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男聲低沉磁性,黑馬如旋風一般穿行而過。
“駕!”緊隨其后的是另一匹漂亮的白馬,馬背上的女子戴著面紗,烏發飛揚,聲音清冷悅耳。
兩匹馬一前一后飛快跑過。
馬車里的朝臣們紛紛睜大眼睛,探出腦袋:“那不是翊王殿下嗎?”
“后面那個女子是誰?”
“竟然敢在御駕后面騎馬,還是和翊王殿下一起?”
“這是哪家的貴女?”
“......”
馬蹄翻飛而去,將各種議論聲拋在身后。
蕭令月什麼也沒聽見。
但躺在另一輛馬車里的老侯爺,卻聽見了。
他費力的推開車窗,正好看到兩匹駿馬一前一后從車旁路過,瞪大了眼睛:“沈晚?”
第443章
老侯爺一時以為自己看錯了,用力的揉揉眼睛。
沒錯啊!
那騎在白馬上的女子,就是沈晚。
他怎麼會認錯自己的孫女,還是一個屢屢忤逆不孝、氣得他要吐血的孫女!
老侯爺瞪大了眼睛,趴在車窗上,死死盯著白馬上的背影,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沈晚......怎麼會騎馬?
而且還是跟翊王殿下一起騎的?
難道,京城里前段時間的傳言竟是真的,翊王殿下當真和她關系不錯?
駿馬的速度快,周圍的馬車又多。
一眨眼,兩匹駿馬便消失在一輛輛馬車的遮掩中,再也不見了。
老侯爺卻仍是趴在車窗上,一張青灰的老臉陰晴不定,眼里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騎馬的速度比馬車要快很多。
不過多長時間,蕭令月和戰北寒便追上了御駕隊伍。
前方明黃色的錦旗飄揚,中間隔著三排禁軍,將御駕與后方的官員馬車劃分開來。
戰北寒騎馬在前,禁軍聽到馬蹄聲,轉頭一看,立刻吹響口哨,讓隊伍分開一條道,供戰北寒的馬暢通無阻的穿過。
蕭令月騎馬跟在后面,同樣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這種走到哪里都有綠色通道的感覺,確實是不一樣。
蕭令月看著前方戰北寒筆直的背影,心里不禁感嘆一聲:有權有勢就是好啊!
長長的御駕隊伍看起來恢宏壯觀,其實大部分都是護衛的士兵,整個隊伍里的馬車并不多,粗粗只有十幾輛。
落在后面的馬車都是皇室宗親們坐的。
襄王、成王以及其他沒有封王的皇子們,都在車里,根據身份地位不同,連馬車的前后排序都很有講究。
戰北寒一路目不斜視的路過馬車。
車里的皇子們也看到了他,卻沒人敢開口打招呼。
態度恭敬得甚至有些畏縮。
蕭令月正覺得奇怪。
其中一輛馬車里忽然傳來輕笑聲:“三弟,你這不跟在父皇身邊,又跑去做什麼了?”
蕭令月抬頭一看,就看到馬車的車窗推開,從里面露出兩張三分相似的臉。
一張風流俊美,桃花眼瀲滟,是襄王。
另一張英挺帥氣,眉眼深邃,是成王。
兩人都是貴妃所出的皇子,一個排行第二,一個排行第五,因為出身差不多,又同樣封了王爺,所以平時關系很不錯,是庶皇子里面最要好的。
“三哥。”成王拱手示意道。
戰北寒微微勒住韁繩,放慢馬速,冷淡掃了兩人一眼:“這是五弟的馬車吧?二哥你怎麼也在?”
襄王笑道:“這不是自己坐馬車太無聊了嗎?正好跟五弟做個伴,路上還能說說話。”
成王吐槽道:“我可不覺得無聊,是二哥你非要擠過來的。”
“哎呀,你我親兄弟,說這些做什麼。
”襄王哈哈笑著打岔。
兩句話的功夫。
第444章
蕭令月也放慢馬速,催馬追了上來。
襄王一轉頭看到她,眼睛都瞪大了不少:“這不是沈姑娘嗎?”
他看看蕭令月,又看看戰北寒,臉上浮現出耐人尋味的笑容:“怪不得三弟不肯陪著父皇,原來是佳人有約,倒是做二哥的不識趣,打擾你們了?”
蕭令月:“......”
襄王這張嘴,真是半點遮攔都沒有,睜著眼睛說瞎話。
戰北寒冷淡地說道:“二哥眼睛不好,回頭找太醫瞧瞧吧!”
語畢,他便催著馬往前走了。
蕭令月也催馬跟了上去。
襄王探頭看著車窗外,一黑一白兩匹馬不緊不慢的往前走,中間雖然隔著一段距離,可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兩個人分明是同路的。
襄王“嘿!”了一聲,縮回腦袋,對成王吐槽道:“你說我們這個三弟,他是不是有毛病?還好意思說我眼睛不好?”
他怎麼不干脆說他沒長眼睛,看不見他和人家姑娘之間的貓膩呢?
成王無語道:“那是你三弟,我要叫三哥的。”
襄王:“一樣的一樣的!”
成王嘆氣道:“二哥,你還是收斂點你這張嘴吧!三哥最近肯定要忙著查刺客的事,你別去觸他的霉頭,回頭小心他又來找你練手。”
他們這些個庶出兄弟里面,就屬襄王嘴最賤,有事沒事喜歡撩撥兩句。
翊王又是個“君子動手不動嘴”的性格。
從小到大真是沒少找襄王的麻煩,動不動就把他拖到演武場,摁在地上暴錘一頓。
雖說兄弟之間練練手,算不得什麼大事,人家同母兄弟之間都免不了從小打架,更別提是他們這種異母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