇后急急問道:“神醫,皇上如何了?”
神醫掃了一圈圍上來的人,淡定道:“皇上脈象不穩神志游離,恐是中毒之癥,怕是……”
八公主性急,打斷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有人下毒?”
話音剛落,便聽一個驚詫又柔弱的聲音道:“王妃姐姐,皇上對你如此信任才讓你侍疾,你竟敢謀害皇上?”
沒想到云淺夕不怒反笑:“哦?我謀害皇上,你有什麼證據?”
陸羽菡卻不在看她,只對墨景翼道:“翼哥哥,皇上昏厥前,只有姐姐一人在側,且送藥的張公公乃是皇上身邊的老人,斷不會下毒,那就只有……”
八公主聽聞此話,勃然大怒,指著云淺夕大喊:“是你!是你謀害我父皇,來人吶,給我把這個女人拉下去砍了!”
侍衛蜂擁而至,把大殿圍住。
“且慢,”墨景翼此時才驟然出聲:“八皇妹,事情到底如何還沒查清楚,她到底是王妃,聽她分辨兩句再殺也不遲。”
他看向云淺夕,聲音中透著隔岸觀火的戲謔:“你還有什麼話說?”
云淺夕心里把墨景翼罵了個遍,昨天她救皇上的事,分明他也在場,今天竟然冷眼旁觀,還來問她有什麼話說?!
渣男,非滅了他不可!
見她半晌都沒言語,陸羽菡柔柔道:“姐姐是不是沒想好說辭?”
云淺夕冷笑著走到她身邊低聲道:“你怕是忘了前兩天的事,要不要我給你長長記性?”
陸羽菡卻一改之前的膽怯,溫文有禮道:“姐姐的教訓,妹妹自然不敢忘,可謀害皇上是大罪,姐姐還是先想想怎麼顧全自已吧。”
云淺夕瞟她一眼,轉過身走到殿中間才緩緩道:“父皇喝藥的時候,確實是只有我在身邊,就因如此才恰恰說明我是被冤枉的。”
她腰桿筆直,站在眾多皇親國戚面前絲毫不見怯場,言語間自有一種讓人信賴的光芒。
“設想一下,你們誰害人會把自已暴露在最惹人懷疑的位置上?如果真是我,那我也太蠢了。”她嗤之以鼻的哼笑一聲,幾句話就澄清嫌疑。
八公主雖然心存疑惑,但也覺得她說的沒錯:“那不是你,還會是誰?”
“一碗藥,從御膳房到乾清宮要經過多少道工序,多少人手,這些都可查的,為什麼一定說是我?誠如你們所言,皇上信賴我,才讓我侍疾,我又有什麼理由害他?”
她轉過身,淡淡道:“若是毫無根據的胡亂猜疑,那所有人都有嫌疑,可以說是你,也可以是你,更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