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一群畜生!”蕭令月咬牙切齒地罵道。
她是萬萬沒想到,這些土匪竟然能做得出這種事!
古代在戰場上,兩軍對戰時,就有砍下人頭、在邊境線上堆成/人頭觀,以此來震懾敵方的行為。
但那是打仗,不是在太平年間!
虎狼山距離京城不遠,天子腳下,竟然會有土匪敢做出活剝人皮、做成“稻草人”的殘忍行跡!
簡直是畜生不如!
戰北寒沒有她這麼義憤填膺,因為在到來之前,他就看過關于虎狼山犯案的一些卷宗。
上面記錄的土匪罪行,無一不殘忍毒辣,滅絕人性到令人發指。
眼下親眼所見。
除了剛開始略有觸動之外,戰北寒依然保持冷靜。
他看著幾個枉死的“稻草女孩”,眼眸沉了沉,朝不遠處的屋子看去。
這些屋子與土匪喝酒玩樂的青磚瓦房不同,十分低矮,一間間連在一起,就像是牢房一樣。
每一間小屋子都有低矮的門,但卻沒有窗戶,有些門上還掛著鐵鏈和鎖,好像里面關著什麼東西一樣。
先前那些麻木的女人們,便是走進了這些屋子里,關上了門。
她們很安靜,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
就像是啞巴。
又像是被人折磨和馴化,已經完全磨滅了人性的傀儡。
即使沒人看著,她們也自覺地走進牢籠里,把自己關起來,沒有一個人試圖逃跑。
蕭令月的目光看過去,眼底有些不忍:“這些屋子,難道就是......”她說不下去。
“就是關押俘虜的地方。”
戰北寒冷酷地說道:“那些被土匪擄上山的百姓,應該就在這里了。”
話雖是這麼說,他劍眉微蹙,似乎又覺得哪里不對。
蕭令月道:“你確定?”
戰北寒看著她。
“這里可沒人守衛,我覺得應該不全在這里。”蕭令月冷聲道,“從剛剛那些女人的反應來看,這里應該是專門關押女子的地方。”
再說得殘忍一點,這里就是供土匪們享樂的地方,是整個土匪寨的“奴隸院。”
第477章
第477章
戰北寒道:“你怎麼確定?”
“不信就過去看看好了,如果俘虜是男人,那些土匪絕對不會這麼放心,連一個守衛都不留。”蕭令月冷笑說道,大步朝那些屋子走過去。
她記得那個受傷的中年廚娘被送進了哪間屋子,因此直奔目標而去。
戰北寒也跟了上來。
蕭令月走到屋門前,伸手一推,屋門應聲而開。
里面漆黑一片,安靜得死寂,空間狹隘又逼仄,幾乎像是一座墳墓。
蕭令月拿出隨身的火折子,吹了吹,火苗亮了起來。
她謹慎的走進去,借著微弱的火光一看。
狹小的屋子里空空蕩蕩,只有角落里一堆已經發霉的稻草,還有蟑螂和小蟲子在里面爬來爬去。
草堆上躺著一個人影,正是那名中年廚娘,她睜著眼睛直勾勾的望著上方,明明醒著,卻無聲無息,就像一具不肯瞑目的尸體。
蕭令月示意戰北寒留在門口,她舉著火折子走進去,蹲下身,輕聲問道:“你還好吧?”
女人一動也不動。
“你別害怕,我不是壞人。”蕭令月本來想說,我是來救你的。
但話到嘴邊,她看見女人麻木呆滯的樣子,幾乎和死人沒兩樣了。救或者不救,或許對她也不重要了。
蕭令月便換了種說法:“我們是朝廷派來調查情況的人,朝廷已經準備鏟除這個土匪窩,你是被他們抓上來的百姓嗎?能不能跟我們說說,這土匪寨里的情況?”
果然,提到朝廷兩個字。
這個麻木又呆滯的女人忽然顫抖了一下,眼珠轉動起來,看向她。
“那些土匪喝酒的時候,我在屋頂上看到了,他們說要去洗劫附近的村莊,你聽到這話打翻了酒壺,因為你害怕他們真的去那個村莊是嗎?”
蕭令月觀察著她的表情,試探道:“你是那個村莊里的人?還是有親人在那邊?”
中年女人嘶啞的開口:“你......你真的是朝廷的人嗎?”
“我是!”蕭令月立刻說道。
“你是騙我的吧?”中年女人喃喃道:“朝廷根本不管這邊了......土匪殺了那麼多人,朝廷都不管,你是騙我的吧?”
眼看她眼底微弱的神采就要徹底熄滅,蕭令月扭頭對戰北寒道:“把令牌給我!”
男人劍眉微蹙,扯下腰間的令牌,丟給她。
蕭令月一把接住,在女人眼前晃了晃:“這是官府的令牌,你看得見嗎?”
她抓起女人的手,握在令牌上:“看清楚了,上面刻著官印,這應該能證明我的身份吧?”
其實戰北寒身上的并不是官府的令牌。
而是翊王府的令牌。
真要算起來,這比什麼官府令牌都管用,而且沒人敢偽造。
但是,蕭令月也不確定這個女人認不認字,可能她都不知道翊王府是什麼,直接說是官府令牌,她可能更容易相信一點。
女人顫抖著伸手摸了摸,她確實不認識令牌上的“翊”字,但是卻認得,這確實是官府造的令牌。
她在土匪寨里見過一次,被那些畜生當成戰利品掛在身上......
微弱的火光下,令牌折射出耀眼的金光,一下子刺痛了女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