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月一愣,驚奇的看著他:“你是擔心我禍從口出嗎?”
她自然不是這麼不謹慎的人。
要不是當著戰北寒的面,換成太子或者其他任何人,她都不會說出這番話。
因為她知道戰北寒能聽得進去。
男人眸光微冷:“本王只是不想多事!”
第481章
蕭令月眼底笑意一閃:“行,我知道了。”不就是嘴硬嘛。
戰北寒:“......”
她知道什麼了?
蕭令月卻沒有再多說,胸口里憋著的那股郁氣仿佛也消散了幾分。
看著眼前麻木又神志不清的中年女人,她嘆了口氣:“事已至此,說再多好聽的話都沒用了,等日后鏟平了虎狼山,再想想怎麼安置她們吧。”
就是不知道,這些可憐的女人能不能熬到那個時候。
蕭令月心里忽然有種急迫感。
她想了想,再次問道:“你確定山寨的首領住在山頂上嗎?還有那些消失的男人和小孩,你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女人呆滯的眼睛動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我看到過一次......”
“看到什麼了?”蕭令月問道。
“有一天深夜,我聽到外面有動靜聲,我以為又是有人想跑,都偷偷走到門邊想看看是誰。”
女人低聲說道:“我看到了很多人,長長的一串人......”
一串?
這是什麼形容詞?
蕭令月想了想:“是很多人被捆在一起嗎?”
“不是,是鬼差在趕他們!”女人神神秘秘地說。
蕭令月:“......”
“我真的看到了,鬼差渾身黑漆漆的,沒有臉,飄來飄去的,他們手里拿著鬼叉,用鐵鏈把很多人串起來,趕著他們往山上走,要送他們去投胎呢!”
女人越說越離譜了。
蕭令月嘴角抽搐了一下:“還有呢?你還看到什麼了?”
這個中年女人的神志時好時壞,不算是完全瘋了,但也確實不算太清醒。
她所描述的內容,可能是真的,但因為神志不清的緣故,她說出來就會帶有強烈的個人主觀意識。
說白了,就是把自己的幻想和現實融合在了一起。
變成了“瘋言瘋語”。
蕭令月心里很同情她,也沒有急著糾正她的說法,而是順勢往下問。
女人說道:“我看到鬼差趕著他們往山上走,好像去是見他們首領了。”
“為什麼要見首領?”蕭令月不解。
“因為首領是夜叉啊!”女人睜大眼睛說道,“夜叉是管理鬼差的,鬼差要帶小鬼走,要經過夜叉同意才行!所以,鬼差就帶著他們去了!”
蕭令月:“......”居然還挺有邏輯的。
戰北寒無語道:“你確定她真的沒瘋?”
又是鬼差又是夜叉的。
下一步就該出現閻王了吧?
“你先別說話。”蕭令月朝他擺擺手,溫聲問女人道,“你還看到什麼了?”
女人打了個寒顫,搖搖頭:“沒有了......我不敢看了,鬼差帶著他們上山后,就消失了,投胎去了。”
蕭令月思索了一下,溫和的說道:“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女人看著她,眼睛里滿布血絲。
蕭令月眼底露出憐憫:“你是不是很久沒有休息過了?好好睡一覺吧,也許睡醒了,噩夢就結束了。”
女人還是一動不動的看著她,仿佛聽不懂她的話。
蕭令月也沒有再多說,她伸出手,輕輕點了下女人的昏睡穴。
第482章
女人終于閉上眼睛,身體軟倒下來。
蕭令月扶著昏迷的女人躺下,沉吟著站起身來。
戰北寒斜睨著她:“問了半天,都得出什麼結果了?”
“我覺得她沒有說謊,她是真的看到了,還給我們提供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
蕭令月微瞇起眼睛。
“黑漆漆沒有臉的鬼差,應該是披著斗篷隱藏了面容的人,那些被鐵鏈或者繩索捆成一串的人,肯定也不是去投胎的鬼魂,而是被土匪擄上山,然后消失不見的商隊或者百姓!”
戰北寒不置可否:“還有呢?”
“有人將這些百姓趕上了山,然后就再也沒有下來,在她的幻想里,這些人是去投胎去了。可實際上,他們都是活人,如果不是死在了山頂,那就只可能是被關在別的地方了。”
蕭令月看向戰北寒:“你說,一群殺人越貨、只求錢財的土匪,無端端抓那麼多百姓干什麼?”
戰北寒眼神一凜。
“如果是只擄走女人,我還能理解,可是你也聽到她剛剛說的話了,土匪洗劫村莊的時候,只殺了老人,卻把男人、女人、小孩都一起抓走了。”
蕭令月冷聲說道:“女人用來發泄和享受,那男人和小孩用來干什麼?”
這些土匪再殘暴,也不可能是專門抓人回來殺的。
更何況,他們抓的人還不少。
就蕭令月今晚在山寨里見到的,土匪的人數大約只有百人左右,并不算多。
這個人數跟山寨的大小是吻合的。
換句話來說,這個土匪寨也就只能容納一百人左右,再多就沒地方住了。
可是被土匪擄上山的無辜百姓,卻遠遠不止一百人,已經超出土匪本身的數量了。
就光是中年女人一個村子,起碼也有幾十個青壯年。
這還只是三年前。
這三年時間里,這些土匪肯定還洗劫過其他村莊,再加上他們平時打劫商隊,不定時的下山“做生意”,抓到的無辜百姓少說也有上百人,甚至幾百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