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婷被拖走了。
老侯爺怒氣未平,又朝躲在軟轎后的沈志江罵道:“你還縮在那做什麼,還嫌不夠丟人現眼嗎!給我滾到馬車上去!”
沈志江緊捂著手臂,臉色蒼白道:“爹,我流血了!好痛,我要看太醫......”
沈玉婷那一口咬得是真的狠。
雖然隔著衣服,卻險些撕下沈志江手臂的一塊肉。
現在還血流不止。
老侯爺氣得大罵:“你是個大男人,被咬了一口能死嗎?給我上馬車!”
“可是......”沈志江痛得眼前發黑,站都站不起來。
“上!車!”老侯爺面目猙獰的咬牙吼道。
沈志江嚇得急忙站起來,又痛得眼前一黑,踉蹌著扶著馬車,幾乎是滾爬了上去。
老侯爺站在原地,只覺得心口陣陣絞痛,呼吸一陣比一陣急促,他伸手緊緊揪住衣服,嘴唇已經變成了烏紫色。
嘴唇發紫,心絞痛,都是很典型的心臟病征兆。
蕭令月一眼就看出來了。
老侯爺本來就年紀大了,老年人常常會有心血管類的疾病,更何況氣大傷身。
老侯爺脾氣不好,動不動就雷霆大怒,絲毫不懂得修身養性,身體想不出問題都難。
為了防止他猝死在半路上。
蕭令月本來想好心提醒一下。
第405章
第405章
可沒想到,她還沒開口,老侯爺陰戾的眼神就瞪過來:“現在你滿意了吧!”
“?”蕭令月莫名其妙。
“沈家被你害到這種地步,你二姐要被賜死,你父親狼狽受傷,連我都快被你給氣死了!你現在終于滿意了吧!”老侯爺咬牙切齒的怒吼。
蕭令月氣笑了:“這跟我有什麼關系?難道不是他們自找的嗎?”
“沈晚!”老侯爺勃然大怒,怨毒的目光猶如一條毒蛇,死死瞪著她,令人脊背發寒。
蕭令月冷笑:“看來祖父還是挺有精神的,與其站在這里怨怪我,不如好好想想沈家以后的出路吧。”
還提醒個屁。
正所謂禍害遺千年。
這老頭子還有精力怨天怪地,大概沒那麼容易猝死了。
蕭令月轉身朝自己的馬車走去。
留下老侯爺站在原地,捂住胸口氣得渾身發抖,最后站都站不住了,只能踉蹌著上了馬車,躺在馬車里休息。
蕭令月走到馬車旁,正準備上車。
忽然這時,一道清越的男聲傳來:“沈姑娘。”
蕭令月轉頭看去:“蕭公子,找我有事嗎?”
來人不是別人。
正是半個月前才見過的蕭家大公子,蕭軒。
和那時比起來,此刻的蕭軒顯得有些疲憊,眼底滿是細密的血絲,像是許久沒有休息好了。
他孤身一人來找蕭令月,看著她的眼神很復雜:“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什麼事?”蕭令月淡淡問。
“我四弟蕭峻,是被你打傷的嗎?”蕭軒問道。
“是。”蕭令月直接承認,隨即又好笑道,“他是怎麼受傷的,你應該聽你母親說過了才對,何必還要特意來問我?”
蕭軒沒有回答她的話:“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什麼?”
“峻兒年輕不懂事,性子是沖動了些,但是他沒有壞心,你為什麼要下手那麼重?”
蕭軒隱忍著怒火,沉聲質問道:“我母親說,你是故意要廢了他的右手,斷了他的前途,這是真的嗎?”
蕭令月越發覺得好笑:“你母親說的話,你不相信,卻跑來問我這個罪魁禍首?”
“蕭公子,你這又是什麼邏輯?”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蕭軒嚴肅地說道。
“所以,你是覺得你母親說的,未必是真相,她可能騙了你是嗎?”蕭令月似笑非笑。
繼而話鋒一轉:“看來你已經查過云枝的事了,知道你母親騙了你多年,所以你不敢再信她的話了,對嗎?”
蕭軒臉色難看:“我現在沒有跟你說這件事,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廢了我四弟的手?”
“是。”蕭令月坦然道,“我就是故意要廢了他,讓他前途盡斷,也好好嘗一嘗當個廢物的苦。”
蕭軒:“......”
蕭令月平靜地問道:“我承認了,你想怎麼樣?”
蕭軒額頭上蹦出幾根青筋,緊緊握住拳頭,咬牙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峻兒有哪里冒犯的地方,你可以打他罵他,怎麼樣都可以,但你怎麼能......怎麼能廢了他的手?!”
“沒什麼不能的。”蕭令月平靜地說道,“他想要我的命,還想傷害我兒子,我不過廢了他一只手,還留著他的命在,我已經夠寬容了吧?”
第406章
第406章
“你還不如殺了他!”蕭軒忍無可忍地怒吼道,“你讓他活著做一個廢人,等于是要他生不如死!”
蕭令月冷冷道:“那他去死好了,還活著干什麼?”
蕭軒:“......”
“別動不動就把生不如死掛在嘴邊,廢了只手就活不下去了,他可真是嬌貴。”
蕭令月譏諷地說道:“可既然這麼心高氣傲,受不了一點打擊,他又哪來的勇氣去挑釁別人?”
“主動挑釁又技不如人,失敗了又不愿意承認,用卑鄙手段背后偷襲想殺我,我好心留他一條命,你們蕭家還蹬鼻子上臉了?”
蕭軒氣紅了一張臉:“你簡直強詞奪理!”
“強詞奪理的是你們蕭家,你回去問問你四弟,是誰先提出的挑戰,誰先挑釁人的?我有沒有手下留情放過他,他又是怎麼回報我的?”
蕭令月冷冰冰的說道:“沒本事就不要跑出來逞英雄,做出的事情就要承擔后果,這麼簡單的道理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