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侯臉色微變:“老蕭,話可不能亂說!”
這話里的意思,難道是懷疑沈晚跟刺客有勾結?
“本將軍從來不亂說話,就算到了陛下面前,我也是這樣說。”蕭成罡眼神幽冷銳利,盯著蕭令月。
蕭令月道:“那你可以去陛下面前說了。”
蕭成罡:“......”
“說話是要有證據的。”蕭令月似笑非笑地道,“蕭將軍可別以大欺小,覺得我年輕,就以為我好騙。”
“我為什麼遇上刺客,又為什麼運氣好救了陛下,這是我的事情。”
“連陛下都沒有懷疑我,蕭將軍卻自作主張出這個頭,請問,我憑什麼要對你解釋呢?”
他算哪個牌面上的人?
蕭成罡面色一怒:“你說什麼?!”
“對了,忘了告訴蕭將軍,陛下因為我護駕有功,剛剛封了我為安平縣主,正二品!”
蕭令月彎起嘴角,眼神冰冷,“所以,還請蕭將軍對我客氣點,我可不是你手下的疑犯!”
蕭成罡眼瞳一縮:“......”
鎮北侯失聲震驚:“你說什麼?陛下封了你縣主爵?”
其他官員一臉震驚失語,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是真的,我可以作證!皇祖父已經親口下旨了,圣旨回京之后就會下發。”寒寒主動站出來,俊秀的小臉板得緊緊的,眼神很不高興地看著蕭成罡。
“皇祖父都沒有懷疑我姨母,還下旨封賞她,這就足夠證明姨母的清白,她不但救了陛下,還救了我!我不允許有人污蔑她!”
鎮北侯徹底沒話說了。
他皺眉看了看蕭成罡,低聲道:“老蕭,你怎麼回事?難道你真的有證據?”
蕭成罡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污蔑一個普通人,和污蔑一個有爵位在身的貴女,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換句話來說,蕭成罡可以抹黑“沈晚”,卻不能抹黑安平縣主。
沒有證據的話,他不能說。
第378章
鎮北侯急了,推了他一把:“你倒是說話啊!”
蕭成罡額頭的青筋突突跳。
蕭令月嘲諷道:“看來,蕭將軍是沒話說了,我可以走了嗎?”
“當然可以。”鎮北侯沒有理由阻攔。
事實上,他現在還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好端端的,蕭成罡為什麼要找她的麻煩。
蕭令月對此心知肚明。
牽著兩個孩子,從蕭成罡身邊路過的時候,她特意停了一下。
“不知道蕭峻的傷勢好些了嗎?上次他敗在我手里,蕭將軍如果親眼看過他的傷,應該不會懷疑我有這個本事,能在刺客手里護住陛下,蕭將軍這麼無憑無據的懷疑我和刺客勾結——”
“不知道,是不是公報私仇呢?”
撂下這句話,蕭令月牽著兩個孩子,徑直揚長而去。
鎮北侯狐疑地問道:“老蕭,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公報私仇?”
蕭成罡眉頭緊皺,語氣冷沉:“我家小兒子,先前去舅舅家看望表妹,結果撞上了這個沈晚,她竟然不分青紅皂白,打殘了峻兒的右手!”
蕭家和沈家是聯姻關系,蕭峻的舅舅就是沈志江。
這一點,鎮北侯是知道的。
他臉色微變:“右手?”
蕭成罡沉痛地說道:“太醫來看過,說我兒子的右手八成是廢了,以后也很難再恢復。我心里實在憋了一口氣,本想稍微教訓她一下,沒想到她果然牙尖嘴利,不好對付,陛下竟還給她封了爵......”
這話聽起來宛若一個受害者。
但鎮北侯沒那麼好騙。
他和蕭成罡共事十幾年,心里很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更何況,蕭成罡剛剛逼問沈晚的話,可不是什麼小小的教訓。
而是懷疑她和刺客有勾結!
這個罪名如果扣上了,那就是要置人于死地了。
鎮北侯心里有數,面上卻不動聲色地道:“沈晚要是真這麼囂張,無緣無故廢了蕭峻的手,你怎麼不去狀告陛下?求陛下給蕭峻做主?”
蕭成罡臉色一僵:“......”
他倒是想。
但他已經問過蕭夫人,是蕭峻先挑釁沈晚,提出要跟她比武的。
結果技不如人,敗在了沈晚手里,然后才受了傷。
有這個名義在,沈晚完全可以說自己一時失誤,算不得什麼錯。
如果真要追究下去,只怕蕭峻的錯處反而更多,陛下也不會同情他。
看著蕭成罡臉色僵硬不語,鎮北侯心里就有數了,事實肯定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
這些蕭家人啊......
鎮北侯鄙夷地撇了撇嘴,也懶得多問了,轉頭和其他官員說起話來。
而另一端。
寒寒氣沖沖的走在前面,捏著拳頭,小臉繃得死緊。
蕭令月牽著北北走在后面,無奈地說道:“寒寒,你別走那麼快。”
寒寒停下腳步,悶氣的蹲在地上。
第379章
蕭令月和北北對視了一眼,不禁覺得好笑。
蕭令月走過去,彎腰笑吟吟地問道:“寒寒,你在生什麼氣?”
“娘親不生氣嗎?”寒寒抬起頭,臉頰都氣得鼓鼓的,像只憋氣的小河豚。
蕭令月手癢的很想戳一下,淡然笑道:“如果是因為蕭成罡的那些話,犯不著生氣,他就是故意挑刺找我麻煩而已。”
“他憑什麼找娘親麻煩?”寒寒更生氣了。
“因為我得罪過他呀。”蕭令月托著下巴,漫不經心地笑道,“我廢了他小兒子的一只手,他那麼心胸狹隘又喜歡裝腔作勢的人,心里能不記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