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承認的休書,你覺得會有用?”
戰北寒冷冽又譏誚地勾起唇:“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蕭令月的名字,至今還在北秦的皇室玉牒上,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翊王妃!”
“......”蕭令月眼前一黑,頓時說不出話來。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自由身,結果到頭來,她和戰北寒的婚事根本就沒解除?!
這不可能啊!!
按照她的設想,她扔下一紙休書跑路后,戰北寒肯定會氣得跟她斷絕關系。
而且她都“死”了五年了。
于情于理,皇室玉牒上的名字都應該去掉了。
昭明帝怎麼可能讓一個“死人”霸占著戰北寒的正妃之位?難道他以后都不打算娶妻了?
戰北寒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又是冷笑了一聲:“你這個女人,真是天生沒心沒肺,為什麼沒有把你玉牒除名,你連這個都想不到嗎?”
蕭令月僵硬地問:“為什麼?”
“為了寒寒,他是本王的嫡長子,不能有一個被玉牒除名的生母!”
戰北寒慍怒地看著她:“虧你還是個做娘親的,身邊有兒子,就早把另一個兒子忘到天邊去了吧?這五年時間,你有一刻想起過寒寒嗎?”
蕭令月:“......”
原來如此。
玉牒除名,對皇室而言是極為嚴重的事情。
意味著這個人從此在皇室不復存在,人為抹掉了痕跡,變成了“無名之氏。”
戰北寒只有寒寒這一個兒子。
為了寒寒的將來考慮,戰北寒不能讓兒子有一個被玉牒除名的生母。
所以,蕭令月的名字才留在了玉牒上,依然是翊王正妃,只有這樣才能保護寒寒的嫡長子身份不被質疑,也無人能動搖。
封建時代,講究母憑子貴。
而反過來說,子也憑母貴。
嫡子或者庶子,與生俱來的身份,其實是由母親的地位決定的。
有一個身份自帶污點的生母,會嚴重影響到兒女的前程,而想要保住寒寒嫡出的身份,他的生母就必須是翊王正妃。
這一點,確實是她忽略了......
蕭令月眼眸黯淡下來,無法為自己辯解。
戰北寒看著她的樣子,無不諷刺道:“怎麼,被本王說到了痛處,無言以對了?”
蕭令月沉默。
“本王看你和北北母子情深,將他保護得滴水不漏,想必有了這個兒子在身邊,另一個兒子就成了賠錢貨,一生下來就被你棄如敝履,早就不稀罕了吧!”
戰北寒語氣越發冰冷嘲諷,字字攜霜帶刃,刺得人生疼。
蕭令月深吸了口氣:“不是這樣的!”
她沒有拋下寒寒,更沒有對寒寒棄如敝履,在她眼里,寒寒和北北都是一樣的。
他們本來就是雙生兄弟,她怎麼可能厚此薄彼?
戰北寒冷厲道:“可本王看到的就是這樣!你對北北母子情深,又把寒寒置于何地?難道因為他是本王的兒子,你就連多看他一眼都不肯嗎?”
“我沒有!”
蕭令月被刺得心里難受,蹙眉道:“你別把話說得這麼難聽,我也很想念寒寒......”
戰北寒直接打斷:“這五年,你有回來看過他一次嗎?”
第955章
第955章
蕭令月噎住:“......”
“一次都沒有!”
戰北寒冷冽地說道:“你精通易容,又擅長偽裝,若是真的有心想回來看他,本王未必能發現,但是你,一次都沒有回來過!”
五年,不是五個月。
她就這麼丟下剛出生的兒子,一走就是整整五年。
連親兒子一面都不肯回來見。
狠心至此。
天底下竟然有她這樣的娘親!
戰北寒想起寒寒年幼不懂事時,哭鬧著要娘親的樣子。
因為渴望生母,寒寒甚至愿意親近蕭家那一伙豺狼,心甘情愿的被蕭家利用,就為了離他心里的“娘親”更近一點。
而她呢?
她帶著另一個兒子在外面逍遙快活,壓根忘了京城里還有個被丟下的親兒子。
寒寒對親生娘親的渴望,從小就沒變過。
從學會走路開始,便鬧著出府要找娘親,戰北寒無法給他解釋蕭令月的去向,他便以為娘親是被爹爹氣跑了,一門心思地離家出走。
母子之間斬不斷的依戀感情,戰北寒只在寒寒身上看到了。
蕭令月易容成“沈晚”回京。
寒寒見她的第一面,就對她莫名的親近,用救命之恩做借口,厚著臉皮纏著她叫娘親。
可是,這個女人又是怎麼做的?
親兒子就在身邊,想方設法地討她高興。
她呢?
她有對寒寒表露過身份嗎?
她就狠心到這種程度,一直把寒寒蒙在鼓里,讓小家伙站在一邊,眼巴巴地羨慕她和北北的母子感情。
戰北寒的牙槽咬得咯咯作響,看著蕭令月的眼神格外冰冷。
“我......”蕭令月張了張口,無法解釋。
她之所以五年沒有回京城,沒有來看寒寒一眼,不是因為沒有想念,把他給忘了。
是因為北北的身體。
他的身體實在太虛弱了,雙胞胎里的弟弟,在母體時就營養不足,爭不過更加健康的哥哥,又跟著蕭令月在孕期餐風露宿,提心吊膽。
最后不足月便早產,一生下來就跟只貓兒一樣,病弱得奄奄一息。
連哭都沒力氣。
更麻煩的是,北北還繼承了蕭令月早年體內的各種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