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夕點了點頭,“對,賺那些窮門窮戶爛賭鬼的錢,我還不屑,要賺就賺大的。”
說著,便上了二樓。
二樓依舊金晃晃的閃人眼,只不過是一個個隔間,上面分別用木牌子刻上“唯愛皮”字樣。
云淺夕推開了最里間的房門,瘦小子掃了眼門上的木牌“云總辦公室”。
進了房間,云淺夕也不廢話,往桌邊一坐便吩咐紅葉去找些油紙,和紅黑墨。
紅葉忙不迭的拿來后,云淺夕在上面寫寫畫畫半晌。
瘦小子不明其意,試探的問:“您這是要干嘛呀?”
云淺夕終于做好了五十六張牌,吹了吹上面的墨跡,可怎麼看怎麼別扭。
她畫畫可真是見不得人,這七扭八歪的紅心和蒼蠅屎一般的梅花,能認出來本來面目實在是太為難了。
若是墨景翼在就好了,怎麼說也比她強啊,她不由得想到匯云樓房間里掛的字畫撇了撇嘴。
心道,從來只道人無完人,以前覺得自已醫學成就卓著,其它方面欠缺一點也沒啥,可認識了墨景翼,好似找到了“俄羅絲套娃”一般,一層層揭開他的面紗,結果每一層都是驚喜。
能文能武,長的還勾魂攝魄,真是妖孽啊!
聽到瘦小子的問話,云淺夕也沒答,把手里的五十四張牌依次擺開,一張張的教他認。
待他全部記下后,才教他玩法。
這小子天生就是賭王的料,云淺夕只要稍加講解便一點就透,還能舉一反三。
紅葉跟在旁邊聽,等瘦小子和主子達成默契了,她還云里霧里。
瘦小子被這種新奇的玩法勾的手癢,拉著紅葉過來打兩把。
云淺夕一想,三個人剛好斗地主,便簡單的講了下規則。
那瘦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新手的緣故,手壯的開局就四個二倆王,縱然云淺夕兩條龍甩的多麼瀟灑,最后也是敗北結尾。
玩了又半個時辰,瘦小子突然停了手,對云淺夕嘿嘿一笑,“您看,我這手氣也太好了點,但我寇武縱橫賭坊這麼多年,沒有白贏的時候,您是不是……”
他小眼睛一眨,給云淺夕使了個眼色。
云淺夕把牌往桌上一放,靠在椅背上悠悠問道:“你很缺錢嗎?”
向來嬉皮笑臉的寇武突然一怔,很快又恢復那個人精似的人:“瞧您這話說的,雖然您沒說過自已的身份,但單看您這麼大的手筆就知道必然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像您這種貴人,怎麼會知道我們這些窮老百姓的艱難。”
云淺夕心里腹誹,我特麼也是窮人啊,我是剛發家好不好?!而且發家的銀子大部分都投到這些店里了。
可面上還派頭十足,“說說要錢干什麼?能幫忙的,我不妨幫你搞定。”
寇武這回真愣住了。
他沒想到,不過是見了兩面之緣,還是賭場認識的人,竟然要幫他脫離困境。
第192章 收攬羽翼
第一面,所有玩項全輸她,出來就拉攏他來這個賭場幫忙,算是給他了一個穩定又體面的活。
今次這第二面,竟然脫口就要幫他解決問題。
難道是天降貴人?
寇武從小困苦,見慣了世間冷暖,深知人心險惡的道理,這天上突然掉下來這麼大個餡餅,他能接得住嗎?
可想了想家里的情況,他咬了咬牙。
想來自已一個窮鬼,有的不過是一點在賭場里混跡的經驗和手法,能讓人騙去什麼?
若是能解決家里的事,便是讓他去死,他也是甘愿的。
云淺夕不慌不忙的等著他思考,自已也知道這接二連三的橄欖枝拋的,只要是個正常人心里都會犯嘀咕。
其實她也沒那麼好心,只不過既然是自已決定要用的人,那就要有百分百的忠誠,她可不想前面“開疆擴土”,后面被人捅刀子。
能力固然重要,忠心才是最難得。
再說,幫他解決后顧之憂,也好讓他以后實心辦事不是。
想想她手里這微末的這幾個人,哪個不是受過她的恩惠?
說是大恩,她倒也沒覺得,但是足夠他們忠心了。
小瘦子似下了什麼決定,喝了口水,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正經,緩緩道:“既然您問了,小的不妨就跟您說了吧。”
原來,寇武生在一個農戶家,原本家里雖說不上大富大貴,但好在有幾畝薄田可以度日,一家四口吃飯還是沒問題的。但不知幾時開始,他爹被長悅賭坊的人挑唆染上了賭癮,前期到還好,不過是小賭而已,輸了不焦躁,贏了還能給他兄妹倆買些零嘴嘗嘗。
可越到后來越收不住,越賭越大,越大越輸,本來樸實的父親成了個爛賭鬼。每逢輸錢回家便要拿他們娘仨撒氣。到最后不僅把家里的幾畝田輸了進去,更是把寇武唯一的妹妹賣給了人牙子。
寇武的母親傷心欲絕,已無活路,找了根繩子吊死了。即便這樣,寇老爹還是沒有收手,最后輸的被人家砍了一只手,又廢了雙腿才算消停。
寇武說到這里,滿眼的悲傷鋪天蓋地,字里行間的恨意已經無法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