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尺的漢子,此時眼中泛紅,“哪怕是在她陪完客人,幫她上個藥呢……”
云淺夕沒有再說,只道:“你先起來吧,去把老媽子和織夢叫來,我驗驗功課。”
半晌,老媽子和織夢帶到,李大牛剛想退出去,云淺夕便道:“你不用走,站在這看著。”
織夢一見是她,清冷的臉上馬上泛起真切的笑容,上前款款一禮:“主子。”
云淺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用眼睛打量著她。
織夢在云淺夕的開導之后,再也不是那苦命的尋死小姐。
只見她站在那里任憑云淺夕打量,清冷高不可攀的氣質如舊,看起來有些云輕煙的影子,或許大富人家的千金小姐都是這種氣質?
腹有詩書氣自華,這一點云淺夕不服都不行。
可織夢的清冷中多了一絲柔和的婉約,嘴角似有若無的笑意透著一絲純真和悲涼。
不同于云輕煙的純粹高冷端著架子,織夢的這種氣質更能引發男人心底的憐愛和欣賞。
太過高冷,會讓人覺得高不可攀的冰,織夢恰到好處的拿捏分寸,讓人既有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氣質,又有柔和感,不疏離不淡漠。
而純真和悲涼淺淺的藏在嘴角的梨渦里,即便是云淺夕都有一絲憐惜的想法。
很好。
她在心里給織夢在第一印象里打了個滿分。
“織夢,好久不見。”
織夢知道主子在審視什麼,她坦然的接受著考驗,直至此時,才知道自已初步過關。
笑道:“主子能來看織夢,織夢感激不盡。”
“不錯,”云淺夕對老媽子道:“去拿琴來。”
能做老媽子,那都是風月場的人精,她雖比不得香情那麼八面玲瓏可看人的看事的本事卻不遑多讓。
知道這位幕后老板剛剛是在評審織夢,便一直沒有多言。等她發話才匆忙去拿琴。
云淺夕笑道:“與你相識這麼久還沒聽過你的琴聲,今天就讓我們一飽耳福吧。”
片刻,琴到。
織夢走到琴邊柔柔一笑:“那奴家就獻丑了。”
隨即,白玉般的手指在琴上劃了兩個弦,音調未成意先流。
就憑這兩個音,云淺夕就知道,成了。
一曲《鳳求凰》在指尖傾瀉而出,正如云淺夕上一世讀過蘇大文豪的詩詞一般“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余音裊裊,不絕如縷。”
霎時間,云淺夕好似與世隔絕,身邊的聲音都消失不見,唯有那清弦之音隨著織夢的輕攏慢捻,聲聲入耳。
一曲完畢,織夢站起來蹲了個禮。
云淺夕半晌回神,撫掌稱好:“只聞清冷樂,未沾風塵氣,很好。”
第266章 織夢的手段
織夢被她夸的小臉一紅,“主子謬贊了。”
云淺夕要的就是這個味,雖然是花魁,世人皆知是做什麼生意的,可不嫵媚的時候就要端出清高,該妖嬈的時候也要懂得手段。
“要說花魁的氣質,你肯定已經有了,就是不知道別的……”
織夢心領神會,羞澀一笑:“奴家跟媽媽們學了這麼久,一刻不敢怠慢,只是這個……好似也沒辦法給主子檢驗。”
云淺夕挑了挑眉,“這簡單,初一!”
隨著她一聲召喚,初一已傳音的方式說出暗號,隨即落在她面前。
云淺夕笑道:“我這個護衛是第一冷面,跟著我風里來雨里去的不容易,今日可要陪好啊。”
初一聽聞,驚的猛然抬頭看了她一眼,卻很快又低下頭去。
織夢也訝異了一秒,可很快調整情緒。
云淺夕卻掃了一眼李大牛。
只見他從開始的怔愣,片刻便咬著牙低下頭去。
紅葉卻是第一個扛不住的,難為情的道:“主子,咱是不是回避……”
云淺夕皺眉打斷:“回避什麼?!就在這!”
織夢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時,眼中已經多了一絲嫵媚之意。
她款步來到初一身邊,蹲下了身柔聲道:“公子叫初一?請隨我這邊坐吧?”
初一渾身僵硬,像個木偶一般任由織夢拉著坐到一邊。
她拿起桌上的酒,舉到初一面前:“聽聞公子一直替我們照顧主子,奴家感激不盡,先敬您一杯。”
初一看了一眼云淺夕,好似在忍受酷刑,就等王妃一發話便飛到安全的角落去。
可云淺夕明顯沒領會他的意圖,好整以暇的冷眼旁觀。
初一見再躲不過,便木木的道:“在下正當值期間,不宜飲酒。”
云淺夕忽然插嘴道:“喝吧,我準了。”
初一躲無可躲,拿起酒杯閉著眼睛一口干了。
織夢捂嘴嬌笑,“公子好酒量。”說著,便把上身貼的更近一些。
似有若無的氣息從她的檀香口里吹到初一的耳朵里,初一只覺得所到之處一陣麻酥,她上身碰到的那只胳膊都木了。
初一僵的一動都不敢動,織夢卻不肯罷休,柔荑玉指撫上他的面巾,從臉側劃到下巴,輕輕一扭便讓初一轉過頭來:“公子不敢看我麼?”
眼角眉梢的魅色,讓她整個人都換了一個氣質,像午夜精靈般的靈動又像魔鬼般的誘獲,一雙杏核大眼染上霧氣,朦朧。
初一咬著牙根,不知怎麼辦才好,刀光劍影這麼多年,什麼危險的任務沒接過,當中被調戲卻是第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