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淺夕嗤笑一聲,“你現在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作為醫者對你這個病患也算有個交代,送佛送到西,回頭我叫寇容給你些盤纏,你這便自行離去了吧。”
不是她心腸硬,實在是自已過的都四面楚歌,實在不想再招惹麻煩。
這傷疤男雖然失了憶,現在瞧著是消停,可往后呢?
她可沒忘救人的時候,他是怎樣的形容。
一身綾羅綢緞,一身致死的傷。不是仇家追殺就是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總之這個人背景不簡單,能甩手還是趕緊甩掉的好。
那人默了默,半晌道:“云姑娘心地慈善,救了在下一命不算,還想著給些盤纏上路,真是世間難得的女子,只是姑娘救我的大恩大德,您不計較,我田某人卻不是狼心狗肺之輩,雖然在下了身無分文,但留在家里幫襯做些粗重活也是一番心意。”
云淺夕“嘶”了一聲,坐起身來,“怎麼個意思,你還賴上我了不成?”
田七慚愧一笑,“萬萬不敢有這等想法,恩人誤會了,我只是想盡一已之力,聊表感恩之情。”
云淺夕擺了擺手道:“用不著,你的誠意我心領了,趕緊走就是幫我最大的忙了。你也瞧見了,我們家人口多又家徒四壁,窮的叮當響,實在養不起你這尊大佛。”
田七詫異道:“恩人何出此言?在下了身無長物何來‘大佛’一說?”
云淺夕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道:“還身無長物呢,來時那一身錦緞,一看就非富即貴,還想蒙我。”
田七垂下眼眸,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卻聽他緩緩道:“哦?這麼說來在下或許還真是身份不凡。
”
第594章 潑婦吵架
還沒等云淺夕說話,田七又狀似無意的接了一句:“既然在下或有背景,可為何身無分文?”
云淺夕一怔,尷尬的扯了個假笑道:“誰知道呢,可能你滾下山澗的時候掉出去了吧。”
田七淡淡的“哦”了一聲,頗有深意的笑道:“也有可能碰見劫匪給搜刮走了也說不定。”
云淺夕抽了抽嘴角,雖然知道他不知實情,可總覺得被人戳破了什麼一樣。
田七呵呵的笑了一下,轉移話題道:“云姑娘容姿傾城,想必這孩子的父親也絕非凡俗之輩吧?”
云淺夕一頓,心中起了警惕,緩緩笑道:“沒那麼嚴重,不過是個平凡人而已,現在也不在了。”
田七好似只是隨口問了一句,并沒糾纏這個話題,倒是忽然說道:“在下在此養傷,又承蒙您的救命之恩,往后還有一段報恩的日子,相處下來總是叫云姑娘或者恩人,顯得疏遠,不知可否告知芳名?”
云淺夕挑了挑眉,“你不知道擅自問姑娘名諱是很僭越的事嗎?”
田七一笑,“我總不能跟著他們叫老大吧,那也顯得太不莊重了些。”
云淺夕不咸不淡的道:“那也沒什麼不好,別人都叫得,怎麼你就叫不得?”
田七道:“總歸是我的恩人,知道名諱不為過吧?”
云淺夕思忖半晌,坦白道:“我姓云名淺夕,你知道便好,平時不必如此稱呼,跟他們一起叫老大就行。”
這人短期內都要跟大家生活在一起,說話遮遮掩掩的反倒不方便,所以她沒準備瞞他,也不想瞞。
反正他都失憶了,就算知道了名諱也不會知道就是當今皇上的皇后。
再說,有想吃個燕窩都吃不起的皇后麼?!
田七默念兩遍:“淺夕淺夕,好脫俗的名字。如你一樣。”
云淺夕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眼中熠熠生輝,專注的看著自已。這種眼神她很熟悉,最開始時在墨景翼的臉上見到過。
她垂下眼眸,神色平淡的道:“過獎了。”
說罷,也不再管他,自顧自的回房午覺去。
再醒來時,是被門口的吵鬧聲驚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聽寇武在跟人爭辯什麼。
“你說這野豬是你男人打的,你看看你男人那瘦的樣,可有半點有能逮野豬的本事?”
一個婦人的聲音尖銳的高喊,“我男人瘦咋了,瘦就不能逮野豬?去年我男人還在山上打了一只狍子,不信你問問鄰居!”
“呸!”寇武一副罵街的架勢,兇道:“你男人慢說打狍子,就算打老虎也不能說明這只野豬是你男人逮的!想欺負我袁兄弟人好不計較,可你忘了,他還有兩個兄弟!”
袁昭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寇兄弟,算了。左右不過是只野豬,大不了我明日上山再打一只給老大補身。”
寇武不高興道:“這事你別管,要是她好說好商量,咱送她都行,可她這個態度,別說送,她敢上來摸一下試試?!手給她剁了!這不是野豬的問題,這是看你好欺負!”
說著,他又對那婦人高喊道:“咋著,欺負我們家沒人了?”
云淺夕慢慢悠悠的晃蕩出來,還順手從廚房拿了根黃瓜,靠在門框上,一邊啃一邊看熱鬧。
那婦人掐著腰,跳著腳的對寇武喊:“就數你能,你個瘦殺才,人家正主都說給我們了,你還在這叫,你算哪根蔥?!”
寇武也動了氣,脫下腳上的鞋就扔了過去,“你說我算哪根蔥?!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我算哪根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