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陸恒自詡文武雙全所以只把熔石帶在身上,而未帶復制品。
此次被墨景翼摸了來,一時情急讓人去拿替代的也未可知。
既然要取自然會停止攻城,也是為自已贏得時間。
其中種種都在墨景翼的算計中,所以他才敢放任戰事不管跟云淺夕膩歪那麼多天才走。
自回永匯以來,他一刻未停,安排戰術布置防線,每一步熬盡了心血。
帶回的五萬人固然添加助益,可面對三十萬大軍到底杯水車薪,容不得他有一點馬虎。
況且家里還有個待他圓房的妻子,時不時勾的他心緒煩亂,就更想趕緊打完才好。
信鴿不當不正的落在沙盤中央,眾將領一時都沒人說話。
墨景翼若無其事的伸出手指,讓信鴿落在自已手上,并不拆開看,只繼續跟眾人商討對戰事宜。
“韓豈,你怎麼看?”
韓豈指著其中一個山坡道:“末將的看法是分而擊之,摩國三十萬大軍若都在一個戰場,我們拼殺下來即便贏了也只會是個慘勝。”
他話說的含蓄了,如果那麼打的話,無論墨景翼多神也贏不了。
需知,絕對的力量下,一切反抗都是無用功。
永匯三郡之所以叫三郡,是因為永匯只是泛指的詞。
其三郡包括:永溪郡、匯陽郡和匯綏郡。
三郡地勢高,周邊群山峻嶺連綿不絕,三郡以東南西三個方向遙相呼應,易守難攻。正是天朝和摩國之間的邊境線,也是天朝最外層防線。
墨景翼駐扎的主戰場便是永溪郡。
此時三郡城中百姓已遣散至后方,只留太守帶著幾千城兵在城中留守。
至此一戰,若一個郡被攻破便如連線式失敗,所以注定這最后的一仗是苦戰也是死戰。
墨景翼坐在椅子上,食指無意識的彎曲敲擊桌面,腦中思緒百轉,忽然問道:“糧草可安頓好了?”
魏堅一愣,答道:“早已安頓好了,太守府的城兵正在看守。”
墨景翼閉上眼睛,淡淡道:“告訴他們,不用守了。”
魏堅問:“王爺這是何意?”
要知道打仗打的就是錢,就是糧草,若土兵們吃不飽拿什麼打仗?
要是糧草庫出了問題,這仗便未打先輸了。
墨景翼卻沒有回答,他把頭靠在椅背上,繼續問道:“突襲軍還有多少人可用?”
經過上次墨景翼帶隊突襲摩國后方,雖然贏了,可也損失慘重。
韓豈道:“還有八千人。”
墨景翼豁然睜開眼睛,眼中精芒四射,懾的人不敢直視。
“好,韓豈,你夜里帶著八千突襲軍潛入摩國境內,燒其糧草庫。魏堅,把你手下的軍隊分層四個小隊,以‘之’字陣分別攻擊摩國南北東的部隊,務必助韓豈偷襲成功!”
韓豈和魏堅怔愣片刻,隨即一同拱手,“是!”
待二人出去,才有將領提出質疑,“王爺,真的要燒了摩國糧草嗎?”
在這個時代,農民還是主流,身份極被重視。
糧食對于任何階層來說都是珍貴無比的,尤其在戰時,糧草更為重要。
對百姓來說,糧食大過天,京城那種奢靡之地,很多地方還用糧食來換用品。
第260章 想吃芙蓉糕?
對軍人來講更是如此。
所以向來只有劫糧草,沒有燒糧草之說。
墨景翼的這個決定顯然已經破釜沉舟,手腕不可謂不陰狠,用招不可謂不黑。
他也不想,他也知道那麼些糧草燒了多可惜。他但凡有那個兵力都不會下此狠手。
可既然得不到,便要毀了它!
墨景翼淡淡道:“毀他糧草可亂軍心,軍心一亂可加我軍勝算,贏了便保我國邊境百姓平安,其余的我也顧及不了那麼多了。”
說罷,便揮了揮手讓眾將領下去。
這就是他墨景翼,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他疲憊的靠在椅子上。
已經三天沒好好的睡一覺了,此時覺得眼睛有些干澀,頭也發疼。
可他卻沒趁這個空檔去休息,而是逗了逗信鴿,從它腳下拴著的小竹管里拿出一個紙條。
“王妃傳信:要過冬了府上要添置炭火和衣物。”
墨景翼挑了挑眉,這種事都是府中管家張羅,幾時輪到她堂堂王妃過問了?
很快,他便反應過來,嘴角不自覺的彎了起來。
小家伙,沒錢了麼?
墨景翼來到書案前,提筆寫下幾個大字塞進竹管,又灑了些小米在桌上。
信鴿吃了個飽,便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翱翔于天高海闊,穿越群山峻嶺,沒幾日便落于初一手里。
初一知道是王爺與王妃密語,不敢擅自拆封,只來到倉庫門前,等主子出來。
此時云淺夕正給石良換藥,順便治他的嗓子。
石良這副煙熏的嗓子想治到痊愈,怕是難了。
一來傷的時間太久,二來他已進中年,身體已經到了快走下坡路的狀態,能治的七七八八不再是那麼難聽的破鑼嗓子已經是云淺夕醫術高明了。
云淺夕拿了一些藥給石良交代道:“你的腿還要一段時間才能挪動,這段時間你便臥床吧,有什麼事叫外面的小廝幫你辦。
至于嗓子,再吃三四副藥也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