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墨景翼呢,也被教導過?”
“當然啦,翼王自幼便極為出眾,深得皇上厚愛,這麼重要的皇子必須是曹嬤嬤教習才行。”
提到墨景翼,紅葉表情極為驕傲。
云淺夕不以為然的撇撇嘴,什麼出眾的皇子,就特麼是個王八犢子,像這麼個損招來治她,真是一點都不要臉,合著是為他菡妹妹報仇是吧?
而剛剛走出御書房的墨景翼,大大的打了個噴嚏。
小廝懂事的上來給他披了件外衣:“主子,天氣轉涼了,還是多注意身體才是。”
墨景翼卻沒聽他說什麼,思緒早就飛遠了。
感冒了,那就是需要拿藥,太醫院的太醫雖然治這點小病手到擒來,但他不是有現成的大夫麼?
不如去看看她今天的教習成果怎麼樣?
想雖這麼想,但腳步已經誠實的邁了出去。
忽而又想到上次分開鬧的多不愉快,又停住腳步。
養不熟的云淺夕,竟敢那麼放肆,說出如此輕蔑他的話,還想讓他去看望?
想的美,她要不過來跪下求他,都休想本王再踏進她房門一步!
腳步繞回,向著自已的親王居而去。
可走了一半又停下來。
曹嬤嬤是宮里出了名的手狠,不知她那小胳膊小腿的能不能經得住擺弄,想當初,他也是沒少受罪。
想到云淺夕幾次暈厥,墨景翼是一步也邁不出去了。
正當糾結之時,便見遠處一襲白衣,在月光下婷婷玉立,宛如人間仙子般的人站在那里。
仔細一看,竟是多日未見的云輕煙。
而云輕煙,恰巧也看見了他。
墨景翼上前柔聲道:“輕煙怎的入宮了?”
云輕煙看著他的眼,滿含愁緒卻又吸了一口氣,像是壓抑著什麼,半晌才開口道:“見過翼王,聽聞圣上身體違和,我特來進宮請安。”
態度疏離而進退有度,不愧是大家閨秀。
墨景翼心里一陣唏噓,從前他倆是多麼親密,從何時起竟疏離至此。
“輕煙何須跟我多禮,你我之間不必這樣。”
云輕煙輕嘆一聲,愁容滿緒淡淡道:“我也想如以往般與你說笑,可今時今日,你娶了我庶妹,我怎能不拿捏好分寸,若是一個不當便會被世人取笑。”
墨景翼眉頭輕皺,反駁道:“誰敢取笑,我便拔了他的皮。”說著,又柔聲道:“輕煙,不管如何,你我的身份怎麼變換,我都無法忘記你當日是如何救我脫困,如何受盡折磨……”
云輕煙輕聲打斷:“王爺慎言,往日種種早已隨風而去,就如同這葉落一般,縱使曾經再怎麼燦爛,季節過后都要歸于泥土之間,王爺還是忘了吧。”
她伸手接起一片剛好被風吹落的葉子,眉宇間是散不開的濃愁。
“怎麼能忘?”墨景翼上前一步,急道:“當日我遭敵國設計,戰敗回國,途中誤入人販之手,險些被賣去做雜役,是你舍命救我,才讓我逃了出來,這一幕幕如昨日一般,怎能說忘就忘?”
云輕煙眼淚在眼角打轉,就是不肯落下,分外惹人憐愛,她微微閉了閉眼:“可那又怎樣,你娶了淺夕,你我注定是無緣的!”
第39章 今日告假
墨景翼握緊的拳頭又漸漸松開,看著湖面沉默不語。
又聽云輕煙哀怨的輕聲道:“若你當初提親,娶的是我該多好,你可知我白日強裝堅強,做好云府的嫡女,可夜里是怎樣輾轉難眠,心痛難當……”
說著,眼角的那滴淚終于落下,驚的墨景翼的心湖層層漣漪。
墨景翼沖動的上前,握住她的手道:“我本來……”
本來什麼?
本來要娶的是她云輕煙!
可那又如何,現在一切塵埃落定,云淺夕也已貴為王妃,他縱使再遺憾也無法讓時光倒流。
云輕煙希翼的望著他,等他說出那句,然而他說了一半又停住,云輕煙不甘的咬著唇。
半晌,身子一退,抽出了手。
“王爺慎重,若在民間,您已是我妹夫,萬不可做此越軌之舉。”
她說的冷然,語氣卻殷殷切切,好似含著百般不舍,卻又不得不切斷聯系。
墨景翼握著拳站在原地,薄唇緊抿,半晌也沒說出話來。
云輕煙幽幽轉身:“這世間對輕煙來講再無樂趣,希望王爺也如同我一樣,努力忘記吧。”
言罷,便幽幽轉身,越走越遠。
墨景翼看著她的背影,越說忘記,往事卻越清晰,一幕一幕在他腦海中浮現。
若不是云淺夕,他早就娶輕煙為妻,何至于天各一方。
他不否認連日來對云淺夕的感覺越來越模糊,好似忘記了她曾經做過的那麼多卑劣的事,甚至他都搞不懂自已為何一聽到她說要和離,便生怒氣。
難道這又是云淺夕的另一個手段,來吸引他的注意力?
那麼,她成功了,她讓自已除了公事之外全都想著她,要不是今日碰見輕煙,他幾乎都忘了有這麼個人的存在!
這個心計深沉的女人,墨景翼惡狠狠的想。
第二日,云淺夕是被紅葉叫了不知道多少遍才醒的。
但身上的酸痛讓她根本不想起來,懶懶的趴在床上,連眼睛都未曾睜一下:“紅葉,去幫我跟父皇告個假,就說我被曹嬤嬤折騰的快死了,今天不能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