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驀地冷冽陰沉下來。
太子輕嘆道:“大哥也不清楚,你孤身去南燕那兩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你回來時,渾身遍體鱗傷,心脈都差點被人刺穿了。滿宮的太醫守了你半個月,好不容易才救回你一條命。”
“你雖從昏迷中清醒,但情況極糟糕,父皇和我都想讓你在王府好好休養一陣子,等傷好了再說。”
“那段時間朝堂上發生的事,父皇特意下令,不許任何人告訴你,你自然是不知道的。”
戰北寒臉色極冷,一言不發。
“罷了,這都是過去的事,說來也是無趣,你大概知道就行,不必多想。”太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接著說虎狼山的事。”
戰北寒驟然冷笑:“不必多想?大哥是怕我多想過去的事,還是多想過去的人?”
太子蹙眉。
“大哥,你放心。”戰北寒薄唇冷戾地勾起,一字一頓地說道,“衛少容只是舊人,本王從來不戀舊!”
第396章
第396章
太子愣怔一下,欣慰地笑道:“你能這麼想就好。”
他拍了拍親弟弟的肩膀:“大哥一直都相信你,父皇當年執意要給你賜婚,雖說是蕭家有意設計,父皇便也順水推舟,是想借著賜婚之事,徹底斷了你不該有的妄想。”
“畢竟,你和衛少容本就是不可能的!她已經是南燕的太子妃了,你又何必為了這樣一個冷血薄情的女子耿耿于懷?”
“別說父皇看不過去,就連做哥哥的,我也看不過去!”
“所以當年,給你和蕭家女賜婚,明知你不愿意,我還是站在父皇那邊。”
戰北寒冷冷道:“我知道!”
昭明帝當年為什麼要給他賜婚,他心里比誰都清楚。
若是真想抗旨,不是做不到。
而是,沒必要了。
娶誰不是娶?
對于當時的戰北寒來說,大婚娶妻,不過就是后院里多了個擺設。
他連拜堂都懶得去,直接叫人把花轎抬進府,往后院里一放就行了,沒什麼大不了。
只是他沒想到,蕭家那個女人如此膽大包天!
在花轎里假裝要割腕,將他騙進了新房,又趁他不備點了他的穴位,然后就......
戰北寒想起來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那簡直是他人生中最恥辱、最煎熬的一夜。
從未有過的身體感受和內心的恥辱感反復沖擊,讓戰北寒清醒之后氣得要發瘋!
他真想抓住蕭令月,將她剝皮拆骨狠狠的折磨死。
結果,又被她給跑了。
直到九個月后,她扔下一個孩子跳崖自盡,尸骨無存。
戰北寒有很長一段時間,始終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當初,主動投懷送抱的是她;
花轎上割腕自盡的是她;
新婚夜強來的是她;
最后拋下剛出生的兒子,寧肯跳崖也不肯被他抓回去的還是她!
戰北寒感覺自己這輩子最大的恥辱都落在她手上,被她耍得團團轉,偏偏她又干脆利落的死了,尸骨葬于深淵,讓他連最后報復的機會都沒有......
戰北寒的臉色陰晴不定。
太子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還在感嘆著:“我本來以為,父皇即使賜婚,讓你娶了蕭家女兒,以你的性格,八成也只是把她往后院里一放,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可是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和她有了孩子......”
“更沒想到的是,蕭令月竟然還逃了出去,最后不明不白的死了。
”
太子想起五年前那一場混亂,心里仍是有許多疑問,但想想那也不重要了。
他笑道:“還好她把寒寒留給你了,那孩子長得像你,性子卻比你好,即使你以后不愿再娶妻,也算是后繼有人了。”
“單從這點上,蕭令月也算對得起你了,至少她給你生了寒寒。”
第397章
第397章
戰北寒冷不丁地問道:“大哥,你覺得,她是真的死了嗎?”
“你說誰?”太子一時沒反應過來。
“蕭令月!”戰北寒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個名字,眼神分外陰沉,“當年她跳崖自盡后,本王親自帶著人,在崖底搜了半個月,卻連她一片衣角都沒找到!”
“本王總覺得,她那麼陰險奸詐詭計多端,懷著身孕都能躲我九個多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被我逼的跳崖尋死?”
戰北寒心里一直存了個疑影,從來沒跟人提起過。
他始終覺得,那個女人沒那麼容易死。
說不定,她就在某個地方活得好好的,不過是借著跳崖詐死,趁機擺脫他罷了。
“阿嚏!”
另一邊的蕭令月冷不丁打了個噴嚏,莫名的寒意沿著脊背直竄而上。
她不禁哆嗦了一下:“什麼情況?突然一陣惡寒。”
“娘親是不是著涼了?”兩個小家伙同時抬頭,擔心地看著她。
“應該不是。”蕭令月喃喃道。
這種仿佛被猛獸盯上的惡寒感,是怎麼回事?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一邊。
太子聞言詫異無比:“你懷疑蕭令月沒死?證據呢?”
戰北寒一言不發。
太子道:“當年蕭令月逃出翊王府,你一直不肯說你們新婚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親自帶著人滿京城的追捕她。
后來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又是親眼看著她跳崖的,臨死之前把寒寒給了你......”
“這不止是你看到了,你帶過去的所有士兵都有目共睹,崖底你也去看過了,那麼深,她若是真跳下去了,怎麼可能還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