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下盡力而為。”
云淺夕又安排了一下報社的事,才拉寇容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道:“李修翰走前有沒有交代你什麼?”
一想到李修翰,寇容眼睛立時蓄滿淚水,“他只讓我告訴您,無論出任何事他都一肩扛了,叫您不要擔心。”
云淺夕心神懼震,李修翰這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的刑部啊!
一肩扛了就是把所有罪責都要攬到自已身上。
云淺夕忽然從腳底冒出一股寒意直達頭頂!刑部有沒有審訊,李修翰是不是已經全都招了?!
那她現在即便是想救都沒得救了!
她再不敢啰嗦,趕緊叮囑寇容回金磚賭場找寇武保護,若李修翰真已經攬責了,這報社想必就要大難臨頭。
寇容見她一臉嚴肅,更是心驚的打顫,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主子,您給我句實話,修翰是不是沒救了?”
云淺夕斷喝一聲,“說什麼呢!快去找你哥哥,老老實實在賭場等消息,只要李修翰出來了,我第一個派人通知你。”
她沒時間再等,草草的哄了幾句便帶著紅葉直奔刑部。
刑部衙門的門大敞四開,云淺夕拿著御賜的進宮令牌大步流星的闖了進去。
雖然入宮的令牌放在刑部肯定不是一個部門,但既然皇宮大內都能隨便出入,進你個刑部也不為過吧?
不知是她走了狗屎運還是真被她氣勢洶洶的樣子驚到,一路走下來居然無一人敢攔著,這樣正好,省去了麻煩。
云淺夕來到正堂,里面竟然空無一人,她站在堂中間掐著腰大喊一句:“人吶?都死絕啦?來個會喘氣的答話!”
半晌,從堂后出來一人。
云淺夕一看,差點氣笑了,她抱著臂道:“衛廉,人家看到這架勢都能躲就躲,你居然沖出來了,你想干啥?攔我?”
衛廉無奈的搖了搖頭,“下官不敢。”
云淺夕一怒,“不敢?不敢你還出來?!”
不知道我是來找事的麼?你是想讓我滅了你,還是你把我趕出去?
衛廉一拱手,“今日刑部諸位大人都有事忙,只有我來這往來公文,您有什麼事便與我說吧?”
云淺夕不甘愿的道:“你你你,跟你一個禮部的說有什麼用,去給我換個人來。”今天不鬧一場,沒辦法保住李修翰。
她來前就做好了準備,就算是把刑部翻過來,也得保李修翰平安。
第486章 不該來
可出來擋駕的是衛廉,這還讓她怎麼愉快的玩耍了,這根本就耍不起來了啊。
衛廉低頭一笑,做出個請的手勢,“您隨我來。”
云淺夕不情不愿的跟在衛廉身后,被他帶到偏殿一房間里。
她掃了眼室內陳設,問道:“刑部怎麼留你一個禮部的在此?”
衛廉像到了自已家一樣隨性,倒了杯茶給她道:“我來處理公事,恰巧也沒看見人,便在這等一等。不過您有什麼事與我說也是一樣的。”
云淺夕接過茶,開誠布公的道:“與你說有用嗎?況且你應該知道我今天為什麼事而來吧。”
“有用無用您說了才知道。”衛廉坐在她對面,淡然的喝著茶,目光情不自禁的盯著她拿茶杯的手。
云淺夕轉轉茶杯,白玉般的指尖摩挲著杯沿,“既如此,我也不繞彎子了,我要保李修翰。”
“我知道。”他面色平靜,只是一雙眼不肯挪開。
云淺夕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放下心來,這個本來是最不能托付,最病弱的人,在此時卻贏得了她的信任。
“上過堂了嗎?”她問。
“沒有。”衛廉終于錯開眼,嘆息了一聲,“王妃,您不該來。”
云淺夕一笑,“我也知道。只是事已至此,我不能做縮頭烏龜讓下面的人把事擔了,他抱著必死的決心為我,我這個做主子的至少要保他安然無虞。”
“您不知道,”衛廉道:“刑部早上確實接到了皇上的口諭,抓捕李修翰,但再無下文,既不讓審也不讓放,”他頓了頓,直視云淺夕的眼睛,“您猜這是為什麼?”
云淺夕一怔,她還以為李修翰一旦進了刑部必然要經過一番“惡戰”,所以她才緊趕慢趕的跑了過來,她想到李修翰會受刑,甚至已經攬了罪責,卻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皇上竟然只是關押不管。
為了什麼很好猜。宮里那位必然也知道這個李修翰只是小魚小蝦,沒那個膽子攪弄朝廷。他既不想問出李修翰口中或真或假的供詞,也不至于跟個小蝦米為難。
因為這份供詞無論真假都會讓皇上很難辦。
問出真的,證據確鑿,便要下手辦了云淺夕,可翼王爺對云淺夕如此深情厚誼,就算是拼了奪位也不會讓她受半分傷害。屆時父子反目,朝堂不穩,社稷岌岌可危。
而問出假的更麻煩,萬一這小蝦米胡亂攀咬,皇上是殺還是不殺,就算不胡亂牽扯,他自已扛了,那殺他這麼個小魚小蝦有什麼意思?反倒激怒了墨景翼兩口子。
而把李修翰這個關押起來,意義便大不同,若打草驚蛇,牽連出云淺夕也只是小范圍影響,屆時皇上是放是判都全憑他自已高興,甚至還可以牽制墨景翼,看翼王會給他多大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