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腳下的瓦片,蕭令月不由挑眉,聲音壓得低低道:“居然還用得起瓦片,這些家伙的日子過得是真不錯!”
在古代,瓦片的價格比青磚更加昂貴。
只有城鎮里的官窯才有資格燒瓦,民間是不允許自己燒的。
所以,百姓們想要買瓦蓋房子,就必須去官窯買,價格相當不便宜。
正因如此,能住得起“青磚瓦房”,在古代都是有錢的殷實人家,窮苦百姓的屋子是蓋不起瓦片的,大多都是油布和寬葉植物疊在一起蓋屋頂,遠遠不及瓦片結實耐用。
更不提比青瓦更高級的紅頂瓦、琉璃瓦之類的,那是勛貴人家和皇親國戚才有資格用的。
但是現在,在這種深山的土匪寨里,青磚瓦房竟然隨處可見,看瓦片的成色似乎還挺新的,不像是舊瓦。
所以,蕭令月才不禁感慨。
戰北寒踩在瓦片上,行走間不發出任何聲音,很快便找到了適合的位置。
他微微俯下身,小心揭開一片瓦,從縫隙間往屋內看去。
蕭令月見狀也湊了過去。
兩個人靠得很近,呼吸聲清晰可聞。
戰北寒忽然聞到她身上透出的一縷清淡藥香氣。
那是長時間接觸藥材,被浸潤到肌骨里的氣息,清冷微涼,聞起來讓人心神沉靜,不像一般女子的脂粉香氣那麼膩人。
男人淡淡看了她一眼,見她眸光專注望著下方,沒說什麼。
第471章
瓦片揭開一道縫隙,熱意夾雜著酒香和食物香氣彌漫而出。
屋子里熱鬧極了。
蕭令月定睛看去,只見屋內四面都鋪著毛毯,擺著幾張矮桌,正中心的位置燒著一堆火,上面用鐵架烤著一頭雄鹿,滋滋往外冒著油脂,焦香四溢。
滿屋子都是牛高馬大的土匪,個個喝得滿面通紅,臉上泛著油光,隨意地岔腿坐在地上,一手提著酒壺,一手抓著烤好的肉塊,邊喝酒邊大口吃肉,痛快得不行。
屋子里都是刺耳的談笑聲,十分吵鬧。
蕭令月匆匆掃了一眼,發現這屋子里少說有二十幾個人,年紀都在三十歲左右,個個面帶煞氣。
這些人應該就是土匪寨里的一批小頭目了?
難怪到處都不見人。
原來都聚集在這里喝酒取樂了......
蕭令月的目光隱蔽的移到上方,看到坐在首位上的男人。
男人滿臉的絡腮胡子,身材高壯得像只黑熊一樣,大馬金刀的盤腿坐在地毯上,左臉上橫著一道蜈蚣般的猙獰刀疤,從額頭劃到臉頰,左眼呈現出失明的灰白色,另一只眼睛卻格外兇狠,氣息彪悍。
“兄弟們,喝!難得今天高興,一定要喝個痛快!”
刀疤男高高舉起手里的酒壇,聲音洪亮,情緒十分興奮。
下面的土匪也十分給面子,紛紛舉起酒,揚聲大笑道:“二哥說得對,今天這麼高興,大家喝個痛快!”
“敬二哥一杯!”一個土匪抓著酒壺晃了晃,仰頭便一飲而盡。
“痛快!”
“我也來敬二哥!干!”
旁邊的土匪不甘示弱,立刻有樣學樣,抓著酒壺就往嘴里灌。
因為灌得太急,一不小心被嗆到了,混著酒水噴了一地,拼命咳嗽起來。
其他人頓時大肆嘲笑:“哈哈哈,你這不行啊!喝個酒都能被嗆到!”
“還是看我們的吧!”
眾土匪爭先恐后的灌起酒來,一個喝得比一個兇,加上其他人的笑罵聲,口哨聲,嗓門大得震天響。
刀疤男醉意上頭,被其他人起哄的情緒帶動,哈哈大笑道:“你們這些家伙,喝起酒來都不行!灌一壺算什麼本事,還是看看我的吧!”
“拿酒來!”他兇悍的一揮手。
這時候,幾個縮在墻角里的人影才動起來,三個人抬著滿滿一壇酒,低著頭小心的送到刀疤男面前。
屋頂上的蕭令月忽然一皺眉。
這幾個抬酒的人影,并不是男性土匪,而是幾個年輕的女子!
她們面黃肌瘦、身上穿著灰撲撲的破舊衣服,頭發也凌亂,神情麻木,眼神灰暗,看起來就像行尸走肉一樣。
酒壇被送到刀疤男面前。
刀疤男順手就扯過其中一個女人,扯開她的衣領,伸進去重重揉/捏了幾下。
女人踉蹌摔跪在地上,神情依然麻木不已,沒有絲毫反抗,任由刀疤男在她身上肆意亂摸。
“哦豁——!!”下面的土匪看到刀疤男的舉動,興奮的吼叫起來。
刀疤男一邊摸,一邊看著其他人,笑罵道:“叫喚什麼,喜歡就賞你們了!這種貨色多得是!”
說著他就抽出手,一腳將女子踹了出去,正摔在起哄的土匪面前。
第472章
一個眼神邪佞、滿臉油光的粗壯土匪笑嘻嘻的走上前,拽起地上的女人:“還是二哥疼我們!酒喝得上勁了,正想泄泄火呢,這個就先便宜了我吧!”
“噓——”其他人一陣噓聲,隨即笑罵起來。
“你這家伙酒沒喝多少,滿腦子都是女人那點肉,上次抓來的那些貨,個個都被你嘗遍了吧!”
“就是!每次有什麼新鮮貨,二哥一賞下來,你搶得比誰都快!”
“早晚要得被女人榨干了!”
那土匪不以為恥,反而得意洋洋:“榨干了我也樂意!要不是跟了大哥二哥,這些漂亮貨色哪輪得到我來嘗鮮?多睡一個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