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淺夕挑了挑眉,“那就謝過母后了。”
到了偏殿,皇后命人從梳妝匣子里拿出一套銀針,遞到云淺夕面前。
皇后道:“你精通醫術,整日與藥為伴,本宮想著這套針剛好給你用,且皇上最近為朝事煩心,本宮望你能為皇上分憂。”
她語氣清淺,可眼神卻在說到最后幾個字的時候十分犀利,云淺夕想裝傻都不能。
而皇后卻又忽然一笑,問道:“淺夕可記得當日在我宮里做客時答應本宮的話?”
云淺夕心中冷笑,做客?她還真說的出口。但面上仍舊笑的溫婉:“兒臣一刻不敢忘。”
“哦?”皇后像是感興趣的問:“那可還作數?”
“作數。”
皇后抬手幫她理了理垂下的流蘇,笑道:“淺夕果然是一言九鼎之人。”
話到了這個份上,云淺夕不能再裝了,只好開誠布公的道:“不知道兒臣可以為母后做些什麼?”
皇后扶了扶額頭,一副疲憊的樣子坐回塌上,“最近老七的事鬧的這麼大,想必你也知道的吧?”
“略有耳聞。”
“其實這本是捕風捉影之事,景興就算再怎麼想為皇上效力,也不會打壓景翼的聲望,可皇上卻好像有什麼誤會,還真是讓本宮頭疼。”
云淺夕一笑,“母后不妨直說。”
皇后看了她半晌,倏爾一笑:“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你與景翼親厚,本宮有心想就此事安撫景翼一番,但是總也不得空,不如你去替本宮寬慰他一下,順便幫本宮探探他現在到底對什麼事不滿,本宮也好從中調和。”
第364章 再進御書房
云淺夕心中冷笑,這是要給她分派任務了嗎?可是只探墨景翼的口風的小事,便要開此口,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
但是只須臾,她便想通了關鍵。
想必皇后對自已還不放心,只能挑些“小任務”來讓她完成,試探一下自已的忠心。
云淺夕笑了笑,無不從命:“母后真是慈愛,既然您如此疼愛翼王爺,兒臣必當助母后一臂之力。”
皇后滿意的笑了笑,“淺夕這麼知理,真讓本宮喜歡到心坎里,你放心,我們之前所商議之事,你未變,本宮也未改變,等到大事將成之日,本宮自當好好獎賞你。”
云淺夕蹲了個禮,“那兒臣就先謝過母后了。”
皇后笑著揮手讓她出去,“你先出去歇著吧,本宮院里的牡丹開的正好,要是無趣便去觀賞一番,”她忽然想到什麼,又道:“八公主和老九都在尚書房讀書,你難得進宮一回,去見見他們也好。”
云淺夕無不從命,順從的蹲了一禮告辭。
出門時,她跟云輕煙擦肩而過,她向外走,云輕煙進內殿,只一剎那,云淺夕便看見云輕煙掃過來的陰毒之色。
云淺夕冷笑,不再多呆,直接出了棲鳳宮。
她一手捏著皇后贈的銀針,一手在袖子里摸了摸帶進宮的藥瓶。
尋常百官覲見都要搜身,可墨景翼名頭大,剛在外開府建牙之時便被皇上特允可以佩刀上殿,云淺夕作為他的妃子自然沾了他的光,進出宮門從來不必搜身,這也正方便了她來回帶東西。
真是剛發困就有人遞枕頭。
她此次進宮真正的目的是為了“配合”丞相和七皇子,既然外面的流言讓她猛然就掐斷了,宮里自然也要做些什麼,才能把居心叵測的帽子給這二位扣實。
前陣子趁著墨景翼上朝,她在診所里研究出來一種藥,這藥沒什麼特別,藥性溫和,即便施在人身上也不過就是尋常的乏力氣短,就算太醫院院首檢查,最多也就是說皇上辛苦朝事,身體勞累所至。
她掐準了下朝的時間,趁著墨景翼去棲鳳宮的時差,直接來到了御書房。
好死不死,正巧趕上墨景興被皇上叫到御書房里訓話。
具體說的什麼她沒聽清,可那語氣明顯是墨景興極力澄清著什麼,而皇上單方面發火。
待聲音漸歇,云淺夕才給張德年使了個眼色,讓他去通報。
張德年御前大總管,在宮里的地位無人可及,對皇上忠心耿耿。之所以肯聽云淺夕的話,完全是看在很久之前,皇上被人下毒,而這位翼王妃力排眾議治好了皇上,又教自已按摩之術,時不時的為皇上減壓。
他心中感激,也篤定王妃與他一樣忠心皇上,才肯稍微把傳喚聲往后拖了拖。
皇上沒想到云淺夕會來,正事已經說完,便命她進來。
云淺夕低著頭,十分守禮的給皇上問安。
皇上慈愛一笑:“你這鬼丫頭,快別裝了,起身吧。”
云淺夕一臉開心的笑,蹦蹦跳跳的走到椅子邊坐下,可坐下了還不消停,對張德年大呼小叫:“快給我倒杯水來,一路走過來都快渴死了。”
皇上用手指著她,一臉無奈的道:“你這孩子,幾時能穩重些,御書房也是你能指三道四的地方?”
云淺夕撅了撅嘴,撒嬌道:“父皇就會責怪兒臣,兒臣到了您這里,難不成還要端著嗎?”
張德年臉上賠著淡淡的笑意,把茶端到她桌上,“翼王妃與皇上親厚,略沒規矩些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