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和袁昭也礙于大伙熱情召喚被拉到旁邊桌。
“老大,你記不記得上次我們殺的那波刺客?”初八喝下一口酒問道。
“你是說那五個死土?”袁昭夾了口菜。
這話題像是一個導火索,連旁邊桌的小十五都跑了過來,“你們聊那次啊?哎呀我可記得,當時我們可是出動了十個護衛。”
初二一臉迷茫:“我怎麼不知道?”
初一一笑:“你怎麼會知道,當時你在外面出任務。”
云淺夕見大家討論熱烈,也一臉好奇的問:“什麼死土,快講講。”
袁昭一笑,“主子,您還是別聽了,屬下怕您聽完吃不下飯了。”
云淺夕一臉不屑,嗤笑道:“還有我接受不了的?沒準我說幾個自已做的事,你們還受不了呢。”
眾人一臉好奇,“您都做過什麼?”
他們好歹還是護衛,血腥殺戮見的太多了,王妃一個閨閣小姐,能做什麼讓這些見慣生死的人都受不了的事?
云淺夕拿著酒杯,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在腦子里挑選了一下看看講那個案例比較好。
半晌睜開眼開口道:“我曾經因為某些原因,審過一個人。”
她聲音淺淺淡淡,卻足以讓桌上的人都安靜下來,聽她娓娓道來。
當然,眾護衛更多的是好整以暇的看王妃會怎麼編。
“那個人當時已經被法醫,哦,也就是仵作,”云淺夕糾正自已的措辭,“被仵作確定了死亡。可我背后的老板,卻不肯相信,因為這個人是他能翻身的唯一線索。所以他命人從亂葬崗把這具‘尸體’偷了出來。”
她很自然的把太平間換成亂葬崗。
“之后他們請到我,讓我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人起死回生。
”
袁昭一臉笑意的看著王妃信口胡說,適時的還配合一句:“這怎麼可能?”
云淺夕一笑,“是啊,怎麼可能。可由不得我選,因為我不救,就是死。要麼我和那個死人一起死,要麼一起活。”
她眼中浮現當時的情景,大佬的四個保鏢分別拿著槍抵著她的頭,她嚇得渾身顫抖,卻用最大的毅力讓自已顯得平靜,她道:“你這麼逼我,我有再打的本事也使不出來了。”
小十五經不住好奇,問道:“后來呢?”
“后來我通過各種檢查,發現……他果然沒死!”
年紀小的護衛紛紛吸了口涼氣,“這怎麼可能?”
云淺夕一笑:“這世間有一種藥,可以讓人在特定時間內延緩生命體征,比如你的心率,正常情況下是70到80次,而服用了這種藥便可以降到每分鐘30次,”她忽然問道:“是不是很神奇?”
因為這種藥是她研制的,主要作用跟鎮靜劑差不多,但比鎮靜劑更趨于假死的狀態。
她前世行走在大佬之間,非常時期總要給自已一個保命的退路。
桌上沒人出聲。
云淺夕摸了摸鼻子繼續道:“可這種藥一旦遇到情緒激動、緊張、腎上腺素飆升,大腦充血,心臟狂跳的情況,便會瞬間造成假死狀態。”
眾人都有點分神,雖然狀似還在認真聽著,可很容易發現眼神都已經看向了別處。
畢竟這里都是刀頭舔血的護衛,對醫療學術,實在是沒什麼興趣。
第429章 故事
云淺夕并不在乎他們是否再聽,或許是因為在古代的第一個春節,讓她格外有一種想訴說的情緒。
“知道病因便好入手了,我幫他解了藥,在十二個小時候,這人就醒了。
可十二個小時之內為了怕不確定性反應,我要一直守著他,連眼睛都不能眨一下。”
她頓了頓,繼續道:“當然,拿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殺手也沒走。”
“十二個小時候,那人成功醒了,可是想到他之后的遭遇,我情愿他沒醒過,就這麼死去。”
小十八也走了過來,好奇的問:“他遇到了什麼事。”
云淺夕的眼神陷入回憶,她眉頭微蹙,好似不愿想起,“既然醒了,當然就是審訊。他手握老板命脈,審訊自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不幸的是,老板需要我來操刀。”
墨景翼自從聽到云淺夕說到假死藥的時候就投來了目光,直到此時目光更為犀利。
云淺夕好像突然想到什麼好笑的事,問袁昭:“你殺了這麼多人,可你知道動哪里是最痛并且最讓人恐懼的嗎?”
她問的輕松,可袁昭卻突然皺起眉頭。
云淺夕笑了笑,“告訴你,是眼睛。”
她像是突然錯亂的問了一下這個問題一樣,很快揭過,繼續道:“那人是被另一位老板訓練成型的死土,要從他嘴里套出東西,不下點功夫是不行的,所以,我在短短五個小時內,把自已會的所有人體手術,在他身上沒有麻藥的情況下走了一遍。”
云淺夕再次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她眼前仿佛又浮現當時的情景。
血肉模糊的皮肉,一地的鮮血橫流,不健全的殘肢和喉嚨泣血的哀嚎。
桌下的手握緊了拳,微微有些顫抖。忽然覺得一股輕微的重量壓在肩膀上,帶著適中的溫度,讓她定下了心神。
“不要講了。”墨景翼道。
仍舊是淡淡的聲音,此時卻像甘泉一樣流到云淺夕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