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滿大廳的賓客都嘩然了!
老侯爺猛然起身:“住手!”
“直接銬上,敢阻攔者一律按同伙處置!”
趙成偉充耳不聞,直接亮出一枚金牌:“傳令下去,南陽侯府即刻封門,許進不許出!沈家上下全部看守起來,不許有一人逃脫!”
“陛下的金牌御令!”賓客當眾,有官員脫口驚呼。
有這道令牌在手,趙成偉就算把侯府上下全關進大牢,也沒人敢說他一句不妥。
“老侯爺呢?”有士兵問道。
趙成偉冰冷道:“一視同仁!”
老侯爺驟然變色,強忍怒氣鎮定道:“趙大人,能否給老夫解釋一下,這究竟所謂何事?”
為了區區一個沈晚,要抓侯府上下,這絕對說不通!
一定還有其他隱情。
趙成偉卻態度強硬:“不能!”
“老爺!老爺救我!”華姨娘被士兵按在地上,沉重的鐐銬鎖住了手腳,她驚慌失措的尖叫,腹中陣陣抽痛。
“父親......”柔弱可人的沈玉婷也被嚇得臉色發白,連連后退。
母女倆驚恐求救地看向南陽侯。
南陽侯現在也是自身難保,被士兵扭著胳膊,狼狽跪在地上:“你們放肆!趙成偉,你竟敢冒犯一品侯府,你是要造反嗎?”
趙成偉態度出奇的強硬,任憑他厲聲叱罵,依然不為所動。
很快,南陽侯和華姨娘都被鎖上了鐐銬,沈玉婷和四小姐、五小姐也被士兵圍困起來。
老侯爺身份最高,又是軍功赫赫的老將軍,趙成偉對他還有幾分尊敬,便沒讓人上鐐銬,只是派人盯著。
短短時間,原本喜慶的南陽侯府儼然是大禍臨頭!
賓客們震驚又茫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他們也不傻,趙成偉連陛下的金令都拿出來了,顯然不是開玩笑的。
沈家攤上大事了!
而這一切的根源,竟然是剛從鄉下回來的三小姐。
蕭令月獨自站在一旁,笑吟吟地看著大廳里的亂象,她身邊也站著兩個士兵,看起來卻不是要抓她,而是在保護她。
眾人震驚。
這位三小姐好大的本事!
她到底做了什麼?竟然連趙成偉都要派人保護她?
南陽侯氣得滿臉猙獰:“沈晚,你到底干了什麼好事?你真要害死全府嗎?”
華姨娘跪在地上哭求:“沈晚,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求你放過老爺和你二姐吧,他們都是無辜的,你有什麼沖我來!”
“三妹妹,如果你心里有氣,我愿意讓你出氣!求求你放過爹爹和姨娘吧!”
沈玉婷神情蒼白又柔弱,如一朵小白花般楚楚可憐。
“三姐,我們什麼也不知道,你饒了我們吧!”四小姐和五小姐已經哭起來了。
一聲聲的哀求,襯托得蕭令月像一個心狠手辣的惡人。
專程回來害人。
蕭令月譏誚又好笑:“你們求我有什麼用?又不是我讓趙大人抓你們的。”
“除了你還有誰?”華姨娘怨恨的脫口而出。
蕭令月無辜說道:“這還真不是我,你們要怪就怪......”
南陽侯。
他連情況都沒弄懂,就上趕著給自家攬罪名,生怕全家死的不夠快,她有什麼辦法呢?
蕭令月話還沒說完,府門外傳來一道道通傳聲:
“太子殿下到!”
“翊王殿下到!”
“襄王殿下,成王殿下到——”
第14章
蕭令月心里咯噔一下。
戰北寒竟然來了?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回到京城后,少不得要跟他碰面。
但是她也沒想到,碰面的機會竟然來得這麼快,這麼突然......
幸好北北和寒寒都不在。
聽到太子和幾位王爺都來了,大廳里的所有人都走到門口,恭敬迎接。
蕭令月跟在后面,一抬頭就看到四個男人,眾星捧月一般走進來。
走在最前方,身穿明黃蟒袍、氣質儒雅斯文的是太子。
與他并肩而行的人,是戰北寒。
五年不見,他身上的氣質越發冷肅凜冽,比當年更沉、更冷,猶如出鞘利劍一般,鋒芒逼人。
看到他,蕭令月心里不禁有些復雜,隨即又暗暗嘖了一聲。
兒子都離家出走了,這個男人不想著趕緊去找,竟然還跑來參加壽宴?
難怪寒寒跟他不親。
戰北寒忽然蹙起劍眉,敏銳一抬頭,冰冷的目光直挺挺看向蕭令月。
蕭令月立刻垂眸低頭,神情乖巧。
心里更加腹誹了。
這是什麼野獸直覺?多看他一眼都能被發現。
雖然避開了目光對視,蕭令月依然能感覺到,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打量。
蕭令月忍不住緊張了一下。
沒人比她更清楚戰北寒的難纏程度,否則她也不至于非要換張臉、披個馬甲才敢回京。
但轉念一想,她都偽裝到這種地步了,戰北寒沒可能認得出來。
正如蕭令月所料。
戰北寒銳利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便不感興趣的收回了。
剛剛那一瞬間,他似乎感覺到了一道似曾相識的目光。
等他看去時,卻發現只是一個不認識的丑陋女人,低眉順眼,樣子拘謹,渾身上下都寫著陌生。
戰北寒很快失去興趣,冷淡又疏離地走在太子身側。
“參加太子殿下!”眾人齊齊躬身。
太子走上前,親自扶起老侯爺:“快快請起,諸位免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