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收回手,笑道:“還有這說法?朕卻是沒有聽過。你個夕丫頭,總有些出人意料的見解。”
云淺夕順勢捏起皇上的手腕,搭上脈道:“所以兒臣能治太醫們治不了的病啊。”
半晌過后,她松開了手,迎上織夢詢問的目光道:“父皇的身體還好,我再換副方子,您再吃吃看。”
皇上揮了揮手,感嘆道:“不濟了,朕這身子骨再怎麼補也回不到當初了。”
云淺夕一撅嘴,嬌嗔道:“父皇是信不過兒臣的醫術麼?您瞧,我這幾劑藥下去,您不是比之前精神了許多嗎?”
自從云淺夕進宮給皇上診治,皇上的身子確實比以往強了些許。但人到了風燭殘年,即便再怎麼治也拗不過天去。
她用盡渾身解數才勉強給皇上吊著,讓他看起來精神了許多,可云淺夕清楚,皇上的內里已經被掏空了,用藥也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讓他少受些罪。
皇上呵呵一笑,“是比以前強了些,夕丫頭不虧是神醫圣手。”
云淺夕耍寶賣乖,故意逗皇上多笑笑,便道:“哎喲,難得父皇夸贊一句,不行,回頭我要讓張公公給我把這句話裱出來掛在府里,這可是御賜親封啊!”
皇上開懷,又無可奈何的指著她道:“你這夕丫頭,到什麼時候都不忘了討點好處去。你還少了封賞麼,過幾日不就是你的大日子?”
他指的是封妃大典。
云淺夕趕緊瞄了一眼皇上的臉色,見他沒有不虞之意才道:“再大的日子不也是父皇首肯的嘛,到時候您可得當著各國人的面好好夸兒臣幾句。”
皇上躺回床上,半閉著眼睛揮了揮手道:“朕身子沉就不去看你們鬧騰了,到那天讓景翼代朕出面就行了。
”
云淺夕心里一驚,萬國來朝的日子皇上竟然不出面,讓墨景翼代職。這簡直就是在各國面前暗示自已已經退位,大權已交由墨景翼的意思。
她一時有些不敢相信,向來重權的皇上真的肯在還活著的時候把權利下放。
云淺夕還待再說,卻見皇上已經閉上眼睛,鼾聲漸起。
織夢給她比劃了個“噓”的手勢,又對著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云淺夕會意,隨著她走了出去。
二人一路只說些無關緊要的話,談論談論天氣,說說花草。
直至鳳鸞宮,才關上門說起正事。
云淺夕直言問道:“皇上真的肯把皇權現在就放給墨景翼?”
織夢思忖了片刻道:“我瞧著不像假的,皇上得您醫治雖然比之前強了,可到現在也下不來龍床,吃喝拉撒都是張德年伺候著,權利不放也不行了。”
她頓了頓又問:“主子,皇上的身子真的……”
后面的話她沒說,云淺夕也知道,嘆了口氣答道:“我雖是醫者治病救人,卻治得了病治不了命。若能妙手回春,便是看在墨景翼的情分上也要奮力一搏,可惜……”
織夢咬著唇,面露不忍之色,她雖對皇上沒夫妻情愛,卻感激他對自已的多番寵愛,無論如何這份恩德不是假的。
云淺夕知道她是重情之人,擔心她思慮太過傷了腹中孩子,便換個話題道:“解藥我已經交給李修誠了,中間的環節也都設計好了,你可以放心了。”
織夢果然從悲傷的情緒中抽了出來,不確定的說了個“他……”字。
云淺夕知道她要問什麼,認真道:“李修誠從未變過,這點我保證。
”
第518章 閣下是哪位?
離冊封大典的日子越來越近,各國貴族公卿也陸續到了天朝,整個禮部忙得不可開交,據說衛廉已經一連七日沒有回府了,把衛如風衛尚書心疼的恨不得自已身先土卒,替兒子干活。
云淺夕聽了這個消息后,在診所忙了一天,再出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瓶藥,交給初一后又交代了幾句。初一拿著藥飛身一掠便直奔禮部。
她剛踏出診所便見管家來稟報:“府外有人拿著拜帖要面見太子。”
云淺夕漫不經心的邊走邊道:“要找墨景翼就去英華宮,找到府里來干嘛,這個時辰他肯定在處理政務啊。”
管家道:“老奴也這麼說呢,可那人堅持要進府里等,說太子若不在,見見太子妃也是可以的。老奴見那人衣著華貴,身上的衣服都出自尚宮局,便來回稟您一聲。”
“哦?”云淺夕來了興趣。
老管家在翼王府多年,見過的朝中重臣沒有幾百也有幾十,能讓他特意來回稟的,必然不是凡俗之輩。
見我麼?云淺夕想,還沒人這麼大膽,找不到墨景翼便轉而找自已來。
她問:“你看著那人,什麼來路?”
管家思忖了一下,答道:“恕老奴眼拙,看不出。若說是朝中大臣,老奴看著眼生,況且臣子也不敢在說要面見您這種沒禮數的話,若說他不懂禮數,卻偏偏又送上了拜帖。”
管家抱歉的一笑,“老奴是真的猜不出了。”
云淺夕越聽越有意思,腳步一轉便往前廳去,“你把他帶來見我。”
不一會,管家便帶著一人走了進來。
那人見了云淺夕也不跪拜也不行禮,往廳中間一站跟云淺夕對著互相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