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衛府管家已經幾度翼王府了,見到來人自不敢怠慢,忙上前行禮引路:“王爺王妃,府上老爺已經恭候多時了,請隨我來。”
說來,云淺夕跟衛如風有過幾面之緣,跟這管家也算熟人,跟衛廉更是朋友,卻一次都沒來拜訪過。
倒不是她端著架子不愛走動,實在是身份所限又是已為妻,在封建統治下的古代,若她冒然走動,還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
衛府的氣派與云淺夕想的出入很大。
她總覺得作為天朝財神爺的府邸,即便不能超規格像翼王府一樣氣派,至少也該是大臣中的頭份。可進到里面才發現,大相徑庭。
衛府雖然不是儉樸陳舊,卻實在稱不上是朝中重臣該有的府邸。
從外走到內,云淺夕唯一的感覺就是恰如其分。沒有金堆玉砌亭臺樓閣,也沒有山水縱橫的瓊樓玉宇,整個宅子都昭示著古樸和雅致。
衛如風實在低調的有些過分了,云淺夕想,怪不得衛廉初停她鉆錢眼般的一番“勒索”后會那麼嗤之以鼻,原來是家學淵源。
想必他這名字,衛如風取的時候也用了番心思。
廉者,政也。政之廉者,民之惠也。
廉者,錚也。鏦鏦乎傳金戈之聲,錚錚乎懷浩然之氣。
廉者,正也。其身正,不令而行。
對這個兒子寄予希望的希望和期盼都在這個名上,著實是煞費了一番苦心。
管家一路帶他們進了正廳。
正廳此時已經坐了幾位朝中大臣,衛如風正與他們說著什麼。
瞧見墨景翼二人前來,所有大臣都站起身,一起行禮。
衛如風快步走到面前,拱手道:“王爺王妃能駕臨寒舍,實在是讓衛府蓬蓽生輝。都是因著犬子的事,讓二位貴人來跑一趟,慚愧慚愧。”
即便他心里已經興奮的失去理智,在人前也總要謙虛幾句。
墨景翼已經見慣了這種場面,扶起衛如風誠懇道:“衛大人千萬別這麼說,衛公子文采卓絕,實是我天朝之福,本王作為皇家一員,來慶賀一番也是理所應當。”
兩個人三言兩語客套完,墨景翼便帶著云淺夕走到主位落座。
云淺夕看了一圈,笑道:“今日是給衛廉辦宴,怎的不見他人?過年時候瞧他,面色有些憔悴,現在可有改善了?”
不同于對墨景翼的客套,衛如風跟云淺夕回話卻是加了十足十的誠懇,“勞王妃記掛,犬子已經調養好了,他不喜喧鬧,此時應該在書房讀書呢。”
云淺夕忍不住笑著揶揄道:“果然是狀元郎,連休息都要抓緊時間用功,他不登科誰登科?”
衛如風壓不住臉上的笑意,可還是強忍著搖頭謙虛道:“王妃快別取笑他了,他不成的,讀書讀傻了。”
不是正式場合,也不是官宴,氣氛自然活躍很多。大臣們一面奉承著墨景翼,一面說說笑笑很快便到了宴會開始的時辰。
衛如風擔當管家的角色,陪著墨云二人往宴會場走。
紛紛落座后,今日的主角也終于露臉了。
衛廉一身月華白袍穩步前來,由衛如風先說開場白,謝了一圈后衛廉接上,幾番客套的詞語說完,宴會開始。
名伶班子上場,吹拉彈唱歌舞升平的助興,臺下眾人互相舉杯賓主盡歡。
第462章 林中小院
席間墨景翼吃到一半便被大臣們拉去說話,留云淺夕一人獨享菜品。
衛廉陪著父親滿桌敬酒,云淺夕冷眼瞧著他怕是已經醉了。
身為醫者,不由得擔心就他那身子骨到底撐不撐得住,別一天朝堂都沒上,先喝大了拖垮了身體,那可就白樂呵了。
恰逢衛廉的奶奶,也就是衛府的老太君身體疲乏經不得喧鬧,先行告退。云淺夕也覺著自已坐著甚為無趣,瞟了一眼人堆里的墨景翼,只見他不知在跟眾大臣說的什麼,惹的大臣們各個噤若寒蟬。
云淺夕撇了撇嘴,有墨景翼在的地方就歡脫不起來,便也跟著老太君走了出去。
出了那道門就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所有喧鬧都被鎖在門里,門外是清爽的草木之氣。
衛府雖然不金碧輝煌卻雅致到了極處。郁郁蔥蔥的草地間辟出一段蜿蜒的鵝卵石小路,每五步一盞燈籠,既不晃眼卻足夠照亮來路。
云淺夕童心又起,順著小路漫無目的的走著,穿過一片竹林,眼前便豁然開朗。
只見一片茂密的梧桐樹包圍下,中間有個小屋,昏黃的蠟燭光芒透過窗欞映照在小院中,投射出斑駁的光線。
云淺夕一笑,這衛府還真是別有洞天,如此清新的小屋不知平時是誰住。
她漫步上前,從窗子往里看去,只見靠著窗邊的桌上還擺著翻開的書,書旁邊是一副卷軸,看樣子是一幅畫。
云淺夕起了好奇心,推門走了進去,拿起桌上的畫卷剛要展開,便聽身后響起聲音。
“王妃怎麼走到此處了?”
云淺夕嚇了一跳,差點沒把手里的畫扔出去,見到來人才趕緊拍胸脯壓驚。
“衛廉,你走路怎麼沒聲的,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