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白糯護他的后,秦鷙就不愿放手了,把人禁錮在懷里,好在白糯也沒有掙扎,就乖乖巧巧的靠在懷中。
聽完秦鷙的講述后,醫生還沒有動作,就感受到四面八方傳來的沉重視線,一瞬之間,后背冷汗直冒。
趕忙中藥箱中拿出水銀體溫計,測量的方式雖古樸耗時長,但卻是最準確的。
只是如何把體溫計放進白糯的腋下是個問題,醫生想了片刻,將甩過的體溫計遞向秦鷙。
秦鷙接過后并沒有直接掀起白糯的衣角把體溫計放入她的腋下,而是低聲和白糯商量著。
奈何無論秦鷙說什麼話,白糯都沒有任何反應。
秦鷙只能小心翼翼地掀起她的衣角,仔細觀察白糯神色,見沒有反抗,便飛快地塞了進去。
靜待的幾分鐘才是異常難熬的,偌大的秦家老宅客廳中氣壓一度低到可怕。
好在隨后體溫計上的溫度顯示并是太嚴重,吃點退燒藥,好好修養一陣子就行了。
“不需要打個點滴嗎?”祁玉緊張追問道。
祁玉身體自小就強壯,很少有感冒發燒的時候,可他見別人發燒都要打點滴的啊。
醫生擦擦額頭上因為緊張出的汗:“小夫人現在的情況是用不著的。”
幾人堪堪松了一日氣,很快又有人提出了問題。
是祁淵:“那在什麼情況下性格會大變,剛剛糯糯見到我們就跟不認識一樣,甚至會產生敵意。 ”
醫生對白糯不似常人的反應本就有些懷疑,就算祁淵不提,他也會提出來。
目光沒有焦距,靠在人懷里幾乎沒有動作,神情不悲不喜,這明顯就是有心理問題的表現啊。
“不排除是因為生病的原因。”醫生緩緩道。
有的人在生病情況下,自身防御性會直線拉滿。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小夫人曾經受過很嚴重的心理創傷,現在的反應就像是觸發應激反應一樣。只是我不是專修心理學專業的,對這方面了解較少。”
說是這樣說,但醫生心里卻隱隱偏向于后者。
醫生今晚是肯定回不去家的,怕得是白糯半夜病情加劇。
好哄歹哄,總算是將藥物喂下去了,藥物有著鎮靜催眠作用。再加上白糯一下午的情緒都十分緊繃,熬到夜里十一點,白糯就靠在秦鷙懷里睡了過去。
“把糯糯抱回床上,我們好好談談吧。”祁宴盡力壓低聲音,就怕吵到熟睡中的白糯。
秦鷙微微點頭,小心翼翼抱起白糯朝樓上去了。
祁琛看了一眼手機,其中一條消息是白糯的幾個同學已經在兩個多小時平安到達學校。
看現在這樣子,白糯是無法回去上周一下午的課了,或許還不僅僅是上不了周一下午的課。
白糯以往的經歷資料他們早已看過,不存在有遭受過嚴重心理創傷的機會啊。
難道是因為云家那三人?
可又不像是。
客廳中的四人皆默默思考著,直到一串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是秦鷙回來了。
祁宴猛然起身,在眾人驚愕的視線中,揪住秦鷙的衣領,狠狠給了秦鷙一拳。
收回手后,祁宴慢條斯理地撫平自已因為動作幅度過大所導致的衣服的褶皺。
看向秦鷙的眼眸也黑滲滲的,同為頂級豪門的接班人,祁氏集團的祁總祁宴又能比秦氏集團的秦總秦鷙差到哪兒去呢。
“我不管這件事情前因后果,也不管究竟是你的錯誤,還是糯糯的錯誤更大。”
“我只知道你讓我妹妹難過傷心了。”
明明能躲過這一拳的,但秦鷙卻不愿意躲,而是心甘情愿地受下:“這是我該得的。”
祁玉都看呆了,用揍人的手段解決問題,這是他一向斯文敗類的大哥能做出來的事兒嗎?
“好了,解釋一下吧。”祁淵目光審視著秦鷙。
五人雖是一起長大,但也一點都不妨礙他們在知道秦鷙疑似欺負他們妹妹的情況下跟秦鷙翻臉。
明白這四人以后是他能順利娶到小嬌嬌路上的絆腳石,秦鷙也沒有隱瞞,把今天下午的事兒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聽完之后,仍舊是祁宴先發話的:“這件事兒就這麼翻頁了,但下次,再有類似的情況絕不會輕易饒了你。”
不翻頁又能有什麼辦法呢,糯糯那麼依賴秦鷙。
在祁玉想要動手揍秦鷙,糯糯居然擋在秦鷙面前,甚至敵視著會傷害到秦鷙的人。
想要勸說糯糯離開秦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
放過秦鷙,再留下一番警告的狠話,才能達到利益最大化。
一樁樁一件件,祁宴理得十分清楚。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白糯的心理問題。
關于醫生說的兩種可能性,幾人都希望是前者,但他們也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
從知道糯糯可能有心理問題后,祁琛就一直在拿著手機聯系人:“我已經預約好國內最有名的心理醫生。也把祁氏名下私人醫院的心理醫生全部召集起來,把糯糯的情況告知他們,明天早上應該就能得到一套針對糯糯有可能存在的病情的完整方案。