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醫的手一抖,便不再說話,專心為她包扎。
待做完這些,又開了個方子給太監,這才離去。
太監收好了桌上屬于云淺夕的各種瓶瓶罐罐“裝備”便走了出去,鎖上了門。
直至此時,云淺夕才算是徹底放松下來。
隨即便感覺自已渾身滾燙,冷的瑟瑟發抖,連呼出的氣都是熱的。
她心里郁悶的道,靠,發燒了!
就這小身板,饒是她再有本事在皇后面前周旋,也不一定能熬過病痛。
難道真要準備畢業典禮了?
不行,她還不能畢業。
淑妃的仇還沒有報,墨景翼的情還沒有還……
墨景翼,墨景翼……
她腦子里不斷閃現這淑妃慈愛的臉和跟墨景翼一起的一幕一幕。
又想到皇上。
這一樁樁一件件,如果皇上干預,遠不會走到這一步。
那麼皇上在干嘛?他在想什麼?
忌憚墨景翼是一定的,難道想借此機會給墨景翼一個下馬威,削權?還是想直接就讓這個兒子消失?
那對淑妃的態度呢?
為什麼放任皇后興風作浪至淑妃于死地?
皇上想做什麼,他想達到什麼目的?
制衡還是希望兩敗俱傷?
放任自已被皇后所抓,他想讓自已從中起到什麼作用,扮演什麼角色?
想著想著,便沉沉睡去。
只是眼角滴下的淚,只存于臉上一霎,隨即落入枕畔,消失不見。
第205章 紅葉失蹤
在密室里渾渾噩噩的過了很久,云淺夕已經不知今夕何夕。
高燒不退加上傷口發炎,腿上在救淑妃的時候被她自已扎的傷和腳踝處,外加一盆冷水澆下一只沒換干爽的衣服,讓她數病齊發。
這段時日里除了張太醫隔三差五的為她來醫治外再沒有其他人來過。
她就像被遺忘在這個角落一般。
但云淺夕知道,此事還沒完。
皇上那里不會放任她被關著,至少墨景翼現在征戰在外,若讓他知道了信,輸了這場仗,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皇后也不會放任自已不管,是殺是“詔安”總要有個說法。
云輕煙和陸羽菡不會就這麼放過自已,這麼好的機會不一招致死,誰也不會甘心。
不過是看在她現在重病在身,也問不出什麼來,才暫時沒有動靜。
云淺夕自嘲的想,還真踏馬是萬眾公敵了,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王妃而已,竟然牽連了這麼多人讓她不死不快。
她閉目躺在床上,手被繩子捆在身體兩側的鐵床上,腳因為上著夾板沒有捆。
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扎一看上去就像躺在床上休息一般。
密室里有個伺候她的小太監。
說是伺候也不準確,主要是負責幫她拿飯菜,喂她喝水而已。
正想著,耳邊便聽到一聲細細的呼喚:“哈嘍。”
聽到這一聲無比親切又無比熟悉的打招呼方式,云淺夕咧開干裂的嘴唇漾出一絲笑意。
她緩緩睜開眼,先是看了趴在桌上的太監,見睡的正熟,才看向那以為有光亮的通風口。
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沒把她心臟嚇的跳出來。
只見袁昭倒吊著頭趴在通風處,頭發隨著倒吊的姿勢向下披散著,不仔細看還以為是貞子復活了。
云淺夕咬著唇,跟袁昭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這還有一個人,自已不能說話。
袁昭何等眼力,早就看到有看守的人,跟她點了點頭。
用密語傳音的方式跟她回報最近的情況。
“自從王妃進宮一直沒有消息以來,屬下和十八侍衛一直多方打探勘察,才找到王妃被關押之處,屬下失職,還請王妃責罰。”
云淺夕白了他一眼,上來就請罪,時間有限,就不能撈干的嗎?
隨即,她給袁昭一個疑問的眼神,意思是,這事墨景翼知道了嗎?
袁昭這個榆木腦袋此時竟然看懂了,答道:“屬下謹遵王妃臨行前的命令,并未通知王爺。”
“倒是王爺的信件,屬下給帶來了。”
平日收到他的信只覺得甜蜜,如今這一封,她快快接過來,若是她挺不過去這一遭,這封信便是她和他最后的聯系了。
帶著些惆悵展開了信。
王妃展信佳。
王妃愛酒,待我歸來時,再給你釀一壺桃花醉。
王妃愛玩,且記得帶著袁昭和十八護衛一起玩,我方能放心。
我的王妃,我很想你。
很想很想。
吾必掃清動蕩,早日歸來,望妻安。
云淺夕這般心性堅韌的人,愣是抬頭忍著淚意。
這個笨蛋,學寫情書倒是學的快。
可惜,她是回不了信了。
無論她和墨景翼之間有什麼糾葛,恩怨也好情愛也罷,都不希望在此時給他添麻煩。
以前不知道墨景翼以少勝多便罷,現在知道了便斷不會讓他分心。
何況她有把握皇后不會讓自已死,最多也就守點皮肉之苦,這份苦難她早晚要找回來。
想到這場戰爭,她突然有個了想法。
排兵布陣她是不懂,但用藥卻是行家。
只是可惜她以前看不起那些跑肚拉稀的藥,也因為系統的關系沒制過傷人性命的毒,所以一時幫不了墨景翼太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