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話在自已心里轉一轉也就是了,說什麼也不敢跟皇上這麼講,他擦了擦汗道:“娘娘素來勤儉,在府里時候就不挑這些,您別擔心了,奴才著人盯著呢,若缺了什麼短了什麼,立時就能填補上。”
墨景翼聽了卻無動于衷,輕輕的舔了舔破裂的唇,裂開的傷口被濡濕的有些許疼痛,他道:“那日見她面色就不太好,很是憔悴,想必是離府這些日子沒少吃苦頭,你去著太醫院院首給她診治診治。”
“這……”修筆犯了難,這道令墨景翼早朝前就下過,可皇后態度堅決,說什麼都不要太醫院的人進她的院子。
墨景翼抬眼淡淡的掃了修筆一下,道:“怎麼,朕的旨意都能怠慢了?”
修筆被他的眸光一懾嚇得趕緊跪了下去,“奴才有罪,沒能將皇上的旨意安排下去。晨起的時候太醫便去了棲鳳宮,但皇后娘娘連門都沒讓人進……”
墨景翼一聽便知是怎麼回事,想必這小妮子又是傲骨作祟,自已一身醫術當然看不起太醫院那幫老古董。他不自覺的露出一個寵溺的笑意,呢喃道:“也好,太醫院那幫廢物治個風寒也要個把月,便隨她去吧,在宮里日子安穩,朕早晚能把她養回從前的樣子。”
云淺夕在偏殿忙活了一天,晚膳時候被宮女們好說歹說勸出來休息。
知道不日便能出宮,她心里也放下一塊大石頭,心情也輕松下來,難得的有好心情去御花園轉轉。
以前她多次路過御花園,卻駐足觀賞的時候不多,現在難得有這個機會。
御花園中姹紫嫣紅,應季的花卉爭相綻放,好似為博觀賞之人注目便使出渾身解數的爭奇斗艷。
其實云淺夕對花花草草并無多少喜愛,她上輩子是個錢串子,一門勁的鉆研醫術,剩下點心思也是想著怎麼能周旋在大佬之間全身而退,這一世從穿來就沒消停過,哪有什麼心思賞花。
在她的想法里,這些千嬌百媚的花卉還不如銀票上的一個數字。
正在漫不經心的賞著,卻聽遠處響起清脆的歌聲,歌聲委婉動聽聲線純凈,說是天籟也不為過。
云淺夕遠遠看去,只見一身材娉婷女子站在湖邊,一身白衣勝雪迎水而歌,頗有些空靈之意。
她挑了挑眉,因著云輕煙的原因,她對穿白衣的女子都沒什麼好感,所以看到這名女子,不經意的皺了皺眉。
云淺夕聽著遙遙傳來的歌聲,看著如畫般詩意的美人,心道,這走的是織夢的范兒啊,雖然與她刻意打造的神女氣質差了一大截,可放在古代來講也夠看了。
她不禁問隨行宮女:“皇上不是沒納妃麼?這位美人又是哪位?”𝚡ᒑ
小宮女眼中的慌亂還未退去,聽到主子問,急忙答道:“皇后娘娘千萬別誤會,她是賢太妃的侄女入宮陪賢太妃解悶的。”
云淺夕嗤笑一聲,“解悶都解到湖邊唱歌了,可見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賢太妃,那不就是八公主的母妃?
看來墨景翼一朝登基,自已又“纏臥病榻”,到底是有人忍不住了。
小宮女嚇的趕緊跪了下去,在心里想著勸慰的說辭。
當今圣上對皇后的深愛,早就傳遍宮里,雖未踏足過棲鳳宮,可從平時賞賜和穿的用的便可知皇后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若因這個女人讓皇后對皇上產生什麼隔閡,她就是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第619章 橫插一杠
小宮女哆哆嗦嗦的答道:“皇后娘娘千萬別多想,皇上自登基以來從未踏入過后宮,更為與其他女子有什麼牽連。”
云淺夕淡然一笑,“所以啊,他不入后宮,后宮的人便等不及的出來找他了。”
正說著,果然見到御駕遙遙而來,方向正是要路過那位白衣女子的位置。
白衣女子卻像沉浸在自已的歌聲中一般,對長排的大隊人馬視而不見,只是歌聲更為婉轉動人,曲中糾纏之意撩人。
御駕果然停住,墨景翼從轎中掀開簾子問道:“誰在那里?”
白衣女子此時才見慌亂,忙跪了下去,驚慌的道:“臣女不知皇上在此,擾了御駕,還請皇上恕罪。”
墨景翼淡淡的瞟了一眼,隨即放下簾子坐了回去。
修筆一聲“起駕”還未說完,便見那白衣女子居然起身走到駕前,堪堪攔住隊伍。
修筆喝道:“大膽!竟敢攔御駕!”
那女子卻不卑不亢,對著轎輦道:“臣女斗膽請見皇上。”
轎中默了默,半晌道:“何事?”
女子眼中含淚,期期艾艾的道:“臣女姑母乃是先皇賢妃,如今身體抱恙,臣女心痛非常,斗膽請皇上去看看。”
墨景翼道:“賢太妃身體抱恙怎的沒找太醫院?”
女子道:“太醫院的太醫們也來瞧過,只說是你上了年紀欠缺調養,開了些益氣補身的藥便回去了,可賢太妃吃了藥這麼些時日也不見好轉,臣女心急如焚,這才冒著殺頭的風險請皇上拿個主意。”
墨景翼聲音淡淡,“賢太妃有事也該是八公主與朕說,怎麼是你來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