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蕊說著就帶上了哭腔,兩行晶瑩又委屈的淚水,順著嬌美的臉蛋滑下來。
周伯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他想說。
要不是沈姑娘把你拉開了,你現在還扒在王爺身上不松手呢。
王爺本就受了傷,被你沒輕沒重的抱上去,萬一傷口崩裂了怎麼辦?
沈姑娘把你拉開,還不是擔心王爺的傷?
你反倒委屈上了......
但是這個話,周伯也只敢心里想想,嘴上卻不能說。
戰北寒聽著謝玉蕊的哭訴,只覺得厭惡又不耐煩:“先閉嘴,讓你過來是有正事!”
“可是,沈晚對我不恭敬也是事實啊!”謝玉蕊不甘心地哭道,“難道我身為側妃,還要被她一個小小臣女欺負,王爺也不替我討回公道嗎?”
戰北寒:“......”他要怎麼給她討回公道?
難道把“沈晚”也抓起來丟一次?
簡直可笑!
周伯都看得出來的事情,男人也不眼瞎,謝玉蕊嚷嚷的所謂公道本就惹人發笑。
他懶得跟這種蠢女人多說,面無表情道:“你先坐下。”
“王爺......”謝玉蕊還想繼續說。
“本王讓你坐下!”男人聲音冷戾,透露著不耐煩。
謝玉蕊被嚇到了,急忙閉上嘴,被兩個丫鬟扶著坐下來。
蕭令月抱著手臂站在一旁,眸光清冷,從始至終都沒說話。
她冷眼旁觀著謝玉蕊的一舉一動,從她的神情變化,到肢體語言,各種細枝末節暴露出來的本性,怎麼看都不像是深藏不露的那種人。
膚淺,愚蠢,張狂卻無腦。
這樣的女人,即使心腸再惡毒,也有一些小伎倆、小手段。
但卻不是那種心思深沉、擅長謀劃,甚至膽大包天到敢在翊王府使用宮中秘藥的人。
第650章
第650章
打個比方說。
謝玉蕊如果真的想下毒害人,她頂多只能弄到砒霜、鶴頂紅這種常見毒藥。
這也符合蕭令月一開始對她的判斷。
但是,像“妒夫人”這種來歷不凡,又失傳多年的宮中秘藥,謝玉蕊卻不一定有本事弄到手,更別提是拿它害人了。
可是妝奩來自于謝玉蕊,里面又確實被人下了“妒夫人”,這又是怎麼回事?
蕭令月心里生出了疑心。
她對戰北寒道:“人已經來了,先辦正事吧。”
戰北寒還未說話,謝玉蕊便一臉警惕狐疑的看著她:“什麼正事?”
她先前的注意力一直被蕭令月吸引,還沒來得及看清屋內的情況,此刻說話間,她看到自己的妝奩被放在桌上,里面的胭脂水粉、珠寶首飾都被一一拿出來。
旁邊還有兩個御醫正在檢查。
謝玉蕊:“!!”
她心里猛地一緊,表情僵了僵,下意識攥緊了手帕。
蕭令月立刻捕捉到這種細節,冷笑一聲,對戰北寒道:“是你來審,還是我來?”
實際上,她都覺得不用審了。
明擺著的事情。
她不信戰北寒看不出來。
“桌上的東西,側妃認識嗎?”戰北寒神情沉冷,語氣冰寒問道。
“我認識......”謝玉蕊不能否認。
她緊張的捏著手帕,鎮定道:“這是我的妝奩,今天一大早被周管家拿走了。”
“你仔細看看,里面的東西都是你的嗎?”戰北寒冷聲又問。
那盒被下了毒的口脂,就擺在桌上。
還有很多胭脂水粉的盒子。
謝玉蕊胡亂看了一眼,點點頭:“東西是我的,王爺,你問這個做什麼啊?”
看到她故作不解的樣子,蕭令月心里膩味極了。
她也沒有多插嘴。
戰北寒卻沒有再問下去,只是目光沉沉地看著謝玉蕊。
謝玉蕊被他看得心慌意亂,勉強笑道:“王爺,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是出什麼事了嗎?”
“出什麼事,你心里不知道嗎?”戰北寒語氣冷淡。
“我......我怎麼會知道呢?王爺說笑了......”謝玉蕊尷尬無比的笑著。
忽然轉頭狠狠瞪著蕭令月。
“我知道了,跟你有關是不是?上一次你就故意在王爺面前挑撥是非,這次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謝玉蕊試圖轉移話題,將矛盾拉到蕭令月身上。
蕭令月卻理都沒理他,清冷地看著戰北寒:“怎麼不接著往下問了,你在等什麼?”
她從來沒見過這麼“溫柔”的審問。
就兩句話。
然后就不問了。
這算什麼意思,明目張膽的包庇謝玉蕊嗎?
連多問幾句都舍不得?
蕭令月心里生怒。
戰北寒瞥了她一眼,冷聲道:“急什麼?”
蕭令月冷笑:“我倒不急,就怕有人偏心,睜著眼睛裝瞎子。”
第651章
第651章
戰北寒眼眸微冷,道:“你就這麼不相信本王?”
他說過會給她一個解釋,用不著她這麼盯著、催著,好像他說的每一個字,她都不相信。
蕭令月意味不明地看著他:“翊王殿下,你相信我嗎?”
“我說東西有毒,你信了嗎?”
“我說有人想害我,你信了嗎?”
“信任都是相互的,既然大家都沒有,就不要提什麼相信不相信,太可笑。”
戰北寒:“......”他冷銳的瞇起眼眸。
還未說話,謝玉蕊便譏諷道:“你是王爺什麼人啊?王爺憑什麼要相信你?”
就憑她這張丑得讓人想吐的臉,也配得到王爺的信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著就讓人惡心!
謝玉蕊心里無不惡毒的想著。
蕭令月平靜地說道:“我已經不指望你相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