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月確實沒什麼好說的。
她只覺得失望。
看著地上的胭脂盒,她嘴角微勾,淡淡嘲諷一笑:“我的問題已經解決完了,剩下的是你后院的事,我不想摻和,你也用不著問我。”
無論胭脂里的“妒夫人”是誰下的。
對方想害的人是謝玉蕊。
戰北寒或許很在意,但這跟她蕭令月有什麼關系?
難道她還要為謝玉蕊抓出幕后黑手?
這就太可笑了。
更何況,現在胭脂被下毒一事,已經不是一件簡單的后院小事了。
這里面不僅牽扯到戰北寒的后院,還牽扯到北秦后宮里地位最高的兩位嬪妃之一,淑貴妃。
甚至可能連襄王都有份。
而且,胭脂里下的又是先帝時期已經失傳的劇毒。
想想“妒夫人”在先帝晚年時候,牽扯出的后宮驚天大案,有多少倒霉蛋稀里糊涂的被卷進去,最后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現在,“妒夫人”又重新出現,又是從后宮里流落出來的。
這若是追究下去,整個北秦后宮都要震三震,從淑貴妃到內務府,再到制作這些胭脂的宮中匠人、有機會接觸到胭脂的宮女、太監、嬤嬤......
還有章御醫所在的太醫院,可能都有嫌疑。
牽扯的范圍太大了。
蕭令月向來明哲保身,她才不會在這種一看就很麻煩的事情上多插手,有多遠避多遠。
免得飛來橫禍,無辜遭殃。
戰北寒幽幽地斜睨了她一眼:“現在才想撇清關系,不覺得太晚了嗎?”
蕭令月:“......”
“胭脂藏毒,起源在你,本來就被卷在其中,你還想置身事外?”戰北寒嘲諷地輕嗤。
“這跟我有什麼關系?”蕭令月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毒又不是我下的!”
戰北寒道:“你要是不借妝奩,會有現在的事嗎?”
蕭令月險些被他的邏輯噎住,沒好氣地道:“就算我不借妝奩,頂多你的側妃不下毒針對我,但胭脂里的‘妒夫人’毒早就有了,只不過是早發現和晚發現而已。”
她警惕地看著男人:“你別想往我頭上扣黑鍋!真要說起來,謝玉蕊的妝奩也不是我要借的,我都說了不用,是你非讓周伯去拿的,跟我可沒關系。”
戰北寒冷哼:“你要是不提,本王會讓周伯去嗎?”
第680章
第680章
“那也是你讓他去的,我又沒逼你。”
蕭令月撇撇嘴,又說道:“況且,真要算起來,你還得感謝我呢!”
戰北寒好笑:“謝你什麼?”
謝她得了便宜還賣乖?謝她陰陽又怪氣,鬧性子又壞脾氣?
還是謝她以下犯上,到現在都不給好臉色?
都不是。
蕭令月微嘲道:“當然是謝我發現了胭脂有毒,要不然,你心愛的側妃早晚都得沒命!”
謝玉蕊是真的運氣很好了。
她本來是想害蕭令月。
結果,卻被蕭令月發現了胭脂里的秘密,無形中救了她一命。
如果沒有今天的事情,謝玉蕊恐怕根本發現不了胭脂有毒,以后只要她一用,百分百必中毒,能不能保住小命都是個問題。
所以,從表面上看,謝玉蕊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賠了夫人又折兵。
可是在蕭令月看來,她其實是占了大便宜。
不但被戰北寒保護得好好的,做錯了事卻不用付出代價,甚至還從這件事里得到了好處。
蕭令月的心情有點糟糕。
“算了,我也不指望你感謝我了,反正這件事跟我沒關系,我也不想管。
”她轉過頭,只露出一個冷淡的側臉。
戰北寒忽然道:“寒寒幼年時候,深受父皇疼愛,本王又一直軍務繁忙,沒空照顧他,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寒寒都一直住在宮里,由父皇、太子和太子妃輪流照顧。”
蕭令月怔了怔,轉頭狐疑地看著他:“你跟我說這個干嘛?”
戰北寒沒有回答。
他眼眸微微沉冷,繼續說道:“在寒寒一歲多的時候,有一次誤食了父皇的點心,結果,點心里被人下了毒,導致寒寒當場毒發,險些瀕死。”
“什麼?!”蕭令月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
雖然知道小家伙后來好好的,身體健康又活蹦亂跳。
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蕭令月這一刻的心都提了起來,立刻追問道:“那寒寒后來怎麼樣了?給陛下用的點心里怎麼會有毒?伺候膳食的人都是吃干飯的嗎?”
要知道,送給皇帝吃的東西,每一道工序都是有無數雙眼睛盯著的。
甚至還有專門負責試毒的人。
在皇帝入口之前,下面肯定已經有人親身試過了,保證安全才會被送到御前。
在這樣的層層把控下,居然還會出現有毒的點心,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戰北寒道:“下毒的人想謀害的是父皇,點心里下的也是致命的劇毒,父皇原本難逃一劫,可偏偏那一天,寒寒正好去了御書房,偷吃了父皇的點心,替父皇擋了一次死劫。”
蕭令月抿緊嘴角,臉色有些不好看。
難怪昭明帝那麼疼愛寒寒。
雖然說寒寒是北秦皇室的嫡長孫,身份尊貴特別,但昭明帝膝下的成年皇子不少,已經出生的皇孫也不止寒寒一個。
昭明帝卻唯獨對寒寒寵愛至極,連戰北寒這個親兒子都要后退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