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戛然而止,可心里的傷心欲絕久久不肯散去。
云淺夕驟然睜開眼睛,一頭虛汗,胸膛起伏不平,她大口的喘著粗氣。
原來,這就是整個事情的真相!
她想起云輕煙幾次說起所謂的救命之恩,說起從前的付出,不過都是張冠李戴,用來牽制墨景翼!
云淺夕慢慢的抬起胳膊,本是膚若凝脂,白皙細膩的皮膚上卻有一條淺淺的疤痕。
疤痕愈合的肉隱隱比其他地方更顯白。
“王妃,您起身了嗎?”
紅葉的聲音從外面響起。
云淺夕放下手臂,緩了緩情緒,“起了,進來吧。”
紅葉見主子一頭冷汗,臉色蒼白,嚇得趕緊問道:“主子這是怎麼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我這就去叫大夫。”
說著,便往出跑,被云淺夕拉了回來。
“叫什麼大夫,我自已就是醫生,只不過做了個噩夢而已。”
她由著紅葉伺候起身,淡淡的問:“王爺可起了?”
紅葉紅著小臉揶揄道:“這都什麼時辰了,王爺早出門了。多日未見,王妃想王爺了吧?”
云淺夕不屑的冷笑一聲:“我想他?他就是頭豬,還值得我想?”
第148章 衛廉辭行
認錯人了都不知道,還抱著云輕煙當什麼好人一樣寶貝,想他才怪。
虧了原主那麼用心良苦受盡折磨的助他逃命,最后卻只是為別人做嫁衣,真是傻。
剛用過早膳,便聽外面袁昭道:“王妃,衛公子求見。”
衛廉?
他不好好調養身體,這麼大早上的來干嘛?
云淺夕讓袁昭把他請進來。
只見衛廉一身整潔的裝束,身后背著小包袱,整個人雖然還是那副書卷氣,可眉目間多了一絲堅毅。
見著云淺夕也不再講那些虛禮,只行了一揖,“王妃,我是來向您辭行的。”
“哦?”云淺夕還真沒想到,前幾日還叫嚷著要留下的人,怎麼一下子要回府了?
莫不是被昨天的刺殺嚇到了?
她了然一笑:“你回去也好,反正最近翼王府也不太平,我也被禁了足,照顧你不像從前一樣方便了。”
衛廉剛想打斷她的話,被她攔了回去,接著道:“你的身體大致已經沒什麼問題了,我給你的藥也足夠你救急,若再有什麼不好,你可以著人來找我,我自會去府上為你診治。”
“雖然你現在如同正常人一般,但也切忌不可焦躁,激動,太過悲傷或者太過喜樂都不適合你,肺和脾還未痊愈,若犯了咳疾就吃兩丸從我這買的藥……”
云淺夕的叮嚀,讓衛廉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他知道王妃是誤會了,可被她的諄諄醫囑吸引了目光,這種切切的關懷雖然只是身為醫者的作為,可在衛廉眼里卻變了味道,從而更加深了他要回去的心。
“都記住了?”
衛廉從沉思中被召回,“記住了。”
云淺夕一看他就在神游太虛,還記住了,記住個屁!
她瞪著眼道:“記住什麼了,說一遍。”
衛廉磕磕巴巴的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把隱隱約約聽見的醫囑說了一遍。
云淺夕一叉腰:“就知道一說到錢你就裝不知道,想賴賬不成?”
她不知道自已現在瞪著鹿兒般大眼,兩腮鼓鼓的樣子多像只可愛的兔子。
衛廉何其聰明,她一點撥就知道剛才說了什麼,又被她的神情逗笑,抿著嘴道:“是,其他的都可以,唯有這件事萬不敢忘,等衛某回府后,便派人來給王妃送醫資,你看可好?”
“這還差不多,只許多不許少啊。”
衛廉拿她沒辦法,搖頭無奈的笑道:“謹遵王妃口諭,定然給您一個滿意的數字。”
云淺夕這才心滿意足的揮了揮手道:“行啦,那就回去吧,再拖下去都趕不上二路汽車了。”
衛廉與她相處甚久,怎會不知王妃時不時就會蹦出一些他沒聽過也聽不懂的詞,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只是眼睛,怎麼都從她身上挪不開。
云淺夕回過身來,見他還傻傻的杵在那里,愣了一下:“還有什麼事麼?”
衛廉低垂下眉目,知道現在自已應該走了。
他默了默,半晌才抬起頭來,眼神里有云淺夕看不懂的情緒。
“王妃,此次道別想必再見面也不那麼容易了,衛某在此再次謝過王妃的搭救之恩。”
言罷,對著云淺夕深深的行了一禮。
云淺夕被他突如其來的傷感情緒弄的一愣,“你這叫什麼話,都在京城住著,翼王還與衛大人交好,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碰面了,再說,以后我沒準什麼時候還有麻煩到你的地方,你這麼一說像生離死別一樣,難道我們這麼久的相處,錢貨兩訖就老死不相往來了?”
“你可是忘了,我說過拿你當朋友的。”
衛廉直起身子,豁然一笑,“是衛某說錯了,這就回去了,我們后會有期。”
云淺夕被他風一陣雨一陣弄的不明所以,傻呆呆的揮著再見的手勢,“有期有期。”
直到衛廉身影看不見的時候,云淺夕才問旁邊的紅葉,“這衛公子,別是讓我治傻了吧?怎麼說話做事讓人看不懂?”
紅葉卻若有所思的道:“我倒是好像看懂了點什麼。
”
云淺夕懶得在這個話題上廢話,對紅葉吩咐道:“你等下去找總管,讓他給你從財庫里拿一錠金子,你拿去給李大牛送去,讓他把鬧市區的所有待租待賣商鋪全都包了,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