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兩個御醫就更是不敢開口了。
周伯只能看向戰北寒。
而戰北寒的目光卻始終落在蕭令月身上。
第674章
看著她眉心微蹙,神情若有所思,他冷不丁的說道:“你在想什麼?”
蕭令月回神:“沒什麼。”她明顯不太想說。
“沒什麼是什麼?”男人卻追問到底,不容她有絲毫隱瞞一般,語氣冷沉道,“此事涉及到王府安危,你最好實話實說!”
蕭令月看了他一眼,微諷道:“是涉及到側妃的安危,所以你才格外上心吧?”
戰北寒:“你說什麼?”
“我是有一個猜測,但是沒證據,我也不知道準不準。”
蕭令月不想跟他多說這個話題,她隨手拿起桌上一盒胭脂膏:“看得出來,你平時對謝玉蕊挺好的,她的妝奩里隨便一盒胭脂,都是高級貨色。”
戰北寒冷峻的眉峰擰緊,不善看著她:“你要說什麼?”
“我的猜測是,這些被人下過‘妒夫人’的胭脂水粉,可能不是沖著我來的!”
蕭令月冷淡說道:“對方真正想害的人,也許是你的側妃。”
戰北寒:“......”
想害謝玉蕊?
她一個普通女人,有什麼好害的?
蕭令月側頭看著他,譏誚道:“怎麼?聽到有人要害你心愛的女人,憤怒得說不出話了?”
男人的臉色本來沒什麼變化。
被她這麼一說,冷峻分明的一張臉驟然陰云籠罩,線條鋒利的眼眸瞇緊,凌厲又危險。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他冷冷盯著蕭令月,一字一句咬牙道。
“說到你不想承認的事了?真是抱歉。”
蕭令月的語氣毫無誠意,繼而聳了聳肩:“不過,你確定要繼續浪費時間?不想聽聽看,是誰要害你的側妃嗎?”
男人用一種冷鷙凌厲得仿佛要殺人般的眼神看著她。
半晌,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說!”
看吧。
他果然還是想知道的。
事關謝玉蕊的生死安危,他怎麼可能不上心?只是嘴上不肯承認罷了。
蕭令月心里嘲諷一笑。
“我剛剛說,你對謝玉蕊挺好,沒別的意思,只是發現了這個而已。”
蕭令月將手里拿著的胭脂盒,翻轉過來,將盒子底部露給男人看,“這應該是北秦宮造的印記吧?”
戰北寒怔了下,看到胭脂盒的底部,有一個小小的金色印跡。
印記里寫著“御供”兩個小字。
“不止這個,其他兩個盒子底部也有同樣的印記。”
蕭令月放下胭脂盒,又拿起口脂盒和飛紅粉,底部都有同樣的金色印跡。
“你是在皇宮里長大的,應該知道這代表什麼吧?”
戰北寒眼眸冷銳:“這三樣東西,是從宮里流出來的!”
蕭令月:“沒錯,準確的說,應該是后宮。”
所謂御供,就是指專供給宮內皇族使用的東西。
這種帶有御供印跡的胭脂水粉,一般是供給后宮里的嬪妃、皇女使用的,偶爾也會賞賜給勛貴夫人,在外面有錢也買不到,是只提供給頂尖上層使用的東西。
“謝玉蕊只是一個側妃,以她的身份,應該還沒資格用上這種內宮御供的上等品。”
蕭令月語氣平淡,看著戰北寒:“是你給她準備的嗎?”
第675章
戰北寒神情陰冷道:“本王哪有空準備這些東西!”
蕭令月:“那這些御供的胭脂水粉是哪來的?”
戰北寒說不上來。
蕭令月又道:“這三樣東西,都有御供的印章,里面又被下了疑似‘妒夫人’之毒,如果真的是從北秦后宮里流出來的......”
頓了頓,她清冷道:“只能證明,對方想害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的側妃。”
因為這三樣胭脂水粉,原本都是獨屬于謝玉蕊的。
這種內宮御供的東西,不僅品質好,更是身份和受寵的象征。
以謝玉蕊的性格,拿到手里肯定十分珍愛,碰都不會讓人碰一下,更不可能送給旁人。
蕭令月借用她的妝奩,只是一個意外。
幕后主使不會預料到這個意外。
所以很明顯,這里面的毒針對的不是蕭令月,而是沖著謝玉蕊來的。
“后宮御供的東西,竟然被人下了疑似先帝時期失傳的劇毒,這確實不是一件小事。”戰北寒冷鷙地開口,說的卻和蕭令月完全不是一回事。
她愣了下:“然后呢?”
“這還用說嗎?”
戰北寒冷瞥了她一眼:“當然是直接問側妃本人,調查清楚,這些御供的東西都是哪來的!”
蕭令月:“......”
就這樣?
她再次問道:“然后呢?”
有人背后下毒手,想害謝玉蕊,他都不心疼震怒一下?再想想怎麼安撫謝玉蕊嗎?
居然滿腦子只想著徹查到底......
蕭令月嘴角抽了抽。
戰北寒微微凝眸,似乎不明白她想問什麼,干脆道:“一切等問過側妃之后再說!”
哦......
蕭令月明白了。
戰北寒的意思是,什麼心疼安撫都不重要,當務之急先把幕后黑手找出來。
反正謝玉蕊暫時平安無事,等事情結束了。
他多得是時間慢慢安撫。
戰北寒是一個典型的實用主義者,什麼浪漫溫柔都是虛的,在他眼里,做永遠比說更重要。
他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只有說到做到。
一諾千金。
而且,“妒夫人”之毒涉及到先帝晚年的宮中丑聞,如今再次出現,確實是一件不容忽視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