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著眼咬著唇,點了點頭,聲音顫抖的道:“表哥,我就是要嫁給你,無論用什麼辦法,什麼手段,我就是看不慣云淺夕那狐媚的樣子,憑什麼我努力了這麼久都不能讓你動心,卻被她唾手可得,我陸羽菡一百個不服!”
說到最后,竟有些魚死網破的氣勢。
而手上的動作也一刻沒停,她拉開自已的衣衫,露出里面的碎花肚兜,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墨景翼卻反手又給了她一個耳光,聲音之大好似炸雷一般。
“你不瞧瞧自已,哪一點配跟她比?你算個什麼東西?想上本王床的人如過江之鯽,你哪來的自信覺得本王會對你這骯臟的身體有興趣?”
幾句話把陸羽菡羞辱的體無完膚。
她從來沒被這麼侮辱過,而羞辱她的人還是她千方百計要嫁的人。
一時間恨不得一頭撞死。
陸羽菡猛的站起身,向桌角撞去。
墨景翼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在她剛覺得表哥果然舍不得自已的時候,卻聽到墨景翼冷冷的聲音。
“要死去外邊死,別臟了我的桌子。不過看在你父母的面上,我還是會留你一條命的。不過你要做好生不如死的心理準備。”
忽而好像又想到什麼,“對了,你貪府里的那兩筆銀子本王已經讓人查實。你鄉下的田地屋宅已經被本王盡數沒收。所以,也別想著逃出去過好日子,你余生的所有時間都將備受折磨,耗死在王府。”
說罷,再不看她,只對修筆道:“把她關到思過閣,永遠不許出來。”
修筆領命,上前押著陸羽菡便往外走。
陸羽菡沒想到墨景翼竟然會這麼狠,縱然自已千錯萬錯也不該一點退路都不給留,她如癲狂一般怒喊道:“墨景翼,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枉我父母舍身救你,你竟然無情至此!我真是瞎了眼,竟然覺得你會放過我!墨景翼,我詛咒你一輩子得不到真愛,一輩子被拋棄!”
墨景翼眼露鋒芒,冷硬道:“拉下去!”
咒罵聲漸行漸遠,直到消失不見他才又坐回椅子上。
他就是這樣的人,說他冷情淡漠也好,說他冷酷血腥也罷,只要他漠視的人,無論曾經有過多少糾纏,都會被他視如糞土。
他不在乎陸羽菡的咒罵,也不覺得愧對為自已而死的那對夫妻。
從前對陸羽菡的種種已經盡夠了。
若是對淺夕造成傷害,別說是她,就是皇宮里的那位九五之尊他都不放在眼里!
他墨景翼半生冷酷無情,但凡動心便是毀天滅地的洶涌。
背負罵名能如何,覆了天下又如何?
他不惜與世界為敵,只為那抹心上的倩影。
眼前仿佛又浮現起出征前,那個小女人。
她就站在山坡上,手持玉簫,完美的幾近神圣,更像是上天的神來之筆,在他心口上點的一顆痣。
心頭朱砂……
墨景翼忽然坐不住了,他想感受她的呼吸,哪怕是一絲氣味也好。
再不肯等,他驟然起身,快步向碧水居走去。
第227章 一別兩寬
他走到門口,伸手去推門,可推了一下便知道,門已經從里面鎖上了。
墨景翼頹然的放下了手。
她竟一點余地都沒給自已留。
月光下的清輝灑滿大地,照在臉上,顯得那麼清冷。
他可以用內力把門震碎,也可以什麼都不顧的闖進去。
但是他不能,所有的武功好似都憑空消失了一般,讓他渾身無力。
他試著張了幾次口,但都沒發出聲音,就像突然失語。
忽而一陣冷風吹過,吹得樹葉沙沙作響,湖水溪溪。
墨景翼終于找回了自已的聲音,可心中的傷感讓他說出的話像呢喃一般:“淺夕,我想看看你。”
輕輕的話像是說給自已聽,還沒傳進房間便被風吹散了。
他執著的不肯放棄,“淺夕,讓我看看你。”
小小的聲音像是不敢驚了里面那心上的人兒,也像是懼怕聽到那疏離的客氣。
他自嘲的笑笑。
墨景翼啊墨景翼,你幾時也變的婆婆媽媽了?
那鐵血手腕叱咤風云的翼王爺去哪了?
隨即他又想到,在她面前,自已從來都不是什麼翼王爺,只是一個深深被她吸引而不自知的人,是一個把她深埋于心到現在才恍然發覺的普通男人。
在他送給她那塊凝玉的時候就該發覺的。
那是她母妃給他留下的唯一東西,讓他找到自已喜歡的人時以此物相贈,就像月老手中的紅線,一旦贈出,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是他太木訥,直到此時才驚覺,原來早已深陷她織的情網。
他不知道自已在云淺夕的門口站了多久。
只是再回神時,天已大亮。
伺候云淺夕洗漱的丫鬟們端著東西過來,看見墨景翼站在門口,都驚的跪下了身來。
墨景翼就像失了魂,對周遭一切都恍若未覺,如同尊雕像一般站著。
半晌,房間里傳來起床的聲音,隨即便是那讓他魂牽夢繞的聲音。
“進來吧,我起床了。”
墨景翼失神的眼睛,終于因為這一聲有了神采,剛想推門進去,便見身邊的丫鬟們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